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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招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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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祥走到车门处,两个车警正在喝热水,至祥敲着玻璃,一个车警打开铁门,至祥说:“到明州几点”那个车警说:“早晨7:25。”至祥说了声谢谢就走了。窗外天色明亮,闪过几排高楼,两旁低矮的民房,车速渐渐慢了下来,喇叭声响明州站到了,到明州的乘客请做好下车的准备。至祥心里紧张起来,拿着包袱和雨伞走到车门,车门排着两米的长队,火车停下来,车警打开车门,门口的人拥着外出,至祥紧跟着前面的人一步一步往外走,穿过地下道和浮桥,走出出站口,站在明州站的台阶上往西望去,“这就是明州”。至祥想着该去哪儿,不认识一个人,不知道地方位置,更没有一个确切的目标,心里茫然一片。

    清晨的西风夹杂着寒流吹过,至祥打了一个哆嗦,肚子里咕咕响,我应该快速地确定一个目标。大街上人来人往,至祥走到停车场,一个戴黑墨睛的男人说:“小伙子去哪儿坐车吧,很便宜的。”至祥急忙低头走过,两个年轻人在榕树下站着,至祥走来说:“请问草原文艺出版社在哪里怎么走”一个吸烟的年轻人说:“什么草原什么出版社没听过。不知道。明州有吗”至祥说:“有的,肯定有的。”另一个拿手机的年轻人说:“是草原文艺出版社吧”至祥急忙说:“是的,是的。”拿手机的年轻人说:“顺着这条路往南走,到第二个十字路口往西,一直往西走,再走可能是三个十字路口到太阳广场再问就是了。”至祥说:“从这儿往南走两个十字路口往西,再走三个十字路口。”拿手机的年轻人说:“可能是走三个,只要走到太阳广场你再问就是,我记得草原文艺出版社就在太阳广场的西南面,你问吧。”至祥说:“谢谢。”提着衣包和雨伞往南走,吸烟的年轻人看着至祥吐了两个烟圈。

    街道上汽车穿行,蛋糕点的奶香,大棚下不锈钢筒里冒着白气的八宝粥,至祥看着风吹晃动哗哗作响的榕树叶,心里寒冷。走了一千米到君悦宾馆,一个白发秃顶的老头背着双手看着来往的汽车,至祥走上前去说:“请问草原文艺出版社怎么走”老头看了至祥一眼说:“草原文艺出版社”想了三分钟说:“从前面的十字路口一直往西走过两个十字路口再往西南走就到了。”至祥说:“还有多远。”老头说:“还有两千米吧。”至祥说:“走到太阳广场就快到了。”老头笑说:“就在太阳广场西南面。”至祥说声“谢谢”继续往南走,到十字路口处往西走,口里喘着气,手臂酸麻,两脚发僵,一辆红色出租车开来说:“去哪儿坐车送你一程。”至祥摇头咬着牙往前走,脑子里想着草原文艺出版社、草原文艺出版社,快到了,快到了,出租车开走了。

    头有点晕,闭上一分钟的眼睛就感到天地晃动,忙睁开眼往西走,一步一步地挪移着。走了约半个小时看到一个大广场,至祥高兴地吹起口哨,手脚多了些力气,两名交警站在路中间指挥交通,至祥急忙避开汽车走过去说:“草原文艺出版社怎么走”一名交警指着西面说:“走到那个公园往南走,大约三百米路西的就是。”至祥说:“有什么标志”交警说:“没什么明显的标志,底层是个书刊批发市场。你走过去就能看得到。”至祥说:“谢谢。”又拖着双腿往西走,往南拐弯后走在路东边,明明知道往西走有车,但身体就是有一种往西走的趋动,一辆黑色大众车从后面开来,至祥不由自主地稍往西闪,大众车急忙往西挪移快速而去,至祥倒吓了一跳。

    站在公园边,对面的二层楼上挂有铁牌子写着草原文艺出版社,至祥内心暗自高兴,怎么进去进去做什么不知道。至祥走到公园里,一排深绿的万年青绕着公园的外围,地坪草的青细长叶滑动着露珠,阳光照在光秃的枯木树枝上显露着寒气,至祥把衣包和雨伞放在一堆黄草上,双腿酸软,肚子饥饿,两手拥在前胸稍有暖和。周围二十几个老太太在练太极拳,三个老头在左右晃动着腿脚。至祥在小路上来回走着想着,不管做什么,总要进去,能做什么就做什么,先从扫地擦桌子整理文件打扫卫生的开始做吧。也不知出版社要不要。勇气,要鼓起询问的勇气,要进去询问。至祥右手抿头发左手揉眼睛,打了两个喝欠,跺了布鞋上的灰尘,提着衣包和雨伞走到草原文艺出版社楼下,底层是明州书刊批发市场,二楼是出版社,至祥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二楼,有两扇玻璃门,至祥把衣包和雨伞放在楼道口,想进去却又不敢推开玻璃门,想不出里面是什么,心里没底。

