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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回忆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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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是这样的,我头很痛,从中午一直到现在都还是很痛,如果12点前没看到我更新就说明我还没好。

    这一章我用来补更新的,明天改回来,实在抱歉。

    ————

    我们歌颂神明。

    因为祂给予我们自由和生命。

    我们爱戴神明。

    因为祂强大的力量。

    我们崇敬神明。

    因为我们无法匹敌。

    …………

    “9号,不要磨磨唧唧的,没看到前面的货物都快堆满了吗?”浑身穿着破烂衣裳的瘸腿男人抓住立在木制手推车前的少年,就往一旁推去。

    所有人似乎都见怪不怪了。

    这是贵族们饲养奴隶的场所,是他们这群人最后的容身之地。

    幸运的活着,活到在这里工作到死去为止,不幸的死亡,死在进入这家充满腐臭肮脏气息的[加工厂]。

    放眼望去,面前是来来往往的手推车,以及骨瘦如柴的奴隶。

    沾满不知道什么工业原料的灰色铁质手推车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肮脏,却又是这群“奴隶”唯一的生存依赖。

    他们的目的地是四个角的钢化锅炉。

    钢化锅炉散发着足以将人焚烧的连骨灰都不剩的灼热温度,万幸的是,似乎贵族们大发善心,没有让奴隶们接触那些锅炉——倒不如说,锅炉边,永远不知疲倦的炼金傀儡已经承包了这一切。

    这是一个奇幻的时代。

    吟游诗人行走在这片大陆上,传颂着英雄们的史诗。充满学识的炼金术士怀揣着各式各样的魔药以及炼金秘方四处奔波。充满强大力量的魔法师和剑士拿着手中的武器四处征伐。

    这片大陆是[尹德尔],一片富有生机、拥有一切可能的大陆。

    大陆的历史上出现过无数的英雄,无数的强者。

    可就是没有奴隶,他们不属于这片大陆,无法拥有这片大陆的历史。

    不记得是从哪个时代开始的了,贵族,亦或是普通平民,他们脑海中就极其坚固的篆刻着几个字——奴隶永远是服侍我们的。

    就连酒馆中喝酒喝的宿醉、身无分文的穷鬼见到奴隶,都可以指着他们的鼻头骂一句:“从哪儿来滚回哪去吧,没用的东西。”

    但是这一切似乎都没有问过这个被迫承受一切的群体。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劳苦一生,得到的却是一句叫骂,一句讽刺?

    被推开的少年这样想着,却只能接受这种命运,重新拿起推车的车柄,将推车向前推去。

    他还要吃饭,还要休息。

    “你愿意接受这种命运吗?”

    属于青年的清爽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少年呆了一瞬,往前推车的同时小心翼翼的回了一下头。

    我敢保证,就一下。

    立在少年身旁的虚影柔和的笑了,“你好,我是埃尔格兰·伊文斯特,你也可以叫我伊文。”

    少年做贼心虚一般,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把目光集中在这一处后,才微微低下身子,警惕的看着虚影。

    这大概是生活在这个满是奴隶的加工厂的奴隶的自觉吧。

    毕竟,如果不警惕一点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手上的食物就被人抢走了。

    “无需如此警惕,这一席话,包括我这个人,都只会在你的意识中出现。”伊文谦和有礼的行了个标准的贵族礼仪。

    “这种命运?你在说什么?”少年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不能反抗贵族的命令和话语似乎已经刻在了他的基因里。

    “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为何还要明知故问?”

    伊文笑着,眯起了那双如同碧玺一样翠绿的眼睛。

    少年因为长久没有喝过水的嘴唇有几分发干,他意识到,面前这位,可能并不是什么属于[人]这个范畴的东西。

    他很有可能可能属于更高纬度的生物,甚至是[神]。不过这句话让伊文听到了就是另外一番思考了。

    按照哲学的定义,只要拥有人的意识,人思考问题的方式,不需要具有人形,都可以称之为人。

    乃至于那些炼金傀儡,如果具有了人的意识和情感,抛去主观因素,它也会变成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能够独立思考的人。

    “我不愿意你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拿什么去反抗这群贵族这群监工?我们连他们的手都碰不到,触之即死。”少年有些自嘲的翻了个白眼,讽刺道。

    伊文只是静静的摇摇头,“如果说,我有办法给予你一个不属于奴隶的身份,你愿意摆脱你现在的命运吗?”

    少年沉默了。

    “我怎么摆脱?我从出生开始就是奴隶,这个词也会一直跟随我到死亡不是么?”

