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陪练琴，庆幸的是，纪凌川不在。
舒言的状态恢复了不少，指导起来又得心应手了。
但龙思蕊却时不时盯着她的嘴巴看。
“舒老师，我怎么感觉你的嘴比上午更肿了？你又偷喝酒了吗？”
快结束时，龙思蕊终于忍不住问。
舒言尴尬得想抠地，只能找借口敷衍：“老师有些上火，回去喝点凉茶就没事了。”
龙思蕊马上道：“你要喝凉茶？我可以叫玉嫂煮的！”
“不用不用，太麻烦了。你今天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我们就下课了。”
她多一分钟都不想再待下去，起身收东西准备要离开。
玉嫂这时也将她换洗的衣服烘干了，她换回后，还想说付些清洗费。
但玉嫂忙摇手，“不用这么客气，舒老师。我们太太很好，我给她发过信息了，她说这套衣服既然您穿着合适，就送您。”
“那怎么行呢？”
“是太太的心意，您就收下吧！”
推拒不了，舒言只能婉言道谢。
可刚出大门，就看到纪凌川的那辆迈巴赫大赤赤地停在那里。
看到她，他将车窗摇下，“上来，我顺便送你。”
舒言咬着唇，脑子里全是中午的那段不可描述。
倒是龙思蕊在后面推她，“舒老师，我舅舅很少主动送人，你今天有福气啦！”
玉嫂也在旁边帮了句嘴，“舒老师快上车吧，这个时候回去不太好打车，有纪先生送您，我放心些。”
最后，舒言实在招架不住这一屋子人的热情，只能硬着头皮坐进去。
没想临离开前，龙思蕊还特意提醒：“记得回去煮消火的凉茶喝啊，舒老师！别让嘴巴继续肿了，会不好看！”
舒言再次社死！
余光看到纪凌川转头朝她这边看过来，她赶紧将头扭开，同时还伸手把嘴巴捂上。
纪凌川睨着她，浅浅地弯起好看的唇角。
路上，两人都很安静，快到繁华地段时，纪凌川才问：“你今晚还用去永夜坊弹琴吗？”
舒言摇头，“不用，我是周六休，小明会替我上。”
“那出去吃个饭吧，我请客！”男人突然提议。
“啊？”
舒言有些意外，刚想回绝，又听他再开口：“我们一边吃，一边说一下关于陈洋的事。”
乌布私房菜馆。
这里做的都是东南亚美食，周末时人很多，包间都要提前预定。
但纪凌川却轻易拿到了里面最好的厢位。
引路的老板娘应该对他很熟了，连菜单都不用递，直接问：“纪先生还是老规矩吗？”
纪凌川点点头，目光却瞥向舒言，“要加什么，你看看。”
老板娘这才将注意放在舒言身上，视线也多了些探究的意味，“舒小姐，您是第一次来吧？看想吃什么，在这里选一下吧！”
说着，老板娘递给她一个平板，示意她点菜。
舒言虽然是易过敏体质，但吃少量海鲜并没有大问题。
她不知道纪凌川的老规矩都是些什么菜，她就只加了两道安全系数高、怎么吃都不会过敏的香茅猪肝和红薯鸡块。
很快，菜送到了。
色香味超乎了预期的想象，且份量也多，舒言感觉他们两个人怕是吃不完。
“剩下的叫黄姐给你打包。”
黄姐就是刚才那老板娘。
舒言不由得想到何洁莹对着这些美食流口水的样子，感激地道了声谢。
两人开始用餐。
纪凌川一如既往的优雅，舒言就显得有些狼吞虎咽。
“我的人找到陈洋了，但我并没有通知警方，而是把他送去了我的疗养院，在那治疗。”吃到一半，男人忽然道。
舒言一听陈洋还活着，目中露出惊喜，“纪总，陈师傅他没事？可您为什么不通知警方？”
纪凌川端起一杯茶，“如果通知警方，那他生还的消息就会被公开，敌人也就知道他们想嫁祸的这颗棋子废了，很可能再起杀机，对我们和陈洋反而不利。”
舒言有被点醒，“所以，您是故意让外人误会陈师傅是内鬼的？他真是无辜的对不对？那他的家人……”
“他家人我按照公司老员工的待遇给抚恤金了，等看情况，我会让他家人和陈洋见面。但不是现在。”
舒言很感动，“谢谢！谢谢纪总对陈师傅的信任！我之前误会您了，对不起！”
纪凌川扫了她两眼，“这件事，你不要让第三人知道。”
“好！”舒言拍着胸脯保证，顿了顿又问：“那纪总，想要害我们的人，您查出了？”
纪凌川摇头，“证据不足，但可以确定，和一个生物公司有关。”
“生物公司？”舒言想到的第一个是华茂生物，毕竟在江城比较出名的就是华茂了。但华茂不是和他们纪氏有合作吗？
纪凌川猜到了她的想法，“华茂确实值得怀疑，目前手头的证据也都指向他们，可他们也可能是别人安排好的替罪羊，就像陈洋一样。”
舒言听得稀奇，在进纪氏之前，她真的不知道做项目的风险有那么大。
可一想到那些项目最后可能会带来的几亿甚至几十、上百亿的红利，又觉得情有可原了。
为了钱，利己主义的资本家什么干不出来？
捕捉到她脸上复杂的神情，纪凌川笑了笑，“怎么，害怕了？”
舒言咬了咬筷子，“说不害怕肯定是在敷衍您，可我更多的是在感叹，觉得自己能力渺小，只能任人摆布而已。不过，我相信纪总，也希望纪总您一定要注意安全，任何时候，都要把生命放在第一位！”
纪凌川看她奉承的样子，心里并不是特别高兴。
了解他的人都清楚，他外表温和无害又好相处，不过是假象，真动起手来，阎王都要让他三分！
甚至，他可以不念手足之情！
所以，那些人才会这么忌惮他。
包厢内忽然安静了一阵。
但舒言能感觉到他时不时向她投来的幽深目光。
她最怕他用这种眼神看她，仿佛能把她往深渊里拉！
“对了。”纪凌川突然话锋一转，“你今天一天都在外面，晚上又不回去吃饭，你丈夫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吗？要不要……你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