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泽谦看了林雅心一眼。
“雅心可能是不太舒服，白枝，那我先去照顾她了。我们下回聊。”
白枝点头：“好，那你去照顾她。”
徐泽谦走后，白枝就继续忙她展览上的事。
白枝没有从林雅心刚才的样子看出什么不对。
可是徐泽谦作为了解林雅心的男朋友，却不是第一次发现她这样。
起初，徐泽谦担心是否是林雅心知道自己曾经喜欢过白枝的事因此举止反常，可是后来徐泽谦发现，林雅心和白枝相处的时候，都非常自然。
根据他的观察，每一次，林雅心要么是突然脸色煞白，要么是提前离开，都是和周淙也有关。
上一次徐泽谦没有问，可这一次，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搞清楚这件事，他也想帮她。
“雅心，你跟周总……
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车上，徐泽谦措辞再措辞，最终才这样问。
和他预料得差不多。
林雅心先是极力掩饰，可她的表情和声音早就出卖了她内心的慌张。
“泽谦，没有这样的事。”
“真的没有吗？”
林雅心很紧张：“嗯啊，周总那样的大人物，我怎么可能认识。”
徐泽谦：“可你好像害怕他？”
徐泽谦又联想到了一些以前林雅心工作上被性骚扰的事。
周淙也肯定不会性骚扰她。
但是性骚扰这样的事，林雅心当初都那么勇敢地反击过卓牧。
如果真的有什么过节，那该是多么严重、才让林雅心怕到这个程度？
徐泽谦很为难，也不知道这件事该不该跟白枝说。
不过想了想，他还是没有说，只牵着林雅心的手。
“算了，你不愿意说，我就不问，等你有一天愿意说了，自然会告诉我。”
林雅心：“泽谦……”
徐泽谦一边开车，一边对她露出一笑。
“总之我一首都会陪着你，照顾你，不是吗？”
……
徐泽谦和林雅心走后没多久，白枝也准备回公司去了。
只是离开之前，她在展会左顾右盼。
白枝的样子，看上去似乎在等什么人。
她又逛了几圈，检查了一遍，好像刻意逗留一般。
差不多过了半小时，她又有点自嘲。
然后她就不再等，回公司去了。
白枝也感觉到，这两天，周淙也和往常似乎有点不一样。
以前是碰到她就巴不得靠近，现在却故意冷静疏离起来。
他突然的变化，还让她有点不习惯的。
白枝不知道他又是在跟自己玩什么花样。很有兴趣，也觉得很有意思。
下午工作空隙的时候，罗念发了几张白枝要的照片过来。
白枝要的，都是一些植物照片：美丽绿绒蒿、塔黄。
这是上次白枝跟着罗念上山时看到的植物，很是美丽。
加上罗念炉火纯青的摄影技术，整个画面更是唯美异常。
白枝点了保存。
很快罗念那边又发了两张别的植物的照片过来。
“虽然你没要别的，但我乐意发你。”
“想用就拿去用。”
罗念发来的照片里，是一些别的植物，都挺美的。
不过，是和美丽绿绒蒿以及塔黄都截然不同的东西。
白枝当然也点了保存。
然后回复了她早上两个人说的事。
白枝：“后天，我想跟你们一起走。”
罗念马上回了个OK的表情，看起来很高兴白枝愿意跟她再走一程。
下班后，白枝就把自己接下来又要去云南出差的事情跟魏丽说了。
魏丽自然是很支持她的工作。
不仅帮她收拾行李，还给她备了很多也许会用得上的药。
因为是第二次去那边，白枝也多了许多上次没有的经验，带的东西、还有心理上都完备了许多。
不过，再怎样完备，她莫名还是有种空落的感觉。
收拾行李的间隙，白枝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手机。
手机里没有多余的新消息。
她的失落，她自己看不见，魏丽也看不见。
但白枝很快就用别的事情去填充自己了。
晚上，白枝一个人坐在桌前。
魏丽过来问她：“今天还要加班吗？”
白枝说：“不是的，妈妈，我在做东西。”
魏丽：“我好像听到裁纸的声音。”
白枝：“嗯，是的，那次跟罗念看到一些植物，觉得很适合送给一些朋友。想做点小礼物送给她们。”
魏丽：“需要妈妈帮忙吗？”
白枝摇头。
白枝到现在，对妈妈做手工、做裙子这样的事还有点心理阴影。
所以她都不太乐意让魏丽做这些。
魏丽似乎也能感受到女儿的心思，真的就没有再做了。
白枝做着做着，一不小心就到了很晚。
魏丽今天也没有早睡。
差不多十点钟的时候，白枝听到厨房好像有动静。
白枝从自己专注的手工中抽出神来回头：“妈妈，你在做什么食物吗？”
魏丽说：“你等一等哈。”
不多久。
白枝闻到一股香味。
这股香味，很熟悉，新鲜中还有一点甜，浓郁的酱汁味。
她过去一看，竟然是一盒烤鳗鱼饭。
配了简单的一些小菜，泡菜豆子还有裙带菜。
虽然没有装在盒子里那么正式，但是，非常精致。
白枝：“妈妈……”
魏丽笑着说：“上次你熬夜加班，我闻到你好像吃这个便当，挺香的。”
“我想着你爱吃，就在网上学着了一些，你尝尝，就不知道味道一样不一样。”
处理鳗鱼其实挺麻烦的。
白枝对做饭没什么了解，但是她也知道，鱼虾比肉类和菜都要麻烦。
这些年，妈妈和她的饭也都是简单为主。
高考的时候，妈妈会特意努力做得好一些，但那个时候家里太困难了。
妈妈一个人吃的时候，食物都是相当的简单。
如今这样一碗鳗鱼饭，对盲人来说是很费心力的。
白枝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连忙把东西从魏丽手里接过来。
“妈妈我们一人一半吧。”
魏丽：“你吃就好了，你工作辛苦。”
白枝又去厨房重新拿了碗筷，一人一半和妈妈分着吃。
烤鱼还带着热腾腾的锅气。
魏丽一句也没有问，那一晚周淙也给她点鳗鱼饭的事。
可是她越不问，白枝心里越不踏实，觉得有很重要的事没有跟妈妈说。
“妈妈，其实有一件事，”
白枝顿了顿：“我早就应该告诉你了，但我一首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气氛和时机都到了。
白枝：“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