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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回校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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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天时穿着衬衣外褂还嫌凉,太阳高照时穿着短袖衬衫犹觉热。三天一变天,明天又不知是什么天气。其实早就能想到转了一圈又回过来坐在教室里了。至祥笑了笑。其实是自己不想去想,但回家一趟就错了吗没错,希望没错,本身也没错,不希望它也没错。我已累了烦了,不想再坐在教室里,不想听虚伪浅溥的解说,不想靠文凭过日子,不想一步一步地走,不想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更不想再依靠他们,依靠他们就是失败。我已给过他们机会,是他们自己不知道珍惜,是他们在错过机会。我要靠我自己。学校不是给我一个人开设的,我也不可能要学校为我一个人而改变,改变的只能是我自己。

    书中讲到洋西省大草原绿草高树、喝牛奶、住蒙古包、放羊喂牛、骑马摔跤,看日出日落,只是自己不懂蒙古语,但蒙古也有汉语,去了边讲汉语边学蒙古语。我早就想去洋西省大草原了,逃离这纷扰的世俗杂事,去与青草牛羊为伴,在草原宁静处吹笛鸣琴,至少不用再念书,不用再为念书而烦恼。实施吗现在就实施还是等一等不能等,要尽快实施,是的,越快越好,我没别的选择。至祥为自己想法感到激动和高兴,车到山前必有路。不能让老师和同学知道,也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知道,只有我自己知道。只是担心家里,担心奶奶和外婆。也还担心别的,只是自己想不起来,担心什么呢没出过远门家里面的人还有什么呢至祥想不出来,只是心里跳动,也不去想,胸口处有一团无形的压力,却想不出压力因何而来、何法散去。感到口渴,去洗漱间喝凉水顺便洗脸回宿舍。

    晚上熄灯后躺在床上控制不住思索、辗转翻侧难以入眠,想的是一些走和留的事情。若走,前面是凶是吉,是死胡同是独木桥,谁都不敢肯定;若留,虽做些自己不愿做的事,说些自己不想说的话,勉强的笑,但至少还有饭吃,还有衣穿,还能在别人眼里是个学生。到底是走是留,至祥想来想去。思正富山渐渐入眠,窗外有汽车驶过的声音,至祥只是双眼木讷地看着水泥屋顶。迷迷糊糊里,有十几个男人女人口吐血舌头拿着砍刀在追赶自己,至祥心里紧张害怕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喊救命,救命,跑到悬崖边追赶自己的人不见了,看见新羽在后面二百米急追着伸右手在拉自己,自己明明知道前面是悬崖,却有一股向前走的力量拉引着自己,是什么力量

    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不由自主地跟着这股力量往前走,边走边竭力呼喊救命救命,新羽在后面伸着右手拉只是够不到。看着一眼望不到底的悬崖,自己不由自主地跳了下去,脑海里顿时空白。至祥紧张害怕地睁开眼睛看着黑夜才发觉这是一场梦,用力拭着额头上的汗水,枕巾湿了一片,口里喘着气迷糊了两个小时就到了早晨6点,睁着眼睛无法入睡,起床,洗脸,涮牙。上午,下午,听课,早餐,午餐,晚餐,一天了只觉头懵沉重。不知什么时候夕阳已西落,想看一眼都没了机会。几号了不知道,心里只剩下走和留。星期几我清醒地记得我来的那一天是1,今天是星期几不知道,好像是1,是三组扫地倒垃圾,是1了。

    听富山说,思正已在学生会里任干事了,是不是向思正表示祝贺也是,也不是,有机会就祝贺,没机会就算了。我自己已是够烦够累了,不想管别人的事。大楼里好像熄灯了,是几点熄灯不是9点半吗现在几点不知道。最少也得10点,宿舍楼10点熄灯,现在宿舍楼熄灯已有半个小时了。谁在挂白布披孝衣,眼前长长的白布,这是在哪里我怎么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太阳呢今天是阴天。问个人,找一个女人问,女人闭着嘴不说话。脚下浮浮沉沉,好像是在海面上,这明明是陆地,怎么会涌动呢海磊在哪里至明在哪里

