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江余与高达说了些什么话，反正回来的时候，高达的脸上隐有喜色。
一行人开车回了津海市，林程小队四个人还是在一辆车上，只不过司机换了个人，是高达。回去的路上，林程始终发着烧，额头很烫，全身都烫，江余给他换了无数次毛巾，都没起到太大的作用。
看到她担心的神色，周琅不由劝慰：“没事的小鱼，老大服了药，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出问题，发烧只是中毒症状而已。”
他知道高达已经有了解决办法，因此语气也比之前轻松许多。
江余低头看了林程一眼，眸光没见放松：“我知道，我就是坐着不免心慌，所以想稍微给他降降温。没事，你不用管我，你先睡一睡吧，回去还有很多事呢。”
的确，这次的任务中，有南区的身影，周琅作为小队的大脑，肯定会去报告当时的情况。副驾驶座的孟夫然因为和火己缠斗太久，早就筋疲力尽睡着了。听着他的呼声，周琅的困意也一点点袭来。
“好，我先睡一会儿，你累了叫我，我换你。”话落他就理了理衣服，抱着手入睡。
身体与精神都劳累过度，导致周琅睡得很快，几分钟过去，就已经听到他浅浅的鼾声。江余抿嘴笑了笑，继续低头照顾林程。
坐在驾驶座的高达通过后视镜看到后方的情况，几不可见的叹了口气，片刻后忽的开口：“江余，对于今天林程的行为，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高达问这句话不知是什么意思，江余抬起头看了看他，半晌后轻轻摇头，眸子里的光辉黯淡无比：“我不值得。”
高达愣了愣，就听她继续说道：“林程是师父的孙子，是特殊大学和镇灵社的天才，是光芒万丈，光环加身的人。而我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狩灵师，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这所谓的狩灵天赋。他为了我，受这种重的伤，不值得，我也受之有愧。如果时间能倒流，我宁愿徐新曲刺的人是我，那样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无助担忧了。”
她说得很诚恳，声音低沉嘶哑，在车子狭窄的空间内缓缓流转。
高达沉思了一会儿，而后蓦地一笑。
“你知不知道，如果今天徐新曲刺中的人是你，林程会怎么做”他问得突然，江余想了想，想不出结果。
“他会动用一切手段追杀徐新曲，杀死以后，他还会将周围所有的恶灵剿灭干净，而且绝不会用渡化光芒，而是虐杀。懂吗”
江余的心脏颤了颤，眼里的光芒流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虐杀是违背镇灵社规定的。”在加入镇灵社的时候，她就对镇灵社的规则多有了解。除非是罪大恶极的灵，否则狩灵师狩灵之时，只能用正常的手段，像虐杀这种带有极端意味的行为，是绝对被禁止的。
高达闻言一笑：“你认为他不知道吗他在乎你呀，所以为了你，什么规则，什么条框，他都不在意。你理解我的意思吗”
说实在的，高达这番话已经说得很直白了，就差没直接说“林程喜欢你”了。江余不傻，大概猜得出他想表达的是什么，可是那两个字，那种感情，她从未接触过，也从未在哪里听说过。
她不熟悉，更不了解，所以恐惧，所以抗拒。
“高先生，我和林程是队友，是他把我招进镇灵社的，所以他对我亲密照顾一点是正常的，请你别误会了。”说罢，她低下头用毛巾擦拭着他的手臂，动作细腻而温柔，任谁都看得出来其中的认真和关照。
高达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后视镜的眼神十分生趣。
几个小时的舟车劳顿后，车子停在了盲街的街口。把布条发给了周琅和孟夫然后，低头看着林程，江余有些纠结。
“高先生，他已经昏迷，需要蒙住眼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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