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霍景城说，“你做得很好。”
“假的就是假的，再怎么伪装也无法变成真的。”
祝锦捏捏眉间，“我是担心他们会不会认为和我有关？”
霍景城淡摇头，“他们还不至于这么蠢。别担心，我会帮忙调查的。”
他也很有兴趣。
谁的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对沈家拿去鉴定的东西下手。
这人要是被抓住，恐怕国内外的珠宝圈，他都别想混了。
“你对珍妮弗的作品似乎都很了解？”霍景城问。
这是他之前便有的疑问。
“嗯，算是我很熟悉的一个人。”祝锦斟酌着开口。
她暂时不想暴露自己和珍妮弗的真实关系。
霍景城深深地看了祝锦一眼，倒也没有再问。
“后日有一场商业宴会，需要你和我一起去。”
“好。”
……
京圈中最不缺的就是五花八门的商业宴会。
许多人都热衷于在宴会上结交人脉，洽谈生意。
祝锦作为祝家千金时也曾和祝琛参加过几场商业宴会。
只不过那时大多数是她随着祝琛去同别人攀谈，希望能够得到对祝氏集团而言一笔不错的订单。
而现如今，作为霍家二太太。
就算祝锦嫁的是已经毁容残疾的霍景城，那也是宴会上不少人奉承的对象。
祝锦一身能够勾勒出完美身材曲线的月白色旗袍，三千青丝用乌木簪低低挽起。
面上轻施粉黛，嘴角漾起淡淡笑意。
她推着霍景城游走在人群之中，与人沟通交流，洽谈合作。
谁和霍景城聊时都要夸赞祝锦一句。
“你去花园休息吧。”霍景城轻拍拍祝锦手背。
“嗯？”
“让陈助理推我交际就好。”霍景城说时存了几分体贴之意。
祝锦却以为霍景城接下来要谈的合作，自己不适合在场，便点头应下。
“好。”
祝锦乖巧退下，沿着长廊走出会客厅，来到外面的花园。
这次的商业宴会连一楼的花园也一同承包装扮，所以有不少夫人小姐在花园中闲聊。
祝锦扫一眼。
这次的商业宴会邀请的是京圈上层的家族，有不少她都曾在陈助理递来的资料上看过。
只不过，这些人她都不认识。
祝锦选了一小片竹林后的座位。
这个长椅恰好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她也能得到难得的清静。
正当祝锦拿出手机点开画画页面，试图回忆宋老夫人女儿画的那张画时。
不远处传来了尖酸刻薄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哟，这不是宋明月么。”
“你怎么好意思来参加这次宴会的啊。宋家现在都已经沦落为底层世家了。你的请帖不会是偷来的吧。”
“啧啧啧，浑身上下怎么还是去年的款。宋家不会穷到今年的热门款都买不起了吧。”
“要不，你求求我，我送你几套我之前穿过的。”
宋明月？
祝锦蹙眉想了好一会才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看过这个名字。
这不是宋老夫人的名字么？
祝锦侧身扭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她的位置恰好能够看见穿着浅青色旗袍的宋老夫人被一行三人堵住了去路。
那三人身上穿着倒是华丽，但有左右两位的穿着却不符合她们各自的身材。
祝锦迟疑着不知自己该不该出去帮忙。
霍景城说过，他和宋老夫人关系不错，而且两人还有生意往来。
于公于私，自己似乎都没有站着看热闹的道理。
想到这，祝锦抬腿朝着宋老夫人走去，“宋奶奶。”
这一声她是随了霍景城对对方的称呼。
娇软的嗓音让四人都朝她看来。
祝锦这才有机会看清拦路三人的脸。
左右两侧女人的脸她并没有印象，想来是没有出现在陈助理给自己的资料上。
而正中间那张脸却让她觉得熟悉。
在记忆里搜寻一番，祝锦便将人和资料上的照片对上了。
这人便是季家三房的姑奶奶，季老爷子的妹妹，宋老夫人曾经的小姑子。
这层层叠叠的关系只绕得人脑袋发昏。
“宋奶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祝锦并不想和那三人发生冲突，便想着将人直接拽走，“上次同你说的合作，我们去旁边再谈谈？”
宋老夫人自是明白她的意思，点头应下，“好。”
“走什么？”季家姑奶奶开口，“我让你们走了？”
祝锦眉头不由得一蹙。
“哼，你以为你是谁，还想着帮她离开？”季家姑奶奶上下打量祝锦，“我好像没在上流圈子见过你，你不会是和她一起偷偷混进这里的同伙吧。”
“季如燕，你胡说什么。”宋老夫人冷沉着脸，“她可是霍家二太太！”
霍家二字一出，季如燕的脸上神色骤变。
但随着右侧那位女人附在她耳边嘀咕了句什么后，季如燕脸色又恢复之前的傲慢跋扈。
“二太太？”季如燕冷嗤一声，“不过是之前爬床上位，小门小户的女儿。要不是借着肚子里揣着霍家的种，她也配得上二太太的身份？”
祝锦眉头蹙得更深。
“您今天出门是没刷牙么？张口闭口就是恶臭熏天。”祝锦冷声道，“学不会尊重别人就别来丢脸。”
“你！”季如燕平日里凭借着季家身份总是被人捧着，何时被这么对待过。
季如燕咬牙切齿地挤出话来，“呵。嫁给霍景城，你还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没见识。”季如燕说，“你以为宋家还是多年前的世家大族么。捧着宋明月的臭脚，你倒不如来讨好我。”
祝锦语气平淡却一针见血。
“宋奶奶凭借自己守着宋家基业，她花的每一笔钱都是凭借自己努力赚来的。总比有些人只会做依附家族的菟丝花，还大言不惭地嘲讽别人的努力。”
季如燕身为季家小姐，当年嫁人后不久便离婚回家。
回到季家后，她不再嫁人，同样也不曾外出工作。
而季家老爷子和妹妹关系不错，自然也不介意养着对方。
这件事，祝锦在陈助理递来的资料上看过，也记得。
“你！”
季如燕上前一步朝着祝锦扬起手来，“我看我是需要帮霍家管一管，你这不懂规矩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