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来和别的男人吃饭”
顾燃松开了手,在肩膀上拍了拍,他淡漠的眉眼,带着种高高在上的矜贵。
江言笙笑的风情万种,“谈生意而已。”
她的肌肤很白,鲜艳的红唇微张更衬的耀眼。
顾燃的指腹在她的眼尾轻轻碰了下,“没睡好吗黑眼圈都出来了。”
“家里进了不怀好意的人,怎么能睡好”江言笙气的牙痒痒,她把顾燃的手拨开。
早上出门粉扑了两层才盖的住。
这男人真是不识好歹,揭她短处不说,声音还这么大,非要别人看笑话。
被晾在一边的穆连臣冷着脸,他直直的看着江言笙。
“你们不是已经离婚了吗”
江言笙懒洋洋的往男人的肩膀上一挂,她装作惊讶的捂住了嘴,“跟穆总那的情况差不多嘛,都是快要,而不是已经。”
身后的男人没有躲,江言笙也利用的安然自得。
她的脑子转的飞快,和穆连臣谈成现在的样子,这顿饭应该是没办法继续吃了,只是可惜了还没来得及上的菜。
得找个人把她带出去。
舟舟还在等她。
“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位应该还是我的老公。”
后面两个字江言笙把声音压低了,只能在场靠的极近的三个人听得见,她仰头在顾燃的耳边吐出一口气。
男人抿着唇,低头看了眼她。
江言笙挑眉,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男人的耳朵竟然有点红。
都一把年纪不年轻了,怎么还装纯情小处男
她的唇都没碰上去,害羞什么
周围全是细碎的议论声,骚乱之中有人拍了照还有人认出来江言笙的身份。名城九号的主管也匆忙赶来。
穆连臣和顾燃。
主管耳聪目明心思玲珑,一眼就看出了利弊,他赔笑着一巴掌打在了拿着花的侍应生头上,把人打的一个踉跄。
“还不赶快把东西拿出去。”
侍应生吓得腿都在发抖,他刚才站的不远,都能够感觉到顾燃身上迸溅出来的戾气,下一秒顾燃突然往他这里走。
大厅流光溢彩又格外的静谧,顾燃从捧花之中抽出一朵来。
“多了拿着重,你收一支怎么样”
一支黄玫瑰,你是我的唯一。
正经算起来,她和顾燃真正见面也没几次,恋人之间该做的不该做的倒是都做了。
但是唯一,她可担不起。
江言笙含笑摇摇头,“别人的东西,我不要,你要是想送我,自己买。”
男人不置可否,周围的温度下降了几度,把玫瑰花捏折了扔在地上。
“带着你手里的东西,把地上收拾干净,滚出去。”
侍应生身上的汗隔着衣服裤子把几百块的小费都浸湿了,步伐慌张。
早知道为了这么点儿钱,会把命都搭上,一开始打死他都不会接下这桩事来。
站在人群中看热闹的言潭颇有些兴味,他本来是看好戏的,但是头一回见到有女人拒绝顾大少的示好。
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江言笙这个女人。
到底哪里来的资本
江言笙不知道自己是多少人眼中的焦点,她还在关心手上的合同,非常体贴的对穆连臣说:“于公,穆总,我想你也看见了。我和顾家交好,合同你不签,多的是人来。这回一再答应你的要求,只不过是公司上层比较看好你的公司而已。”
“于私”
她借着力,一只手拽了下顾燃的领带,把男人的严谨打乱,另一只手绕过他的脖子,贴着温热的肌肤,眯眼笑着。
“上一段糟糕的过去已经拜拜了,我找的下一个,比你更乖。”
她轻轻勾了下顾燃的下巴,一如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候的轻佻。
手掌下的顾燃出乎意料的没有恼怒,也没挣脱,眸色漆黑沉沉,只倒映出她一个人的样子。
这回轮到江言笙懵了。
她在试探这个男人的底线。似乎是,还没有到底
还是他已经生气了,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吵吵嚷嚷的人声鼎沸被割裂在身侧,江言笙轻声说:“我想出去,带我走。”
顾燃说了句好,一只手礼貌的搭在她的腰侧,将人往怀里拢了拢。
“穆总不用急,慢慢吃,我先走了。”
江言笙笑眯眯的和穆连臣道别,两人缓缓走出了名城九号,刚出门的一瞬间,腰间的手就松开了。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是逢场作戏。
她心神恍惚,莫名的想要再多一会儿的时间。
迎面是寒霜冷风,江言笙缩了缩脖子,“多谢刚才顾总出手相助。”
“正巧碰到你为难,举手之劳而已。”
他只字不提为何会出现在大厅里,也不提之前默默的看了多久。
脱了西装外套披在江言笙的肩膀上,顾燃扣住她的手臂,不让她乱动,“你穿的太少了,先披着吧。”
鼻尖缭绕着烟草混合的清冽香味,江言笙抓紧了肩上的衣服,半边脸沉在阴影里。
“顾总想要我怎么报答这么冷淡的你倒是和床上的热情截然相反,反正我们也快离婚了,也只剩下最后一点相处的时间了”她暗示性的眨了下眼睛,顾燃那头似乎丝毫没有接收到。
男人理了下被扯乱的领带,“不需要。”
“我们不可能离婚的。”
江言笙嗤笑。
假正经。
还挺能忍的。
虽然摸不透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恰到好处的利用一下应该不过分吧
不对,他刚才说了什么
什么不可能离婚
江言笙有点恼火这个自说自话的男人,“谁说离不了律师和文件我都快办好了,就等着律师函送到顾总的桌上了,现在顾总一句话就,不离了”
她用手指擦了下唇,“或者说,顾总对于当年没有新郎的婚礼有什么解释”
那场荒唐的婚礼给她带来多大的尴尬和耻辱,不仅是整个景城茶余饭后的笑谈,甚至足足被继母妹妹戳着脊梁骨嘲笑了半年有余。
她等了整整两年,好不容易等到可以起诉离婚的时候。
结果他回来了。
好像什么伤害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云淡风轻。
顾燃捉住她的手腕,放进温暖的衣服里,他并不准备解释什么,“你刚刚在里面喊我什么,自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