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平时，听到吴长林主动认怂，外加主动恭维，杨兴川的尾巴非得翘上天不可。
可是眼下呢，他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内个……吴总啊，有件事我一直没来及告诉你。”
这次，轮到杨兴川承认错误：“不是想要故意瞒着你，而是害怕担心士气受挫，其实离间计也失败了。”
吴长林顿时瞪大眼睛：“你说什么，失败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杨兴川悻悻道：“前天……不对，是大前天晚上。”
吴长林气坏了，眼睛瞪的像铜铃一样：“大前天，也就是周五，我记得那是陆冰宇和林嘉茵相亲的日子吧？”
“也就是说，他们第一次见面，计策就失败了，是这样吗？”
杨兴川苦笑道：“我高看哪个姓陆的小子了，一开始就露馅儿，关键是林嘉茵竟然让姓叶的跟着他一起去，打了陆冰宇一个措手不及！”
“事情的发展和进行，和我们刚开始预料的完全不一样！”
吴长林气呼呼道：“这么大的事情，而且都过去这么多天了，你竟然瞒着我！”
杨兴川刚才把姿态放的那么低，可吴长林却仍旧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让他很不高兴。
刚才你承认错误的时候，我表现的那么大度，你是没感觉到吗？
“没告诉你怎么了，反正对你正在做的事情，一点儿影响都没有！”
杨兴川很不客气的说：“我不是想着，还有你吴总的嘛！”
“什么事情都靠我，那要你干什么？”吴长林也生气了，你们父子俩呢，我只有一个人。
不求你们能做到一加一等于二，至少也得比我单打独斗稍强一些吧？
结果呢，你俩加起来跟我一个人没任何区别！
杨兴川也没惯着他：“刚才你都能想着让我兜底，我为什么不能让你兜底？”
两人颇有些狗咬狗的意思。
“吴老板，大早上的你喊什么呀！”
大床上，寸丝不挂的女人被吵醒，捏着腔调抱怨起来：“咱们昨晚玩儿的多疯你又不是不知道，快回来再睡一会儿吧！”
“什么事儿啊，睡醒了再解决也不晚。”
吴成林回头骂道：“滚滚滚，别待在这里碍眼，听见了没有！”
女人明明很不高兴，却不能发火，还得听话照做。
而且她明显有些不甘心，就这么被赶出去，也太没面子了。
所以在穿衣服的时候，她故意搔首弄姿，想要成功勾起吴成林的浴火。
在她看来，这个姓吴的绝对是色中饿鬼，见了漂亮女人都就走不动道儿。
当然了，这女人也不是什么好鸟儿，做梦都想傍大款呢。
毕竟成功勾搭上这么个有钱人不容易，还没能从吴成林身上薅够羊毛，也没什么感情基础，就靠那点儿欲望勉强支撑着。
只要能让对方的下半身满足，继而得到自己想要的，其他的全都不重要。
可惜，吴成林此刻心里正烦着呢，任凭女人使出浑身解数，吴成林愣是懒得看她。
偶尔瞄过来一眼，也是满脸的不耐烦。
明显是嫌她动作太慢，磨磨蹭蹭。
女人见彻底没机会了，这才不得不放弃，穿山高跟鞋，拎着包包踩着夸张的猫步离开房间。
吴成林继续对着手机说：“那现在怎么办？”
“你问我，我问谁？”杨兴川没好气道。
原本想着双管齐下，能够加快速度拿下林嘉茵。
结果呢，却是双双失败！
吴成林眉宇紧锁，突然眼睛一亮，道：“我倒是想到一个主意。”
“虽然证据被林嘉茵找到了，但我敢保证，她一定不是通过正规手段获得，因为原始证据只有一份，我本人不主动拿出来，你才她是怎么拿到的？”
杨兴川猛的一挑眉毛：“你的意思是，让律师向法官提出抗议，指责被告的证据来路不正，不予采信吗？”
“对，跟证据本身无关，就对着不合法这一点进行攻击。”吴成林表情阴狠道。
杨兴川立刻乐了：“这倒是个新的思路！”
“我们的目的从来都不是赢这场官司，而是让林嘉茵招架不住，拖的她焦头烂额，拖的她无可奈何！”
“只要过了这个月，林嘉茵无法履行合同，必定会被项目组踢出局，没有赚钱的项目兜底，到时候第一个反水的就是梁城银行，会立刻逼她还清贷款。”
“内忧外患之下，林嘉茵肯定支撑不住，我就能以救世主的身份降临，顺利的拿下林氏集团！”
吴成林也笑了：“所以说嘛，我们并没有到山穷水尽的那一步，林嘉茵也没有成为真正的赢家。”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我会用事实证明，她高兴的太早了！”
杨兴川一改刚才恶劣的态度，恭维道：“吴总果然不是盖的，这么快就想到了应对策略。”
“我就说嘛，跟吴总合作一定会很愉快，关键是咱们俩双剑合璧，什么样的对手都能轻松战胜。”
吴成林轻哼一声：“用不着说的那么高大上，我不妨实话实说，之所以这么用心竭力，不过是看在钱的份儿上。”
“赚钱嘛，不寒碜！”
“所以杨总，等到了结尾款的时候，还请你看在事情一波三折，充满困难和变故，我出了这么多力的份儿上，爽快一点儿！”
杨兴川当然是张嘴就来：“必须得！这件事能成，吴总必须是头功。”
“对了，那个叫陆冰宇的小子呢？”吴成林发问。
杨兴川的语气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而已，你问他干什么？”
“这小子在云筑集团的资料，是我找人伪造的，当然也是我负责擦屁。股，既然确定了这个计策彻底落空，我就让人把他的资料删除干净。”吴成林说。
杨兴川语气急切道：“删，现在就删，删的干干净净，务必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杨总，刚才还说是小角色呢，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吴成林多问了一句。
杨兴川给出解释：“我是太生气了，那么好的计策，被他小子给破坏了，一想到他我就来气。”
吴成林也没有多想，点头说：“好吧好吧，我马上就办！”
“说实话，我比你还怕被人发现呢，凭空捏造这么个人出来，我是要担责任的。”
电话另一端，杨兴川松了一口气。
他脸上的表情，极为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