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李维的提议后，盖勒陷入了思考。
巫师是杀不完的，对它们只能实施控制，这是所有知道巫师世界存在的人的共识。由此，BOI制定了一套名为“越界”的衡量标准。在界内的即为合法，界外便需要铲除。
越界行为之中并没有规定能否售卖巫术造物，毕竟有人的地方就会存在交易。巫师也是人，巫师之间同样也有交易。
盖勒斟酌了一下，没有急着下结论，而是开口问道：“你能提供多少巫术造物？”
“或多，或少。我制作起来并不算麻烦，但材料的稀缺是一个大问题。”李维道，“当然，即使材料充沛，我也不会一次性卖出太多……我是说多到会被我的同事们注意的地步。”
盖勒有点惊讶地抬起头，这是自己的思考被对面看穿了？
他旋即笑笑，再次开口：“汉克先生靠谱吗？”
“当然。”李维点点头，“他很需要钱，同时也爱惜自己的小命。毕竟他可反抗不了你们。”
同时也需要我们提供保护的意思是吧？
盖勒笑着摇摇头，这个赛里斯人很聪明。中间人最需要的就是值得信任和无害，对方找了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孩子过来，几乎不需要他再去怀疑。
“我答应。”盖勒说。
“我们会收下你的道具，并选择自己留下或者卖给野生的巫师。不过，经手费我们要三成。”
“没问题。”李维点点头，反正他的交易是为了拿到材料，而非牟利。
“同时，你们也需要保证我这位小代理人的生命安全。”
“这是当然的，我们不会背弃誓言。”盖勒说着，挥手让里卡多拟一份协议。
“如果不出意外，再过几天我就会送来第一批巫术造物。”李维点点头，“那么再转回刚才的事情上，我要的武器什么时候才能送到？”
“你很急切么？”盖勒问道。
“实不相瞒，有点急。”
毕竟对金山毒霸的抓捕、与梅塔利亚的交战都近在眼前。
“那就明天。”盖勒道，“武器总计的价格是8000菲元，你打算分几次还是一次付完？”
“一次就够了。”李维点点头，这就是钱包鼓给他带来的自信。
很快，里卡多拿来了几张空白支票，李维将这8000菲元分几份填上，这是为了避免一份突然的大额支票引起国税局的注意。
做完这一切后，生意的部分就算结束了，双方都很满意。
盖勒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酒，接着举杯，微笑道。
“那么，就算为了庆祝生意顺利。”
李维欣然拿起酒杯，露出笑意，两个人轻轻碰了碰。
……
“呼……”
告辞离开后，坐在出租车上的两个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那位先生的压迫感太强了，虽然一直没有表现出生气，但看起来依然很可怕。”查理心有余悸道。
“确实如此，没有足够的手腕是不能在这个位置上久坐的。”李维松了松领带。
“不过不要紧张，在任何时候都不要紧张。紧张的唯一作用就是让别人轻视你……当然，你现在的年龄可以假装出紧张来让别人放松警惕，但心里时刻都要保持冷静。”
查理点点头：“我知道，但是先生伱得明白我有时候忍不住。”
“这不怕，再多来几次就好了。”李维没怎么在意，“你记下罗宾斯的那些人了吗？”
“记住了，名字和长相。”
“好，之后运货到那里时报上他们的名字，就说：我是来找里昂.罗宾斯先生的。”李维笑着道。
“知道啦。”查理感觉他是在逗自己。
“算了。”李维挥挥手，“总之记好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
雷德伍德城，天气晴朗，接近傍晚。
杰克.吉尔正躺在一栋楼顶上看天发呆。
他的右手上拿着一份报纸，上面的头条是哈定总统在洛桑都的演讲。
“最近发生的大事越来越多，我做的那些事情都被衬托的没什么影响力了。”他百无聊赖的想着。
这位“金山毒霸”先生的上一次出手还是把圣弗兰西斯公墓的墓碑全都变成了水果味硬糖，他还贴心的多消耗了一枚“许愿币”让硬糖根据墓碑上的墓志铭变成不同的口味。本来他以为这次恶作剧会造成很大的社会影响的，但……
不知道哪个混蛋一把火烧了十几吨毒品，让一个城市都吸嗨了，这件事一下抢走了本该给他的关注度，该死，谁这么有才啊？不会是和我一样的人吧？
杰克.吉尔咬咬牙，下次看到这个家伙一定要狠狠逼迫他告诉自己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是的，杰克.吉尔是一名巫师，5D、妄想支柱、王冠、游戏家。
当然他自己并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在几个月前突然获得了超能力。
他可以通过做一些奇怪的恶作剧，获得一种名为“许愿币”的东西，这东西只有自己能摸到，并且自己的恶作剧效果越强，获得的许愿币就越多。
更重要的是，许愿币真的可以许愿！自己只要在脑子里想好想要什么，再消耗数量不等待许愿币，就能让愿望成真！
当然，越困难的愿望需要的许愿币越多。像自己想获得一个汉堡之类的，只要消耗一枚，面前的汉堡店就会突然冲出来一个偷了一背包汉堡店黑人大叔，在路过自己面前时不小心丢下其中一个。
但诸如想让死人复活，想让自己一下成为世界首富就比较困难了，杰克之前试了一下，发现这需要成百上千的许愿币。
然而他自己做一次恶作剧，却只能拿到几个。
不过这没关系，杰克本来就很喜欢恶作剧，而且有了实现愿望的能力后，他的恶作剧规模一下大了许多！
他最满意的还是第一次，他用了五枚许愿币，让金山市的排污管道和供水管道相连，直接让他杰克一举成名。
这次他一下子收获了十一枚许愿币，杰克高兴的奖励自己，让天上掉下一只波斯顿龙虾来吃。
但接下来的几次，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不好，造成的影响越来越低了。
粮仓那次也使用了五枚，却只收获七枚。消防车那次他只用了三枚，但也只收回了三枚，只能算不亏。
但这次的墓碑行动就彻底失败了，消耗八枚，收获五枚，足足亏了三枚！
杰克愤怒了，他好不容易等到了风波过去，人们又有闲心关注新的事情的时候。可正想行动，却又听到圣弗兰西斯大火的新闻，媒体的视线又被拉过去了，他无奈的再一次拖延。
而现在，大火过去了一周，他觉得是时候该行动了。
“许愿币也剩的不多了，还有十几个……这还是我做了一些小恶作剧一个一个攒下来的……”杰克叹了口气，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
他随手把报纸扔到一边，走到楼顶的边缘。
手从口袋里一摸，两枚许愿币被他捏在手上，杰克闭上眼睛。
“我想从楼上毫发无伤的掉下去。”
“叮”的一声，硬币像蒸发了一样消失，这代表许愿成功。
他朝前走了一步，转过身，后仰着张开双臂倒了下去。
雷德伍德的居民们很快注意到有一个人从楼上跳了下来，纷纷不由得惊呼。
但紧接着，他们就发现这个人在空中优雅的转体一周，紧接着掉到了一堆干草垛上，毫发无伤。
看到这一幕的人们顿时激动的鼓掌，还有的人已经开始赞美起上帝了。
而躺在干草垛里的杰克感受着自己口袋里又多了两枚许愿币，露出微笑。
可惜，他下次再做同样的事情收获就会变少了，不然杰克每天都得表演一次跳楼。
从干草垛里爬出来后，杰克朝着众人深鞠一躬，接着缓缓转过身，离开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一个闪着蓝光的眼睛就在楼顶，他刚刚跳下来的地方，静静地凝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