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背叛，可他却不说，是因为你刚说的……反噬？是什么反噬，和那个蛊有关，和我有关？”舒言继续问。
何舟曾经说过，纪凌川之所以和她离婚，也许是为了保护她。
他用的虽然是「也许」，但极有可能，这才是真相。
崔文君又点头，“是。那个蛊会反噬到你身上。你听过《海的女儿》的故事吗？小美人鱼为了能拥有双足，用嗓子与女巫做交换。所以，与噬情蛊结成契约之人，也会为这个契约付出相应的代价。没有什么天上掉下的馅饼，更没有什么免费的午餐。你们发生的关系越多，你就会不断被吸取精气。它可能会让你渐渐丧失行为能力，又或者是……精神崩溃！”
舒言深吸口气！
这难道是她今天下不了床的真正原因？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夏以言是谁吗？夏以言没有死，但是她疯了。她和你一样，也是那噬情蛊的契约之人。但和她结契约的……并不是她的丈夫白修远。而是另一个，叫白非凡的人。他和白修远……是堂兄弟。”
舒言！！！
“也是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夏以言的疯和噬情蛊有关。凌川在知道后非常后悔和你结了契约，才想着放你走。因为他在面对你的时候，总会控制不住的想要你！可是他也知道，如果直接跟你说你会被反噬，你肯定不会和他离。所以，他宁可让你误会他和白偲偲有染，也不把真相告诉你，就是想你对他先死心。但他还是低估了对你的眷恋，看到你和林嘉寺越走越近，他就开始发疯！又把你弄到了他身边！”
说到这，崔文君不得不吐槽：“你知道他让司徒彦制「寡情药」的事吗？那种药，就是能抑制他在看到你之后身体产生的本能反应的。”
“我知道。”舒言点头，“但那药的使用剂量现在还没控制好，所以……它在凌川身上出现了些问题。比如前一天，他一下吃了两颗，发现能正常入睡后，昨天就试着没吃。没想到……”
“所以你身上这些就是这样被他弄出来的？”崔文君啧啧叹道。
就纪凌川那种疯起来的狠劲，就算舒言不是被反噬，也能让她下不了床。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崔医生。我现在全明白了。”舒言握住了她的手，“您辛苦了，刚回国就过来看我。”
崔文君见她没事，便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掏出几瓶100毫升的密封水，“这里面装的也是六隐山的水，但这种不对外卖。你可以拿来做饮用水喝，可以暂时缓解你被反噬的乏力感，可惜不能阻止蛊的反噬作用。之后，你自己也好好想想，要如何与凌川相处。”
舒言感恩接过，“我知道。”
“那你就好好休息吧！”
崔文君说着就站起身，替她盖好薄被就开门出去了。
纪凌川一个人站在露台上吸烟，崔文君来到他身后，主动坦白：“她都知道了，你不会怪我吧？她套我话呢！不过，她挺聪明的，也很了解你。”
男人吐出一口烟雾，又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开口道：“知道就知道吧！我本来……也想在今晚告诉她。从昨晚她说愿意陪我一起试药，我就觉得自己真的很糟糕！”
他自嘲地笑了笑，“明明可以两个人共同商量解决的事，为什么我非要选择隐瞒，她难受，我也难受！我甚至因此没有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陪在她身边，我就是个孬种！”
崔文君抽走了他的烟，递给他一条口香糖，“现在想清楚了也不迟。但既然决定一起面对，那就别吸那么多烟，对身体不好。你这样站她身旁，她等于是吸了二手烟呢！”
纪凌川想想也是，接过她的糖，把包装拆开，放嘴里嚼。
“我走了。以后言言有事就给我打电话。给司徒彦减轻负担，这样，他才能专心给你研制药。”
“嗯。”纪凌川没挽留，只是在她转身前多问了句：“如果有人要和你复婚，你想要多少彩礼，才点头答应？”
崔文君听后一怔，“你打算和言言复婚了？”
纪凌川笑，“我是帮某人问的。”
崔文君立马就明白了，一脸的不屑，“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非要用一纸契约来束缚对方吗？”
纪凌川正色道：“这不是束缚，是承诺和责任。”
崔文君反讽他：“还责任呢！就连你都想过要逃避责任！你觉得我对婚姻还有什么期望？”
纪凌川：“……”
最后，崔文君挑了挑眉，只道：“我无价！”
然后就走了。
房间内，舒言靠着床头一直在思考，看了眼时间，然后给苏正和打电话。
铃声没响多久，苏正和就接了。
如今，他和章秋月正在当初司徒彦给舒言安排的疗养院内，而且还是以养病之名办手续住进来的。
但每天，他们几乎都会进到新生儿室，宠溺地看着依然在保温箱里的孩子。
孩子的情况比原来更好了，但还要再待两个月左右才能出院，然后去他们给他安排的另一个家庭中。
见是女儿来电，苏正和不得不走出去，到走廊上接。
“言言，想爸了？”
舒言开门见山地问：“爸，我的离婚证呢？”
苏正和愣住，“你要离婚证？要来干嘛？你之前不是说不愿意拿吗？”
舒言回：“我要复婚。”
“什么？”苏正和更惊讶，“你要和凌川复婚？”
刚好在这时，章秋月也从新生儿室里走出来，却在开门时，从里面传出了婴儿的啼哭声。
舒言在电话里耳尖的听到了，不由疑惑问：“爸，您在哪？怎么会有孩子的声音？”
苏正和忙用手捂住手机的声筒，远离门口多一些，“哦，我们在外面散步，可能是路人的孩子？我没注意。你先回答我，你为什么要和凌川复婚，你忘了凌川和那白偲偲……”
章秋月走近了听，忍不住皱起眉，“言言，你要和凌川复婚？”
舒言坐在床上，十分冷静地道：“爸、妈，从我知道他是我丈夫的那刻起，我就应该跟他生死与共。我不想因为任何事，去动摇我和他的婚姻关系！我也会支持他的一切决定。但前提是，不要瞒着我私下做决定。”
“这……”
那边，苏正和和章秋月都沉默了。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一时都不知该怎么回答。
最后，还是章秋月接过电话，“言言，这样。我们先去问一下律师，晚点我们再告诉你那离婚证在哪。”
说完，她先一步挂了。
苏正和瞪她道：“你去哪找一本离婚证给她？他们不是还没离成吗？我们都忘了这件事咯！”
章秋月抿抿嘴，“那不正好！直接跟她说，你们没离！”
苏正和却在担心，“可凌川他和咱言言在一起会伤身体啊，万一以后……”
章秋月叹着气，“那又能怎么办？难道他们离了，就不在一起了？我都听桂嫂说了，你女儿，她都好几天没回家住了！你说她不回家住还能住哪？说不定，她现在正躺在纪凌川的床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