    看着少年说出如此丧气的话,伊文也没有懊恼,而是继续保持着他的笑容,“如果说,我有办法呢?有办法让你摆脱这份你称之为奴隶的词汇,你会不会愿意去走出一条新的命运之路,你会同意吗?”

    “你是说,我将摆脱奴隶的身份?”少年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除非是上位贵族,不然没有人可以让我摆脱奴隶的身份……而上位贵族怎么会帮助一个奴隶呢?”

    说话间,少年已经走到了锅炉旁,他魂不守舍的推着一旁空荡荡的推车,顺着原路走了回去。

    “我以伊文斯特家族的名义担保。”伊文投下了一个惊天巨雷。

    少年一顿,僵硬地扭过头看着面前金发绿眸的男人,开口:“你,你说……你以伊文斯特家族的名义担保?”

    一道惊雷在他耳边炸响,他终于想起自己是听过这个姓氏的。

    就在他进这间加工厂的不久前。他从几个平民口袋中偷出钱包前,他亲耳听到——“你听说了吗?第一贵族,伊文斯特家的次子艾尔格兰领悟了特殊的魔法呢!”

    第一贵族,伊文斯特家的……次子……

    “其实我不太喜欢有人拿着姓氏衡量我,不过——我已经决定帮你了,那就随你怎么称呼好了。”

    伊文的表情微微变化,像是诱惑似的,朝少年眨了眨眼,“怎么样,答应吗?我甚至可以把这间加工厂的东家,赫曼家族从贵族里面除去。”

    反正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三流贵族而已。

    “不……你让我多想想……我不能这样答应你……答应你之后,我要付出什么?”没有什么是可以什么都不要付出就可以得到的。

    “三十年以内,从一个平民,成为一个足以比肩我现在地位的,我的侍从。”伊文的笑似乎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让少年不由打了个寒战。

    “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比肩你的地位——你可是第一贵族!”少年仿佛被玩弄了一般,惊声怒吼。

    “怎么会呢——你以为在整片大陆上,伊文斯特真的可以称为第一贵族吗?”伊文并没有怪罪少年对他的冒犯,而是喃喃自语着。

    “这片大陆,12个公国,塔克玛尔只不过是十二分之一,第一贵族就显得更小了……而我,只是这个家族的一个成员,能拥有什么呢?”

    伊文闭上眼,嘴中的话却仍然被他一句一句从嘴里吐了出来。

    他的笑不知何时埋没了。

    “给我一个晚上考虑——对了,我的名字是卡奈。”少年咬着牙,做出了最后的让步。

    他不想一辈子都被困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他想到外面去看看,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样的。

    “好的。卡奈先生。”

    “如果我失败了,我会死吗?”

    “我不会杀你,我只会让你回归你原本应该过的生活——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机会去改变自己,做出了选择,就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不管它是对是错。”

    明明同样是大不了几岁的少年,伊文的嘴里却总是可以冒出一些高深莫测的话来,就如同他的存在一般。

    来无影,去无踪。

    “你这是魔法吗?”

    卡奈壮着胆子,趁着伊文没走,突然询问。

    听到卡奈的话,伊文消失的动作满了几秒,最后,他无所谓的笑了笑——“差不多吧,如果你是这样认为的话。”

    如果我是这样认为的话?

    卡奈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像是可以把伊文踩扁似的。

    …………

    与此同时,另一边。

    金发的少年躺在藤编的躺椅上,任由阳光洒落在他柔顺的金发间。

    “埃尔,在想什么,难得见你如此放松?”与少年有六分相似的高个短发青年搬过一旁的木凳,坐在少年身边。

    少年侧过头,“哥哥,你说,这个世界上有神吗?”

    青年抬起手揉了揉少年的金发,额头靠着少年的侧脸,“神明存在于人们的心中。所以,只要你想,你永远是神明。”

    少年嘴角往上翘了翘,“那哥哥呢?”

    “埃尔在我心中永远是神明。”

    “不准骗我,骗人是小狗。”

    “好。”

    少年竟是刚与卡奈谈话的埃尔格兰·伊文斯特。而他身边的这位,不言而喻,是伊文斯特家的长子——雷科·伊文斯特,塔克玛尔闪耀的新星,伊文斯特的[阿波罗]。

    而照这位宠弟狂魔的性格,自然是有求必应。

    只是,很显然,伊文并不是什么好弟弟。

    所以,雷科并不知道,自己这位弟弟,以后会做出什么震惊整个伊德尔大陆之事。

    不过,这一切的发生,若是要详细述说,现在还为时尚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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