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的手松了力,白以云趁机离开厉无妄的怀抱,坐直了身子。
她朝厉无妄看过去。
男人眉头皱起看着她,嘴中渗出了一些殷红的血,将唇也染红了几分。
好像撞得太用力了,可别把舌头咬断了,到时候就瘫子变哑巴了。
白以云正想着,突然对上了厉无妄此时有些凶狠的脸,幽深的墨眸发出丝丝寒意,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她的气势在此时的厉无妄面前不自觉弱下去几分:“没...没事吧王爷?我不是故意的,我...抽筋了。”
厉无妄没有说话,只是舔了舔唇上的血。
白以云看到他的舌尖,比他的唇更要红上几分。
她又试探性地喊了一声:“王爷?”
厉无妄身子向后靠到椅背上,此时定定看着她。
她此时还坐在厉无妄的腿上,感觉如芒在背。
厉无妄不说话比说话还可怕。
“那个,王爷?”,她又叫了厉无妄一声。
难道舌头咬坏了,说不了话了?
厉无妄突然开口,带着怒气:“靠过来。”
她不敢拒绝,怕让厉无妄更生气。
白以云低着头将身子缓缓靠过去。
厉无妄的手又环上了她的腰身,语气还是严肃:“你是不是吃硬不吃软?”
她抬起头问道:“什么?”
白以云又对上男人那双眼,有些害怕,微微低头,将视线转移到了男人被血染红的唇上。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赤裸,厉无妄沾着血的唇开合:“要尝尝吗?”
不等她反应,厉无妄的手就扣上她的后脖颈,将她的头往前压去。
唇齿相撞,她的口腔被血气填满。
她一向很难推开厉无妄。
男人动作轻柔,喘息渐粗,手上玩弄着她的敏感。
她不自觉间就被拖进这泥潭之中,深陷于此,不再挣扎,闭上眼去承受男人的情欲。
丝丝低吟从她的唇齿间泄出,引得厉无妄手上动作粗鲁了些。
她的双手被厉无妄带起,攀上了他的脖颈。
男人抱着她的腰,她也渐渐开始迎合。
“咳咳!”,少年的咳嗽声响起。
白以云登时警觉,瞬间有了力气。
太过忘我,就连祁野上来了也没听见动静,白以云觉得那会儿她只听得见厉无妄沉重的呼吸。
她猛然推开厉无妄,坐直身子来,胸脯不断起伏,试图稳住气息,不用想也知道,她的脸上早已布满红霞。
她带着怨气瞪了一眼厉无妄,才发现厉无妄此时比她好不到哪去,甚至更糟糕,眼中的情欲还未完全消散。
她看见厉无妄的喉结动了一下,随后低沉而带杀意的声音响起:“你最好有个不错的借口。”
面上热气未消,她不敢转头去看祁野,只听得身后少年支支吾吾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是那...那高老爷,他尿了,我上来透透气,王爷要怪...就怪高老爷吧。”
她能感受到身后祁野的目光,面上热气非但没消,反而更甚,目中水汽也毫无退意,实在是坐不住。
白以云看了厉无妄一眼,随即站起身来快步向书房门口走去。
她知道祁野在看她,经过祁野时没好气的也瞪了那少年一眼。
少年的星目在与她四目相对那一刻似乎慌乱异常,连忙转过头去,双手胡乱动作也不知是想要抓什么。
祁野刻意的回避让她更加羞愧难当,脚上步子加快,离开了书房,她一刻也不想在这待下去。
白以云回到自己院中,在树荫下吹了好久的风才将身上热气吹去。
她本想回屋睡个午觉,但躺在床上,脑中皆是方才书房那事,实在睡不着,便又下了床,想去花园中逛逛,反正楚澜被禁足了,遇不上。
到了花园,散散心,闻闻花香,或许就能忘了那事了。
王府的花园自是不差,百花交错,竹树交加,古藤青苔,凉亭水渠,鸟雀石山,朱栏玉瓦,微风徐来,光影斑驳。
白以云走到那荷花塘上的小桥,低头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出神了一会儿,几只粉蝶飞到身边将她绕着,拉回了她的思绪。
她在水中也能看见粉蝶的倒影。
两只修长的手突然攀上护栏,水中又多了一个倒影。
粉蝶散去,清澈的声音响起:“小王妃姐姐。”
白以云转头就走,她来这逛花园本就是为了忘记书房那事,如今祁野来了,看到那张脸她想忘也忘不掉。
“诶,你去哪?”,少年跟在她身后。
她直走到凉亭里,在那红木椅上坐了下来。
祁野坐到了红木桌对面。
这王府又不是他家,怎么一直赖在这?想到这白以云发问:“你不回去吗?”
祁野笑道:“我在这守着。”
少年总是爱笑。
白以云又问道:“守什么?”
祁野解释道:“守着王爷,怕他把高老爷打死,要是太久不出来我就要下那去看看了。”
白以云已经习惯了厉无妄这种行为,淡然接受,随后问道:“那你怎么不和王爷待在一起?跑这来做什么?”
祁野摸了摸后脑勺:“这个嘛,我怕王爷连我一起打,书房的事...”
白以云急忙叫停:“不准说!”
祁野领会了她的意思,摆手道:“不说不说,我在书房太闷了,就出来逛逛,别说,这王府还真大。”
这么大还能碰上,真倒霉。
不过白以云又想起一事,便问道:“你认识那高老爷吗?”
祁野答道:“算认识吧,不就是王爷的对头吗?”
见祁野似乎很好套话的样子,白以云又问道:“你今日怎么同那高老爷一起来?”
少年有什么说什么:“王爷叫我去高府蹲他,让我假装也要来王府看望,顺路捎上他。”
白以云对顺路捎上这个说法不是很相信,高老爷应当是被祁野强行绑来的才对,不然怎会一个高府的下人都不带,被关在王府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怪不得,祁野说什么明天见,原来是计划好的,这样祁野就有理由送高老爷回去,然后扯什么路上遇到歹人的事。
不过这祁野看起来和厉无妄关系挺好的样子,白以云又问道:“你那么听他话做什么?”
祁野看上去突然有些不自在,说话断断续续:“那个...王爷教过...教过我行军打仗,还有...一些拳脚功夫,算是我半个师父,我自然...自然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