    一个人在玻璃门外徘徊了半个小时,看着楼下的车来人往,心里更加烦乱,有五个拎黑皮包的男人进去,至祥往里探头回身转来,一位岁黑发披肩的小姐走出来说:“先生你有事吗”至祥站了一分钟才说:“请问社长在吗”小姐说:“我们社长不在。”至祥说:“去哪儿了”小姐说:“去南京开会去了。”至祥没说什么话。小姐说:“你还有事吗”至祥忙笑说:“没事了。”小姐转身往里走,至祥忙说:“请问社长什么时候回来”小姐回身说:“说不准,或者一个星期,或者十天半月。”至祥噢了一声,小姐走到门里。

    至祥在门口站了三分钟呼着气拎着衣包和雨伞慢慢地走下楼,走到公园的小路上,向东看,太阳照在白里透红的脸庞上,内心一阵又一阵的苦疼。一个年轻妈妈拎着五岁的儿子在一小片砂灰地上玩皮球,儿子拿着皮球扔在地下又捡起再扔再捡,脸上嘻嘻笑着。一个小时后,至祥看着大路上一辆白色流线无盖汽车,偶然回头太阳已升了起来,至祥心里略有高兴,肚子一阵阵咕咕响,把衣包和雨伞放到一排万年青里,信步走出公园到草原文艺出版社下往南走,约50米有一个向西的路口,至祥往西拐,两旁多是商铺,一排桌子摆满蛋糕,热油锅里冒着细烟炸着糖糕,老李铺子里摆着豆浆筒,桌子上放着刚出锅的油条,七个妇女正在喝着豆浆吃着菜饼。往西走了四百米到十字路口,至祥往南拐,路东的25米高的房屋砖墙上用红笔圈住写着拆,路西有刘师傅洗车行、星星美发。

    至祥看到慧达饭店门前有一张红纸牌子写有招聘:本店因业务需要,现招聘厨师一名、打杂工两名,有经验者优先,待遇从优,工资面议。至祥细看了五遍,走进门说:“你们这儿还要人吗”一个妇女走过来说:“做什么的”至祥说:“招聘的。”妇女忙说:“你等一会儿,我去喊给她们的人。”边说边走到邻墙的阿玲皮鞋店说:“快回去吧,有人来应聘。”另一个35岁的妇女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饭店说:“谁要招聘,你吗”至祥说:“你们这儿还要人吗”妇女说:“要。你会做什么”至祥说:“做杂活。”妇女说:“打杂。你以前做过吗”至祥说:“没做过。”妇女噢了一声,至祥忙说:“我可以只做活,只要管吃管住就行,我可以不要工资的。”妇女说:“是这样的,我也是给老板看店,老板现在也不在这儿,你明天过来吧。明天老板来了,你跟老板细说。”至祥点头噢了一声说:“谢谢。”

    往南走去。一辆汽车慢慢开行,两边有三个骑自行车的年轻人,南墙的拐角处有一个朝阳清真饭馆,外墙上贴着红纸,上写招聘打杂工两名。至祥走上前去说:“店里还要人吗”一个女孩走出来说:“做什么的”至祥说:“店里还要人吗”女孩往里喊了一声说:“方叔,有人来应聘。”一个40岁的男人走出来,至祥说:“店里还要人吗”方叔说:“要呢。要两名打杂工。你以前做过吗”至祥说:“没有。”方叔说:“你是哪儿的。叫什么”至祥说:“盘州的。沈至祥。”方叔说:“来明州做什么”至祥说:“想来明州看看。”方叔说:“找亲戚还是念书”至祥说:“什么都不是。就是想来。”方叔说:“你有身份证吗”至祥啊了一声说:“没带。”方叔说:“知道家里电话吧”至祥说:“知道。”方叔说:“试用期两天,在这两天里做得好就要,做得不好就不要。”至祥点头说:“行。”方叔说:“你刚来又什么都不懂,给你工资一个月1八0元,你看行吗”至祥忙点头说:“行行行,我只要管吃管住就行,不要工资也行。这儿管吃管住吧”方叔笑说:“管吃管住。你吃早饭了吗”至祥说:“没有。”方叔说:“你的行李呢”至祥说:“在一个公园里放着。”方叔说:“你把行李拿过来吧。”至祥高兴地连声说“谢谢谢谢”,边往回小跑去公园,两腿跑得有力气有劲,走到万年青边,一看衣包和雨伞还在放着,至祥笑着提起衣包和雨伞往朝阳清真饭馆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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