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林凡感到有些担忧。
不由问道：“无前辈，其实我很好奇。”
“好奇什么？”
“你时刻都在观测天下么？”
“将整个仙武大陆的一切，尽收眼底？”
林凡不由想到，若是如此，那太可怕了！
什么都瞒不过她，什么，都在她眼皮子底下进行，也就代表，自己无论做什么，都逃不过她的双眼。
不仅仅是自己！
而是无论任何人、做任何事，都在她眼皮子底下，都瞒不过她！
包括，自己那些本以为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是。”
好在，无姐姐给出否定答复：“一直观测天下，对我而言并不难，曾经有一段岁月，我也的确这般做过。”
“但后来，不做了。”
“为何？”
“为何···”
“辣眼睛。”镜中的无姐姐面无表情，道：“仙武大陆人口无数，算上其他生灵，总生灵数量，便真的很难数清了。”
“你能想象得到，短短一次呼吸的时间之内，有多少辣眼睛的事情发生吗？”
“又有多少事，让人生理不适。有多少事，让人心里不适？”
“有多少阴谋、黑暗···”
“看的多了，真的辣眼睛。”
“整个人都会被负面情绪所包围。”
“我倒是已经习惯了，也早已摆脱负面情绪，但，辣眼睛，却无时无刻不存在。”
“有些画面，啧。”
“所以，无事之时，我基本不会观测天下，要知道什么，也只是小范围查看，除非，有必要。”
“明白了。”
林凡点头。
要说辣眼睛，他可太懂了。
作为一个现代人，本以为自己看过很多，了解的很多。
但也是直到穿越前不久他才知道，现实，远比小说和影视作品要疯狂的多！
“去吧。”
“让我看到，你会走出一个这样的璀璨未来。”
无姐姐笑着开口。
林凡点头：“告辞。”
他们分别。
小龙女沉默良久，道：“无姐姐，为何感觉你对林凡特别好？”
“之前，你对我都很少有这么多话。”她有些吃醋。
“因为···”
无姐姐轻声道：“他真的很有意思。”
“而且，我的确看不透他的未来。”
“我在仙武大陆太多太多年，见识过太多太多的‘轮回’。”
“轮回？世间真有轮回吗？”
“不是人与人之间的轮回，而是事与物、各种势力与人之间的更迭、交替、轮回。”
她缓了缓，幽幽道：“我本以为，仙武大陆，也就是如此了，不过是不断的轮回、重复而已。”
“直到他的出现，我似乎，看到了一丝曙光。”
“曙光？”
小龙女一愣。
为何会用这样的形容词？
她不明白。
“就是曙光。”
“对你们而言，或许仙武大陆没什么不好，一切都是井然有序，一切，都在不断发展、向前。”
“但，那是你们的寿命太过短暂，你们经历过、见过的太少，太少。”
“我观测天下，看过的太多，早已麻木。”
“于我而言，新意二字···太难得了。”
“甚至会觉得，整个世界都是一片黑暗，至少，对我而言，乃是一片黑暗，看不到未来，也看不到希望与光明。”
“难得发现这么有意思的小家伙，自然会更加关注一些。”
“毕竟···”
“他或许能带来一些改变，让我看到一个不同的仙武大陆呢？”
“嗯···”
“也不求他能做出多大改变，只要能改变一成，都已经极好、极好了。”
“···”
小龙女逐渐明白过来：“原来如此。”
“这么说，无姐姐伱这无尽岁月以来，过得很苦吧？”
无姐姐一愣。
这种话，倒是从未有人对自己说过。
哪怕是这么多年来，一代又一代的万花圣母，也从不会关心自己这个器灵的想法。
“倒也还好。”
她内心触动，却未曾表现出来，只是道：“这么多年来，早已习惯了。”
“快快赶路吧，若是慢了，可要来不及了。”
“啊！”
小龙女一惊：“对对对，可不能太慢了！”
······
与此同时。
揽月宗少了一些人。
炼丹阁内，虽然依旧忙碌，但最大、最惊人的炼丹密室之内，却不再有丹香传出。
火云儿捧着一大堆瓶瓶罐罐，红唇嘟起，很是不满：“臭灵儿！”
“臭师尊！”
“都是同门，你们去，却不带我，看不起我是吧？”
“哇哇哇，好气呀！”
但最终，却只能化作幽幽一叹。
“师尊，灵儿。”
“你们···都要回来啊。”
“带上丫丫一同。”
藏经阁内。
范坚强仍在，看似没什么不同。
实则，却也没人看出来有什么不同。
御兽园，不少外门，杂役弟子忙的鸡飞狗跳。
哪怕其中所有重量级灵兽都不在，他们依旧感到疲惫，有些难以为继。
“这···朱师兄真厉害啊。”
“诺大的灵兽园，这么多灵兽，都能养得井井有条，少了他一人，我感觉我什么都不会了。”
“是啊，平日里跟着朱师兄，听朱师兄安排做事，倒也不觉得有什么，朱师兄一走，我竟感觉自己什么都不会了。”
“···”
·····
王腾、苏岩、宋云霄的洞府内，也已空无一人。
都下山去了。
只是，他们各走各路，甚至都藏头露尾，不愿让他人发现。
也正因如此。
他们都已出发。
但同时，却又并不知道对方已经出发。
甚至，不知道其他人去，还是不去。
······
暗处。
林凡手掐法诀，默念日月仙朝。
很快，一个虚拟镜面浮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