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为一等将军,一年的俸禄才不过三千两。
贾琏却能放血的拿出每月一千两的银子给他,足以说明此事的棘手。
“那伙人是谁?”
贾赦问出了关键,贾琏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贾赦,面色变的严肃起来。
“李首辅家的三公子!”
贾赦的眉深深的皱了起来,李不辱家的老三。
李不辱家的老三也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但依着读书人的尿性,这李不辱怎么可能放任子嗣做那抢生意的掉价事?
尤其还闹的事不小,他不信这李不辱不知道。
“琏儿你到底是想说什么?”
贾赦轻声询问贾琏,直觉告诉他,贾琏不仅仅只是想同他说这个。
贾琏欲言又止的瞧着贾赦。
“爹,你就没发现这李首辅家的异况?”
“我听小伙伴们说,李首辅最近在到处打点关系。”
“他都已经是首辅了,应该是旁人捧着他才是,现在却变了?”
“应该被人捧着的他,现在却去捧别人的臭脚。”
“我还听说,人家连门都不让他进,什么时候首辅这么不值钱了?”
“放在以前,不管是有事,还是没事,只要他这人来了,怎么也得好好的请进门,客套一番。”
听着贾琏的话,贾赦瞬间警惕起来。
这李不辱有如此大的动荡,难道是因为他老丈人?
是了,定是因为他老丈人。
皇帝那日已经答应为他老丈人翻案。
估摸着现在吏部正在查此事呢。
这李不辱慌了,一将功成万骨枯,能爬的那么快,那么高。
他背后定然有着不少腌臜事,万一被查出来,别说保住现在这首辅的位置。
全家性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两码事。
所以他急是应该的。
“还有呢?”
贾赦的目光又落在贾琏的身上,现在的贾琏,于他而言,就是一个收集信息的渠道。
他也是没想到,贾琏的进步如此之大。
这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然和什么人玩,就会铸成什么样的性格。
“李首辅家似乎和淮南盐商的关系不错!”
贾赦的眼睛亮了起来,若这真是如此,一下便就能处理俩,不知给皇帝省了多少的劲,必须得给他儿贾琏记头等功才行。
“儿啊~”
贾赦的油手激动的放在了贾琏的脑袋上,问着从贾赦手上传来的肉包子味。
贾琏有种莫名的想吐。
“爹你把手拿开!”
贾赦诧异的瞅着贾琏,你说什么?
“爹你能把手从我头上拿开吗?”
“我实在是受不了你手上的肉包子味了,我快被熏死了。”
贾琏撇开了贾赦的手,贾赦下意识的瞅了一眼自己略有些油腻的手,略显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行了,你爹我还急着上朝,便就先走了!”
说着,贾赦站了起来。
贾琏着急的一把将贾赦拉住。
“事我都跟你说了,这生意,爹伱还入不入股?”
贾琏询问贾赦。
贾赦目视远方,沉吟了一阵。
那李不辱能让他孙子去干这样的事,就说明他现在很缺钱。
他本来就和这李不辱有仇,插手这件事,就代表要彻底和李家结仇。
他倒是不介意给他添一把火,将这仇结的更深一点。
“行!”
“我帮你把李家搬倒,你让我入股,另外,琏儿你得帮我收集关于李家的信息。”
“收集李家的信息?”
贾琏沉吟了一会。
收集信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好,咱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爹!”
贾赦点了点头,就这么与贾琏签订了口头协议。
至于剩下的,他倒是不担心贾琏坑他。
毕竟他是他爹,敢坑他,是屁股痒了,还是觉得活够了。
“那我就先走了。”
贾赦转身离开,然走到一半,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紧接着贾赦便就停住了脚步,皱着眉回头,又将目光落在了贾琏的身上。
贾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饭量更是大的很。
他早上吃的少,两个蒸包,加一碗粥便就饱了。
这小子能吃四个,身量却没见长高多少。
“你近期功课学的怎么样?”
“你爹我最近忙得很,也没顾上你的功课。”
“你没上课睡觉,逃学吧?”
贾赦询问贾琏,贾琏如临大敌,心虚的手不知道往哪里放。
“爹,今个是大朝会,你不去了吗?”
贾琏反过头来,岔开话题问贾赦。
贾赦狐疑的目光落在贾琏的身上,这小子最近定然没好好学习。
不然又怎会这般慌张。
“老爷快走吧,再不走,朝会就要晚了。”
林之孝提醒贾赦,贾琏朝林之孝投去一个感激的目色。
林之孝忍不住苦笑。
他这不是帮你呀,二爷。
老爷上朝,是真的快晚了。
“今个下午,你下了学,记得来找我一趟。”
“我好好检查一下你最近学的,若是让我发现你什么也没学!”
贾赦对着贾琏冷哼一声。
贾琏被吓的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完了,他要惨了,最近把心思全都放在了生意。
至于学习,贾琏露出一抹悲苦之色。
人活着为什么要上那什么舍老子的学?
成天的就是之乎者也,这玩意能当饭吃吗?
显然不能,若是能,就不会有老儒生离了人,把自己饿死的事。
贾琏愁眉苦脸的继续扒拉饭。
林之孝守着贾琏吃饭,瞅着他这没心没肺的模样,忍不住叹气。
“二爷即便是不喜欢,也该跟着学些。”
“那老话是怎么讲的,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二爷你不好好学习,以后怎么为将做官?”
“现在学,就是为了以后能用上。”
林之孝劝说贾琏。
听着林之孝的话,贾琏的头抬了起来,对着林之孝发出灵魂质问。
“怎么个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