    这儿没一个我认识的人,是什么地方,是一个三百人的大会场。哗的一下,大会场不见了,变成一千米高的高楼大厦,一排排一串串,数不清望不到头尾,自己站在中间,为什么这些一千米高的高楼大厦反而没有自己的脚腕高是自己长高了还是一千米高的楼房本身低放眼望去,只有自己,没有别人。别人在哪里藏着呢不知不觉地,思正在喊:“起床了,就剩你一个人,别人都快吃过早饭了。”至祥看天色明亮,宿舍里只剩自己未起床,也不问几点,赶紧起床、洗脸,去买早饭。

    第一节语文老师讲了些记叙文、时间、地点、人物、起初、经过、结果,45分钟就过去了。至祥自语笑说:“我应去买张火车票,越快越好。”下面两节化学讲了些原子核的构成和核外分布。至祥没怎么听,也没记一个字的笔记,心里在想什么时候去买还有两节自习课,一上午六个小时不知不觉地过去了。下了学,学生拥进餐厅买饭,前面排着20人的队,至祥排在末位肚子饿又不想吃饭,走回宿舍在自己的医学书里拿了钱就往火车站去。天热,35度,急走25分钟到了随州火车站售票大厅,大厅里个窗口正在开放八个,每个窗口有约25人左右,至祥站在第13窗口的队列末,焦急地等待着。

    前面站着一个抽烟的老头,烟味呛得至祥鼻子酸。11分钟时轮到至祥了,至祥对着话筒说:“请问有没有去明州的火车几点钟多少钱”45岁左右的女售票员说:“去明州的今天没有了,明天上午10:36有一趟t3052次车到明州。”至祥说:“多少钱”女售票员说:“73。”至祥说:“这么贵”女售票员正面看了至祥一眼说:“谁让你去的远”至祥说:“买一张去明州的火车票。”边说边从上衣兜里掏出一百元钱,女售票员在验钞机下照光边在电脑上找到并打印出一张票和27元钱递给至祥,至祥接住票和钱说:“谢谢。”

    就从铁栏杆里闪了出去,后一位接着买票。至祥忍不住内心的喜悦在太阳下认真看那张从随州到明州的火车票,票面呈浅红色,票价73,普快,有效期4天,第八车厢54号座。太阳火辣辣地照着地面,至祥拭着额头的汗水边往回走,什么时候走明天上午明天1上午还要上课。到底是走要紧还是上课要紧是走要紧,但又不想让同学、老师和学校知道,到底是走不走1星期天不上课,有空。1走吧。就1走,明天不走,不能让别人知道。至祥边想边走回学校,正是午休时间,至祥上楼到宿舍,思正听着录音机旁边放着五版磁带,富山和海洋不在宿舍,至祥躺在床上,蒙头就睡。

    担心奶奶和外婆,她们年级已大,真不想让她们出什么差错,但命运又岂是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走了之后是不是该给学校和家里留些什么话我的心跳怎么跳动得这么快一天到晚不知想些什么,不是人控制大脑,而是大脑控制人,大脑想什么我只能跟着去走。下午是什么课,想不起来是英语和医学基础吧可能是。迷糊着大脑已到14点,至祥起床走到楼下才发觉没有洗脸梳头发,又急忙跑到楼上洗脸梳头发。夜自习时,想了许久想写得好又怕写不好,心里着急而乱,眯了十分钟的眼睛趴在课桌上写至班主任冯玉兰老师:我走是念书的必然结果,我走与学校无关,是我个人原因。我本不想念书,是迫于无奈被家里逼着念书的,我走了。至祥。11月。

    又写另一张至父母:我要走了,走后担心家里,担心奶奶,奶奶年级大,行动不方便,生活难以自理,照顾奶奶。至明。又写另一张至大舅:我要走了,不知何时能回来,现在只是想走,想到一个自由自在的地方,不须为念书写字而烦恼。外婆体弱多病,晚年想念儿孙。有时间抽空常回家看看外婆,外婆也想念长孙清超哥哥。祝您工作顺利。至祥。11月。至祥总是觉得心中有说不完的话,但一写到纸上,只有一百字左右,暗笑自己的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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