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那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程南听到唐瑶答应下来, 脸上却没有笑意, 甚至还有淡淡的忧伤似在眼底扩散。
过年了。
跟平常没什么区别，不能大吃大喝，谢萍也就炒了几个菜。
油炸花生米，炒土豆丝, 辣椒炒肉，又煎了几个鸡蛋。
程余不知在哪里弄来一瓶高粱酒，跟程南和田锐三个人你一盅我一盅的喝了起来。
到最后程余有些醉了, 揽住程南的肩膀, “你小子算是没给爹丢脸”
“孩子他爹，你醉了, 还是快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去拜年。”谢萍将他扶了起来。
“你懂什么我今天高兴咱儿子出息了，连车都会开了。”程余是真开心，他搂住谢萍失了平常的姿态。
“叔，你真的喝醉了”田锐笑。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时候不早了，都歇了吧”邓心蕊也拉着田锐回了房。
程拓早就困了回去睡了, 就剩下唐瑶和程南两个。
“你还喝吗”唐瑶问, 时间还没有到十二点, 她还不想睡。
“你陪我”程南扬扬酒瓶。
“喝一杯。”唐瑶给自己拿了一个杯子。
程南帮她倒满, 唐瑶小口抿了一口，喉咙仿佛被火烧了似的。
“咳这酒一点儿也不好喝。”
“但是喝完酒可以忘却一切烦恼, 得到一时的平静。”
唐瑶看了他一眼, 又喝了一口, “难道你也有烦恼吗”
“快三十还没有媳妇，算不算”程南戏谑着问。
“我看你一点儿不着急，还拿我当挡箭牌，你喜欢的那位姑娘不肯嫁给你吗”唐瑶试探着问。
程南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唐瑶下意识的摸摸自己脸，难道脸上沾了东西不然他怎么会这样看她
“她不仅不肯嫁给我，还拼命想要离开我或者是我逼得太紧了，她”程南欲言又止，低头喝了一杯酒。
“她怎么了”唐瑶好奇的问。
“喝酒。”程南举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个杯。
唐瑶喝了一大口，吃了两颗花生米才压住口腔的辛辣感。
她见程南不想再说，也没有追问，毕竟每个人都有不想回忆的过去。
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很快就把酒喝得差不多了。唐瑶酒意上涌，脑袋晕晕乎乎的。她很喜欢这种感觉，似乎真的能把所有烦恼都抛之脑后。
墙上的钟响了起来，唐瑶举起酒杯来，“跨年了，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程南突然捉住她的手，“你已经醉了，不要再喝了。”
“我没醉，我还可以背诵九九乘法表呢”唐瑶不肯承认自己醉了。
“乖，你该去睡觉了。”程南温柔的说。
“我不要”唐瑶摇头，不满的靠近，“我要喝酒”
她的氤氲着水汽，像是在讨要零食的孩子，程南硬下心来拒绝，“不行。”
“求你了，让我再喝一杯，就一杯”她竖起一根食指来，无比呆萌。
“就一杯。”程南叹息。
“嗯。”唐瑶乖乖坐好，就像是在等糖吃的孩子。
程南给她递过去，她一口而尽。程南把酒瓶放好，回过头来时她已经趴在桌上昏昏欲睡。她的脸上红红的，抿抿嘴似乎还未尽兴。
程南起身将她的头发拨到耳后，粗粝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眼睛。
“古泽”唐瑶嘟囔了一声，程南的手在空中微顿，久久没有落下去。
过了良久，他才起身将唐瑶打横抱起。唐瑶突然睁开醉意惺忪的眼睛，程南停下脚步，心虚间唐瑶突然揽住他的脖子，温热的唇贴了上来。
“我爱你。”
程南如石化一般，目光盯着她的唇，一时竟反应不过来。
反应过来时唐瑶已经像是个猫咪一样缩在他的怀里。
“唐瑶”
“嗯。”
唐瑶蹭了蹭，双手搂住他的腰，十分的依赖。
程南无奈，走进她的卧室将她放在床上。替她盖好棉被，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
“晚安，乖女孩。”
当程南关上唐瑶的房门出去后，谢萍正坐在客厅，碗筷也没收拾，模样看起来十分没有主意。
