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便说自己原是卖身葬父,要去一户人家做丫鬟的,谁知那人半路却把她卖到了青楼。
“还好碰上姐姐你。”小姑娘心有余悸的说。
“你可以救她这一次,难保下一次她不会出事。天下有那么多像她一样的人,凭你微薄的力量如何管的过来”李岘在一旁说。
“那我便给她赎身就算我的力量微薄,我也要尽一份力。倒是你,一个王爷明明有很大的权利为什么不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呢”孙染倔强起来也是十分可怕的。
李岘哑然,他还真是拿孙染没办法了,本想让她少管闲事可却被她反过来教训一顿。
小姑娘不知道李岘的忧愁,雀跃的跳起来。
“姐姐我什么都会做,我可以给你当丫鬟只要你能给我赎身”
孙染这才想起来自己的一日三餐还都是王爷给提供的,想要给这个姑娘赎身还得李岘同意才是“对不起啊,王爷我刚才话说重了。可我知道您是个助人为乐的王爷,您一定不会反对我给这个姑娘赎身对吧”孙染后腿的凑到李岘身边。
“我就是个有很大权利但是从不帮人的王爷,我也不爱助人为乐。”李岘故意逗她。
果然,孙染一下子就瘪了,她垮着一张红透半边的小脸无奈的看着李岘。
李岘被她瞧的心里发毛,只得说,“怕了你了,赎还不行吗”他一停顿又说。
“只是以后别遇事就往前冲了,受了伤心疼的也不是你自己。”
入冬了,天气变凉,风也冷多了。早晨凛冽的寒风吹在脸上犹如刀割,别苑里的白梅在风中舞着,干巴的树枝时不时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孙染怕寒,于是便收敛了活泼好动的性子整日窝在别苑里与刘婉碧研究茶道。
李岘怕她整日在屋里呆的憋闷,遣人给她送了两只小猫。孙染心中欢喜,却不懂得如何对待这些小东西,只得交给茶安喂养。
茶安便是孙染给那日在青楼赎身的小姑娘取的名字。刘婉碧正在烹茶,听到这个名字也不由得转过身来叫好。人一如茶,恬淡安静。
一日午睡醒来,茶安突然惶急着跑来对孙染说有只小猫不见了。孙染略一思忖,想也不会跑远就要起身在别苑里找找。
风吹开厚重的门,李岘抱着小猫在风中站的笔直。他紧了紧身上大麾的系带将小猫放在地上。
“皇上派我去河南赈灾,得去一段时间。”
小猫一窜而上跳到孙染怀里喵喵的叫着,孙染失神的望着他,问。
“要多久”
李岘不答而是拉过了孙染的手就出了别苑,他把大麾脱下披在孙染身上说。
“我这趟去少不了一个月,你一个人呆在王府要乖乖的。”
孙染扑进他的怀里闻着男子身上熟悉的气息,失落的说“带我一起不行吗”
李岘失笑说,“我怎么忍心让你去受苦。不如这样,我这几天都陪着你,如何”
“那好,我要你这几天都教我武功,这样你不在也没人敢欺负我了。”孙染说。
李岘也不含糊,一口答应下来就带孙染找了个宽阔的空地。
李岘拔出佩剑在手中握了好一会才递到孙染手中,“剑柄凉,你小心拿着。”
孙染看着他如此的细致,一股暖意袭上心头。她接过剑拿在手中比划了比划。
“这个还要教吗,随便拿着刺出去就好了啊。”她说。
李岘转至她的身后,轻轻扶住她的腰,“傻丫头,就你那几下子花拳绣腿遇上泼妇防身还好,在高手面前有你哭的。”
孙染哑然,任由他抬着自己的手臂轻舞着长剑。陡然之间,李岘扣住孙染的手腕挥出了第一剑。闪着寒光的剑刃反映出了孙染溢满幸福的小脸,李岘低头把唇压在她的发间。
“这第一剑觉得如何”李岘问。
孙染完全瘫软在了李岘怀中任由他支配着自己的动作。
“太快了。”孙染答。
李岘扣住她的胳膊一翻,孙染便觉得手中空空,再看时剑已经到了李岘手中。
李岘皱眉,“你这样不专心,便叫敌人钻了空子,剑都拿不稳,如何去保护自己”
孙染脸上一红,小声嘟囔道,“我专心就是了,你这么凶干什么。”
李岘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火,于是又重新把剑递到孙染的手里。
“我去河南之前你每日都要来这里,我教你练剑。”李岘对孙染说。
“那好,若是教不会我你就得带我一起去河南。”孙染撒娇到。
李岘宠溺一笑,食指轻轻勾了勾孙染的鼻尖。
“我保证教会你。”言罢便抬起孙染的手挥出了第二剑。
朔风吹,寒气逼人。一向惧寒的孙染裹着大麾丝毫没觉得冷,她抬眸看了看李岘,男子眼中满含柔情,目光所触及的地方都如繁花盛开。
残阳如血,霞光满天。孙染早已累的香汗淋漓,她毫无形象的瘫在一旁枯草上。
“不来了,不来了。练剑累死人了。”她抱怨道。
李岘打横抱起孙染,“才这么一会就累了,我从五岁开始每天都要练三个时辰。地上凉,累了我送你回别苑。”
孙染任由他抱着,有些心疼的伸出手抚平了李岘眉间的褶皱。
“以后我替你分担。”她说。
“没头没脑。”转眼到了别苑门口,“你不给我添乱我就谢天谢地了。”李岘放下孙染这才说道。
孙染刚要推门李岘一把把孙染拉入怀中,磁性的嗓音略带沙哑。
“我走之后好好照顾自己,想吃什么便同管家说,别委屈了自己。”李岘说。
“又不是不回来了,再说还有段日子才走呢。你瞧你,跟个孩子似的。”
“嗯。”李岘答应着,放开了手。
“进去吧,外面风大。”
孙染推开别苑的大门,缓缓走了进去。她深深望了一眼门口的李岘,解开大麾匆匆跑进屋里。孙染不知道的是,这一眼过后,她的世界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李岘终于还是骗了孙染,皇上没有给他更多的时间。当天晚上深夜,李岘便带了赈灾的钱款物资连夜赶去了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