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
月饼终于做成功了，成品很漂亮。
这次是程清许做成功的，因为在秦理第四次失败后，她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决定再试一次。
苍天不负有心人。
程清许在笔记本上记录好数据，小心翼翼的捧着完美的月饼，递到秦理嘴唇边。
“阿狸，第一口给你吃。”
秦理咬了一口之后，程清许也咬了一口。
然后两人相视一笑。
“对不起，明明是我学不会，还拉着你陪我一起耗费精力。”
看着秦理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指，程清许有点内疚。
秦理摇摇头，语气带着心疼：“卿卿，你学烘焙的时候一定很辛苦吧，我们家卿卿真的很厉害。”
乍一听秦理的话，程清许还有些发愣。
除了程父程母，她鲜少听见别人问她是不是很辛苦。
眼眶一下就湿润了，她听过太多“做蛋糕不就是有手就行”、“玩烘焙跟着教程不就能学会”这种话了。
“乖卿卿，怎么又要哭了。”秦理替她拂去眼角的泪水后，吻了吻她的额头。
“你的情绪为什么这么稳定，我失败这么多次下午已经崩溃过一次了。”
程清许换了个话题，再继续辛苦的话题她怕她控制不住眼泪。
“情绪稳定是对人的，在卿卿面前，我永远都有耐心。”
“而且有坏情绪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我很高兴能见到性格鲜活的卿卿，说明在卿卿心里我是你最亲近的人。”
秦理的话一下就击中了程清许的心。
“阿狸，我发现我好喜欢你。”
她认真的吻了吻他的嘴唇，声音很软。
然而，还没等秦理说话，两人的肚子都不约而同的响了起来。
从回家到现在，只吃了几口月饼，两个人都饿了。
“阿狸，你想吃点什么吗？”
秦理从程清许的反问句中琢磨了点东西出来。
他试探问道：“我倒是有点想吃火锅了，卿卿呢？”
听见这话，程清许的眼睛都亮了，脸上还带着点兴奋。
看她的小表情，秦理知道他猜对了。
他还记得前两天她说周旭带着秦芋半夜去吃火锅，她也想试试。
谢谢遇见火锅店实行二十四小时营业，方便了深夜觅食的夜猫子。
秦理从车库开了辆车出来，带着程清许直奔火锅店。
空旷的街道在深夜显得格外幽静，只有路灯立在两旁默默照着地面。
程清许一路都很兴奋，笑眼弯弯说：“我还是第一次半夜三点出来吃东西诶。”
“真巧”，秦理弯了弯唇，“我也是。”
～
火锅店除了他俩还有两桌客人，都是年轻的小情侣。
程清许坐在秦理对面，看着他拿着平板点菜，偶尔问一句“卿卿，今天想吃这个吗？”
陆续上好菜，秦理给程清许调好蘸料端过来，舀了一碗番茄汤给她，又烫好一块毛肚夹到她碗里。
“深夜三点十八的第一口肉，”秦理看了眼手机时间，又眉眼带笑的看着对面的女孩，“尝尝好不好吃。”
可能是和亲近的人一起吃火锅，程清许这次一口就把毛肚吃掉了，吃完后餍足的晃了晃脑袋：“真好吃！”
吃了两口肉后端起杯子里的柠檬水，要和秦理碰杯：“干杯！庆祝第一次和阿狸一起吃深夜火锅！”
秦理目光温柔，也举起了自己的杯子。
“咚…”玻璃杯轻轻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记忆重叠，程清许想起了第一次和秦理吃火锅的场景，当时他也隔空举杯要和自己碰杯，她还觉得这个人真幼稚。
而现在，她也做着同样的事情。
命运是公平的，它平等的把每一个坠入爱河的人都变得很幼稚，程清许也不例外。
程清许突然很想记录这一刻，想着也这样做了，她拿出手机拍了一张两人碰杯的照片。
在朋友圈更新了一条新内容：【深夜三点半火锅～】
她鲜少在朋友圈发自己的生活，和秦理在一起后，频率才高了起来。
秦理已经编辑好了朋友圈文案，看见程清许早他一步发了朋友圈，还有些受宠若惊。
“卿卿，你竟然主动发朋友圈了，我好感动！”
程清许：？
他在感动什么啊？
～
两人吃完火锅已经是凌晨四点十分了。
天空还是灰蒙蒙的，路上空荡荡的除了偶尔经过一两辆车，连个人影也没有。
“卿卿，去看日出吗？”秦理看了眼时间，还很早。
既然已经熬夜了，干脆就通宵吧。
不过半个小时，车到达了玉石山山顶。
程清许坐在车里，摇下了车窗。
手臂交叠倚在车门上，下巴抵住小臂，静静看着太阳升起来。
拂晓时分，天光熹微，灰青色的天空逐渐被淡橘色代替，一轮红日从层峦叠嶂中升起，光芒撕裂了黑暗。
“阿狸，谢谢你，带我来看这浪漫的日出。”程清许回头看着驾驶座的秦理。
清晨的柔光打在程清许脸上，让秦理情不自禁抚了抚她的脸。
他所求的向来不多，得偿所愿的更少，任何一点美好的回忆，都值得他珍惜。
“浪漫的不是日出，是互相陪伴的我们。”
手机备忘录里《陪女朋友做的一百件事》的文档中，深夜吃火锅和看日出被标记打上了?。
～
中午去秦氏送了下午茶点后，程清许在秦理办公室的休息间睡了个午觉。
第一次通宵有点吃不消，这一个午觉睡了很长时间。
大概是因为同学会的日子将近，程清许梦见了大学里的一些事情。
蓦然惊醒，从床上坐起，深深地喘了一口气，额头出了一层的汗。
程清许看了一眼周围，窗帘拉上了，房间里黑漆漆一片，分不清是下午还是晚上。
心里感到一阵郁闷和不安，此时她特别想抱着秦理。
跌跌撞撞走出房门，秦理正坐在办公桌旁写写画画。
见程清许出来，秦理马上把人抱到自己腿上。
“怎么了卿卿？”
程清许环抱着秦理的脖子，默不作声，只是用自己的下巴顶着他的头顶。
窗外夕阳渐渐西沉，给办公室撒下一片金黄。
“五点半了，回家吗卿卿？今晚做你最喜欢吃的糖醋小排？”
“还有番茄鱼片。”
“好。”
句句不提爱，句句都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