“娘，怎么不去睡”
“儿呀你跟瑶瑶到底咋回事
啊”谢萍出来就看到瑶瑶抱着他亲，她直接都懵了。是不是在她没有注意的时候，什么偷偷改变了
“嘘，保密。”程南做出噤声的手势，“如果还想让我结婚，就当做没有看到。”
谢萍无奈，这儿女大了，心思都没有办法捉摸了。
“那你跟娘保证，不能让瑶瑶受委屈。”
“我保证”程南举手发誓。
次日，唐瑶宿醉难当，脑袋似乎要炸了。她喝了一碗泉水，才稍微缓解了一些。
“主人，昨天发生什么事，你还记得吗”毛球弱弱的问。
“记不清了。”唐瑶只记得自己喝上瘾了，果然醉了就什么都忘了。
“你你就没想过后果。”毛球叹息，它这个看似精明的主人，其实也迟钝的很。
唐瑶眼睛转了转，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又皱着眉问道：“昨天我是怎么回来的”
“公主抱，程南。”毛球提醒道。
“他他没做什么奇怪的举动吧”唐瑶弱弱的问。
“他倒是没什么倒是你，占了人家程南的便宜。”
“占他便宜”唐瑶眼睛睁得跟铜铃一般大小。
“就是啵啵。”毛球把嘴唇嘟起，么么两下。
唐瑶脸上爆红，怀疑的问：“你没骗我”
“你如果不想承认，可以当我没说”毛球说完藏到泉水里面。
“”
唐瑶捧着脸不肯相信自己会有这么孟浪的举动，不过反正是喝醉了她就咬定不记得好了。
“瑶瑶，起床了没”谢萍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起来了。”唐瑶把门打开。
谢萍端着一碗醒酒汤，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难受了吧以后女孩子还是少喝酒。”
“嗯，以后都不喝了”唐瑶咕噜一气喝完，出糗昨天那回就够了，她可不想再碰酒了。
“早，昨晚睡的好吗”程南若无其事的打招呼。
唐瑶视线不自觉的往他的唇上望去又快速移开，轻咳一声：“还行。”
“我也挺好。”程南弯唇一笑。
“孩子她娘，唐家来人了。”程余在外面喊。
这样分也是因为老大程德娶了村上日子好过的陈家闺女陈香兰，而程余娶得是村上出名的破落户谢家闺女谢萍。
谭婶是个势利眼，自然更加厚此薄彼。只不过陈香兰接着生了两个闺女，才生下一个胖小子，谭婶自然更金贵这个孙子。至于程余家的俩小子，她反倒不怎么上心。
谢萍虽然伤心婆婆的厚此薄彼，但是好在程余老实本分，有情有义。在谢家最难熬的时期给了一袋小麦，才让谢家不至于没饭吃。她认定了这个丈夫，生活过的也是顺心如意的。
加上这些年，两口子辛苦劳作，也攒了点钱，不过想修砖瓦房还差得远。
次日，唐瑶精神抖擞的醒来。不用担心丧尸问题，她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今天腊月十八，就到过年的时候了。外面寒风呼啸，卷着雪花到处飘。唐瑶上了一个厕所，回来冻得直哆哆。
屋里面倒是暖和的很，她搓搓手，发现程余正在往土炕右边的小门里面放柴火。
那时候睡的都是火炕，火炕都是土胚做成的，下方有个门可以放柴火，外面连着烟囱可以往外面拔烟。
难怪昨晚睡的特别暖和，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火炕”啊
谢萍端着一大盘鸡蛋羹放在桌子上，笑着对唐瑶说：“快去洗脸，过来吃饭。”
鸡蛋羹混着香油味远远传来，唐瑶已经记不清多久没吃过这样的食物了。她看到谢萍给自己盛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才给了程拓。
“拓拓，你姐身子虚，让姐多吃点”
“知道了娘”程拓乖巧的应道。
唐瑶心头一暖，挨着他坐了下来，用搪瓷勺子挖了一大勺搁在程拓的碗里。
“你正在长身体多吃点”
“谢谢姐。”
谢萍含笑看着她俩，心里愈发安慰。程余坐了过来，“等队上杀猪分肉了，炖一锅菜，给你们两个一人一碗解解馋”
“也不知道今年能多分点不”谢萍给程余夹了块鸡蛋。
“咱们队”程余叹了口气，“多少也能分上两斤吧”
谢萍默默不作声，喝了口糊糊。
大丰村一共八个生产队，每队都是相邻的三十来户人家，两百来人。过年按照生产队的贡献来分粮分肉，程家属于五小队，有几户是出了名的磨洋工。被这么一比，分得的东西自然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