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秋然胸腔里的心跳声震耳欲聋，一下又一下剧烈的跳动着，带动全身都微微颤抖。
还是唐瑜提醒，曲秋然才听到了后面车鸣笛的声音，坐直了身子直视前方。
只是他心里一时半刻还是无法平静下来，像是被巨大惊喜砸中了一般，眼眸里尽是难以置信。
可是唐瑜之前从未说起，只是一字一句坚定的告诉自己——
“你现在不能停下来，难道你不知道有很多人都等着看你拍的戏吗？”
“难道你不想变得更耀眼吗？”
……
其实，他并不想。
在前二十几年，他从未设想过自己会站在镁光灯下接受众人的注视和打量，他以为他会平凡的湮没在人群之中。
听见唐瑜对他说的那些话时，他想的也只是——
“那我在你心中会不会变得不一样呢？”
不过那个时候他并没有问出这个问题，只是一味按照唐瑜给他设置的路线往前走，一直往前走，可是越往前走，他心里越空荡。
他答应唐瑜的都做到了，可是唐瑜却不在了。
于是每一次回望过去，他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明明唐瑜也该在的。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曲秋然都格外的沉默。
唐瑜瞧着这一幕还以为是自己玩脱了，不由得开始反省自己，随后也坐直了身子，不像刚刚那么随意了。
早知道就不那么说了，说不定是秋然又联想到之前的事，钻了牛角尖。
他又不是不知道秋然的性子，清冷中带着隐忍，无论受了多大的委屈都不会宣之于口。
而且秋然又极为较真，说不定以为他刚刚说的只是玩笑罢了。
他理解，毕竟以前为了让秋然心甘情愿的进入那个圈子，他允诺过秋然不少诱人的条件，其中也隐隐约约暗示过要成为他对象必须要达到何种高度。
只是后来唐瑜为了维持渣攻人设，从不将话挑明罢了。
所以每一次曲秋然眼含希冀的望向他，唐瑜总会不动声色的往后又退一步，直到曲秋然彻底打消朝他踏出一步的想法。
一声无奈的叹息响起，唐瑜看着那个一贯隐忍坚强的身影，心里一瞬间闪过的念头却是——
“秋然，你不能也不该朝我走来。”
他只是个炮灰渣攻而已。
回想起过往的那些碎片记忆，唐瑜心里五味杂陈。
命运的回旋镖终究还是刺了回来。
现在已经到了他说什么，人家都持怀疑态度的地步了。
啧。
刺激。
曲秋然熟练的倒车入库，将车稳稳停在酒店停车场后，率先解开了安全带。
他看向唐瑜，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你等一下上来行吗？”
唐瑜一下就皱起了眉。
坏了，不会真的要赶他走吧？
等会一上去他看见的就是自己的行李？
虽然猜想十分糟糕，但他还是点了点头，体面的答应了曲秋然的请求。
然后看着曲秋然头也不回的离开时，唐瑜的心微凉。
不会吧？
不会真被他猜中了吧？
唐瑜幽幽叹了口气。
不过等他过了一会儿进电梯，看着楼层的数字不停闪烁直到停下时，电梯门缓缓打开，他看见的不是打包好的行李箱，也不是紧闭的房门，而是——
捧着一束璀璨鲜艳的香槟玫瑰，淡淡笑着却难掩紧张的曲秋然。
他说：“唐瑜，有一句话我很早就想对你说了——”
“你、你愿意当我的男朋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