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怎么是报纸！”
苏格拉面色煞白，她意识到了什么，猛一抬头，看着阿炳。
阿炳，无疑是在场最惊讶的一个！
别人不知道报纸哪里来的，他还不知道么？
他看着面无表情的袁空，暗暗想道：“这是什么法术？为什么……”
怎么做到的？
一个极高明的幻术么？可是，袁空从刚刚到现在一直坐着不动，即便他迷倒了苏格拉，苏格拉和他交换了布袋，总得有个“交换的过程”吧？
这个过程，哪里去了。
“你们——”
没有人是傻子。
眼下这个状况，谁都能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
苏格拉身后一人怒目圆瞪，他指着兰迪鼻子，大声叫道：“卑鄙！两位长老，我们的袋子里，装的确实是紫杜华，绝不是这些报纸！是兰迪，他作弊，换走了我们的紫杜华！”
兰迪镇定心神，嗤道：“阁下怎么乱咬人？我一直坐在这里，两位长老可以为我作证。”
罗研会的两位长老对视一眼，在状况外。
他们看向紧咬着唇的苏格拉，问道：“苏格拉，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被算计了！
室内安静至极，落针可闻。
苏格拉闭目，深深呼吸。再睁开眼睛，她的双目中……
一派沉静。
她看向两位长老，说道：“兰迪本领高强，在我之上，是我输了……他，更适合成为罗刹新王，我退出。”
袁空略略有些意外。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仔细打量这“苏格拉”。
一身黑裙，极为典雅。
极淡的金色长发，琥珀色的双眸，加上过分瘦弱的躯体，让她看上去颇有空灵之感，像是易碎的琉璃。
他说道：“苏格拉小姐拿得起放得下，就算不是罗刹新王，将来也会有一番成就。”
苏格拉并未回应。
她只是闭嘴，放在膝盖上的手捏着拳，指节都白了。
白老当即起身，说道：“既然苏格拉退出，那么，新王就是兰迪了。苏格拉，请你暂且离开，有些事情，我们需要向新王交代。”
苏格拉没有迟疑。
她站起身，行了一礼，带着她身后人离开。
黑白两位长老也暂且离开，说是去拿文件，小小的房间里，只剩下袁空一行。
阿炳着实松了口气。
他看着袁空，喜笑颜开：“袁团长，你怎么做到的？我还以为……我输定了！”
“都说了，我保伱赢。”
袁空当然不会透露什么。
他看着阿炳，问道：“那‘大长老’，是复兴会最强之人？”
“是的。”
阿炳答道。
袁空又问：“大长老什么水平？”
“这个么……有说是9阶，有说是10阶，反正至少8阶吧。复兴会大长老神出鬼没，见过他的人不多。”
阿炳不确定。
“那罗刹复兴会，大概是什么层次的组织？”
“嗯……”
要怎么回答呢？
阿炳思量片刻，然后说道：“罗刹复兴会，算是一个源远流长的组织了。它由罗刹遗民成立，在过去某些时刻，能量无穷！不过现在么……呵呵，只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硬撑着罢了。”
袁空点着头：“已经要倒了？”
“这么说吧。现在的罗刹复兴会，也就‘双王剑’和‘命理之轮’拿得出手，袁团长，我们正在做的，就是抽掉复兴会的最后脊椎，送它入土！”
“……”
要不要说的这么邪恶啊？
袁空虽然杀了汉诺和兰迪，但他觉得，他对罗刹复兴会没什么仇恨。
之前做的那些，机缘巧合，适逢其会罢了。
“咔。”
恰在此时，房门被人打开。
袁空转头看去，看到白老揣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进来。
他在椅子上坐下，看着袁空，换上了笑容：“袁先生，你是兰迪的朋友？”
阿炳笑着，代为回答：“说朋友，不够贴切。应该是盟友。”
“哦……”
白老略一点头。
袁空昨天杀了两个四天王，名声已经打了出来。
本来，接下来这些话不该说给外人听。
但兰迪没有请他们出去，袁空也表现出足够强大的实力，那么白老觉得……
袁空留下，或许是好事。
因为复兴会的情况，已经糟糕到一定程度了！
白老递来一个鼓囊囊的文件夹，说道：“兰迪，这是复兴会的全部财产，请你验收。”
哦？
还有意外收获！
阿炳给了袁空一个眼神，笑着拿起文件夹，打开一看——
他面色大变！
袁空侧头去看，也是一惊！
文件夹内，厚厚一沓全是借据，第一张给了袁空当头棒喝：
复兴会欠了安南国家银行三亿三千万，银行表示这个月底再不还，就要收走安南王都的几栋别墅。
再往下看看……
欠炼金工业银行，一亿七千万；
欠古龙财富基金，一亿；
欠克加尔城城主，三千万。
阿炳一张一张看过去，已经算不清罗刹复兴会欠了多少，到了最后，他竟然看到了“淤泥基金”的抬头。
他抬头，问道：“这个‘淤泥基金’……是高利贷吧？”
呲……
白老用火柴点燃香烟，已经抽上了：“是的，714，断头贷。汉诺私底下借的，我们都不知道，上个月收到催债信才知道这个事。”
“借了……借了一个亿？这个汉诺，他干什么了？”
听得出来，阿炳震惊。
白老摇头：“不知道。汉诺用这笔钱买了降临仪式所需的材料，但我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兰迪，你现在是新王，最好先把这笔钱还了，现在利息已经滚到七千多万，淤泥基金你懂的，催收手段，出了名的残忍。”
袁空听的目瞪口呆。
他问道：“这个……长老，你们复兴会拢共欠了多少？”
白老用拇指掸烟灰：“算上利息，五十多亿吧。”
袁空又问：“那你们总资产有多少？”
“已经算上了。”
“什么叫已经算上了？”
白老看着袁空，面目平静中带着莫名的绝望：“就是说，把资产扣掉，还欠五十个亿。”
原来如此。
袁空果断起身，说道：“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