饭桌上,周老虽然见苏棠状似轻松地吃着早餐,但是她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便关切地询问了一句。
“最近的事情很棘手吗?”
他一直都知道白栩需要去管赫连家的事,这大家族的事,又能有几个干净的,肯定一件比一件棘手。
这也是当初他极力反对苏棠和白栩那小子在一起的原因之一。
这小子年轻这般气盛,得罪的人都不少,光是那些烂摊子要收拾起来也要好几年了。
但白栩那父母亲的身世又实在是凄惨,这赫连家赫赫家业,就和殷家一样,总得有人去继承。
周老轻声询问,“你没事吧?看上去好像很累。”
苏棠摇了摇头,“我不怎么累,外公您放心吧,阿栩会解决的。”
周岑看了一眼一旁的白栩,没说什么,只是说,“凡事别太累,有困难找外公就是了。”
“我知道的。”苏棠对周岑微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走后,白栩在路上牵着她的手,“糖糖,你有心事?”
苏棠说,“也不算是心事,只是有些感慨。”
“感慨什么?”
苏棠看了一眼,伸手摸着他的脸,触感是温热,他就这样站在自己面前,目光所及全是自己。
苏棠笑了,她抬头亲了亲他的下班,微微一笑,“没什么,这辈子能遇到你,我觉得很开心,很满足。”
白栩也笑了,“我也是,如果不是遇到你,我都不敢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一定比现在要糟糕透顶数百倍。
苏棠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那个叫闫冰的女孩子,你有把握救出她吗?”
今天早上起来看见白栩给她的资料,饶是苏棠也是浑身一冷。
白栩这回却说,“我不知道。”
“糖糖,这个世界上有形形色色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不是所有命运悲惨的人都能像我一样遇到你的。”
是啊,白栩也是人,他又怎么可能保证自己什么事都能做得到。
苏棠叹息一声,没说什么。
其实事到如今,她也不知道闫冰到底是敌是友,但她的潜意识里也和东絮他们一样,觉得闫冰是个好女孩。
至少白栩很少会用那样的形容词去形容一个女人,能入白栩眼的人基本上都不会是普通人的。
不管怎么样,先找到人再说吧,而且先前那几件事还没有串联起来,也是个隐患。
而殷语柔这边,因为先前那事闹得沸沸扬扬,她只能大张旗鼓地带着人去解决。
但是这么多人,又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全部抓完,很多人在发现自己的丑事败露之后第一时间就逃到了国外。
这才是最麻烦的。
殷语柔手再长,也伸不到国外去啊!
殷语柔此刻格外地头疼。
白栩却在一旁格外闲适地提醒,“师傅,民众不过就是想要个交代,所以人压根不需要在短时间内抓完,直接先把出了名的几个大头解决,先安抚人心就是了。”
殷语柔白了他一眼,“还用得着你教?”
她担心的压根不是这个,她担心的是现在不抓,以后就难抓了!
白栩在一旁笑地格外开怀。
其实他想说的是,有些时候这种情况他会选择睁一只闭一只眼,官场之事向来如此,更何况是这种大规模的。
但碍于其他人在场,愣是没说出来。
那些个大头已经被他们的人解决了,现在只要杀鸡儆猴,暴动的人心顷刻间就会被安抚。
殷语柔自然也明白,因此现在所有的事情里面,就只有一件事没解决了。
那就是闫冰的下落,至今没有。
而先前遇到的事情也好像被蒙上了一层水雾。
万般无奈之下,殷语柔决定再去闫冰的屋子观察一下。
她和风诀搜遍了整个卧室,也没发现任何异常。
一直到不远处传来了风诀的声音,“殷少,过来看看这里!”
风诀从床底下翻出来了一张房契。
殷语柔拨开看了看上面的标注,目光深深。
她觉得这肯定是闫冰留下的另外一个线索!
“走!我们去看看!”
殷语柔和风诀一起来到了房契的位置,她都不知道,郊外居然还有这样一座宅子。
从外表看是普通的别墅,可潜入进去才发现里面居然别有洞天,而且装修全都是偏日式的!
殷语柔的表情很难看。
这群臭虫在这里安营扎寨多年,她居然都没发现!
她是安逸太久了。
她放在身侧的手握地很紧。
这里面并没有其他的人,好像整个楼都搬空了一般。
殷语柔和风诀只能在里面瞎逛,尽量寻找有人住过痕迹的地方。
经过一天的寻找,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殷语柔找到了闫冰的房间。
这里面虽然摆放很日式,但装修风格却和闫冰喜欢的很像,殷语柔能感受地出来。
她和风诀就在里面找来找去,总算又在床底下寻找到了一封信件。
殷语柔掀开,在看见里面的内容时,浑身一寒,连忙转身。
“走,我们得尽快赶回阿絮那里!”
可是一转身,目光陡然警惕。
“风诀!别出去!”
只是为时已晚,风诀并没有察觉到异常,在殷语柔话音才刚落,门前就刷拉拉地射出无数银针。
风诀的反应很快,但是他下意识地想去保护身后的殷语柔,就下意识地用身体替她档住了两枚针。
高大的身子就这样倒在了地上。
“风诀!风诀!”
殷语柔脸色一变,连忙拿出白栩给的解毒丸塞到他嘴里。
而身后已经涌来了无数的人。
在人群中,一个男人被簇拥着缓缓走了进来,他脸上挂着笑,上下打量着殷语柔。
“你就是传说中的殷队啊,果然和想象中一样,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女人。”
个子这么高,目光也一点也不温驯,和他那个妹妹一样不讨男人喜欢。
殷语柔看着眼前的男人,目光却很平静,“是你带走了冰冰?”
“是又怎么样?殷队,你与我的对决,最终还是我赢了呢。”
殷语柔却说,“你对我说这些话,不觉得多余吗?”
“我喜欢玩弄猎物,你虽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却是最讨厌的女人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