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楠接过,狐疑的将快递前前后后打量了一番。
快递只是个简单的信封而已,而且还是同城速递。
这是什么
“谁寄来的东西啊”李珊珊忍不住好奇的问她。
“我也不知道。”晓楠摇头,狐疑的将手中的信封撕开来。
信封里,只是几张简单的薄纸。
第一眼,印入眼底的是艾滋病毒hiv感染检测结果几个大字,那一刻,晓楠的心,仿佛一瞬间就停止了跳动。
这是景易宣寄过来的检查结果。
手,抓着那几张薄薄的纸,才不出几秒的时间,手心里就已经渗满了薄薄一层汗水。
明明在这之前,晓楠是那样的期待拿到结果,可当结果真的已经握在她的手上时,她才发现,她竟然胆小的根本不敢去看。
她闭着眼,将化验结果贴在突跳的心口上,虔诚的祈祷了好一会,这才睁开了眼来,做了一个深呼吸之后,鼓起勇气翻开了最后一页
当结果印入眼底的时候,晓楠的眼眶一下子就湿了,她似乎极力的想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却偏偏,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到最后,无法自控的抱住那几张化验单哭得像个泪人儿。
这突来的情绪变化,吓坏了身边的李珊珊。
“晓楠,怎么了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哭成这样快,先别哭了,别哭了”
李珊珊一边抽纸巾,一边试图安抚着晓楠的情绪。
晓楠从化验单里拾起头来,冲着她突然就破涕为笑了,只是那笑着的眼泪还在不受控制的往外涌,“姗姗,我没事,我我只是太开心了,真的我是喜极而泣,呜呜呜”
她真的太开心了,因为刚刚她心里所祈祷的事情,灵验了
他的检测结果显示,呈阴性,参考值阴性
“太好了,太好了”
晓楠抱着化验单喜极而泣,“他没事了,真是太好了。”
好人果然一生平安。
看着晓楠这副又哭又笑的模样,李珊珊也忍不住跟着她笑了,递了几张纸巾给她,“行了,又哭又闹的,像个孩子,赶紧的,把鼻涕眼泪擦了。”
晓楠含泪笑起来,接过她手里的纸巾,“走,请你喝咖啡去”
“哇真的,那我要一杯摩卡现磨的那种”
“行,什么都行”
辅仁医院
“景医生,早”
“景医生,早上好”
“景医生好”
“景医生,好久不见,气色越来越好了啊”
景易宣双手兜在白色大褂的口袋里,一路微笑着朝办公室走去,路上频频遇到熟悉的医生护士们,不停地同他热心打着招呼。
每一个他都报以最从容优雅的微笑。
时隔半月,再进医院,一下子觉得连医院里的空气仿佛都变新鲜了,医院里每一张笑脸上也都洋溢着一种道不明的美丽。
景易宣想,这或许就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归属感,而他的归属,就是医院和病患。
大概,他这辈子注定就是要做一名医生的。
但他到底没想到,不久后来的将来,他却抛弃了他的医生生涯,而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他才一推开办公室的大门
“砰砰砰”
彩带喷灌爆破的声音争先恐后的响起,五彩斑斓的彩条从头顶倾泻而下。
迎接他的是一张张熟悉而热切的面孔。
“老二,欢迎强势回归”蔡凌走过去一把将景易宣重重的抱住。
“老二,咱想死你了”云枫激动得一下子窜到景易宣的身上,重重的锤了锤他的后背,“妈的,下次再敢把咱们关门外试试”
景易宣伸手,用力回抱了抱他,感激他对自己的这份兄弟之情。
其实在自己闭关的最后一天,他有带着一群医生护士们来探望过他的,但都被他无情的拒在了门外。
“景老师,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杨紫杉仰着一张小脸,激动的说着,结果,说着说着就哭了,然后一头就栽进了景易宣的怀里,“景老师,你不知道这几天咱们有多担心你,呜呜呜云枫那家伙每天担心得你睡不着,天天深更半夜的给我打电话,闹得我黑眼圈都深了,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我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呜呜”
所以,她哭到底是因为他景易宣能回来喜极而泣呢,还是因为高兴自己终于能安心睡大觉了
所有的人被杨紫杉可爱的话给逗乐了,云枫把哭得稀里哗啦的她从景易宣怀里揪出来,“干嘛呢说话归说话,趁机吃人老二的豆腐可不是那么回事啊不知道多少小护士在观望着这个位置呢,也不怕被唾沫星子淹死你”
“哟,这怎么回事啊咱办公室怎么突然一下子就一股子酸味劲儿啊这谁在吃醋呢”蔡凌一边说着,还一边故作那么回事儿的嗅着。
所有的人都笑了,除了两位当事人。
杨紫杉一张脸瞬间刷得通红,她娇嗔着给了蔡凌一拳,“蔡医生,你别拿咱们开玩笑”
云枫似乎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讪讪的笑了,一胳膊挽住杨紫杉的肩头,“今儿主角是咱们老二,可别拿我跟她开涮,再说了,这小妮子太嫩了,不是咱的菜。”
“哟,老四好重口味的”
一干人就在办公室里笑得前仰后合的。
“景医生,景医生”
突然,有护士推开了脑外科办公室的门,“你快去门诊部看看。”
“怎么了”
一听这话,所有的人都紧张了起来。
窜入大脑中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医闹。
“出什么事了吗”
景易宣从容的随着护士往外走,所有的人一窝蜂跟了上来。
“不知道,是科室主任打电话过来,说是让你赶紧过去那边。”
“行,我知道了。”
景易宣说着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才一走到门诊部门口就听得有医生护士们在大声议论着,“景医生来了,来了”
让景易宣和脑外科所有医生惊愕的是,今儿这次不是医闹来寻事,而是
门诊部的大厅里,就见之前那位被景易宣开刀动手术的艾滋病患站在那里,手里捧着块将近三米长的大牌匾,一见景易宣进来,他咚的一声,应声落地,就在大厅里,景易宣面前直直跪了下来,男儿热泪狂涌而出,一滴一滴烫在所有的医生和病患身上,也烫在脑外科科室主任那颗自惭形秽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