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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灯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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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陈朝皇族沈氏,祖籍在西北凤州。只因一百年前,前朝宋国哀帝仁懦少谋,偏又宠幸佞臣戾臣,致使天下乱政、民不聊生。

    先是西南山越国杀死流官、北上作乱,后来藩国因朝廷无制,终于坐大,共有十位直系王族,裹十三个郡国,共三十万之众燃起战火。

    吏民士子、老叟黄童、鱼民山翁、巨贾平民,皆被卷入这场声势浩大的藩王之乱。

    年逾九载,乱方初平,这场浩劫方又养出了一位权势熏天的司空大人武林杨氏重检。后来,中原又爆发波及九个州道的民乱。

    这时已是九年征战,将军思安、兵士厌战,杨重检对这伙乱民镇压为辅、招安为主,终于酿下祸患。

    不过两月,杨重检为属下杀害,乱民再次揭竿而起,拥入京城。无分士庶,见财便抢;不分贵贱,遇门则入,最后冲入皇宫,杀人越货、倒墙蹋屋。

    最后只情一把火,将宋国皇宫烧个罄尽。

    凤州沈氏借平乱良机,捡了个大漏儿,吸取前朝亡国之诫,建立新朝后,在抑制藩镇割据、预防庶民造反方面,真是下足了工夫。

    就说这藩镇割据方面,前几代的皇帝诸子便是再无荣宠,好歹可以在一县之内作威作福。

    而如今,皇室分封诸王是慎之又慎,且诸王公在封地享受食邑供奉,处理些微民政大事,极少人有权干涉军旅之事。

    说起来前两年的晋地之乱,本来就非是国策疏虞,只因先帝宠幸晋王母子。

    当年,连中宫和还是储君的当今陛下都要韬光养晦、退避三舍,谁又真拦得住先帝将爱子封成一国之王

    而当今皇帝膝下十三子,真正获封爵位的只有七位皇长子空身无爵,皇二子安南县公,皇三子平原县公,皇四子西秦郡王,皇五子金台郡王,皇六子、皇七子皆无爵,皇八子渔阳县公,皇九子漪澜县公,九子之后再无所封。

    而将皇子封册王公,除却年不及冠无封外,另一个原则就是子以母贵。

    皇二子乃周昭媛所出,周昭媛位列九嫔之二,位分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但她的家族乃是九姓七望中之一,背景不凡。

    皇三子是先皇后章氏所出,说来是中宫嫡子也是皇帝唯一的嫡出血脉,因其母为皇帝不喜,他自身也病弱,只得县公之爵。

    皇四子和九子皆为沈贵妃亲子,说起来真是既贵且尊,也不怪他能早早封爵。

    皇五子和皇八子皆为严淑妃所出,虽然不及四、九二位皇子尊贵,难得这两位一个有勇有谋,一个天纵聪明,皆为帝王所爱,谁也不敢小觑。

    其他已成年而未获封者,皆因外家不显、生母卑贱,而自身又不能脱颖而出。

    而且出身不好,许多事落后于人,非但蹉跎年华,而且惹人嗤笑。

    譬如皇六子,娶妻六年,生下三四个孩子,连出宫建府都不能。

    而皇七子呢,加冠四年,居然连正妻还未入室,只有侧妻在身边照应着。

    一句话说白了,这是一个九成人眼中血统家世重于一切的年代。新出炉的贵圣嘉善公主算得上一个奇迹了。

    嘉善公主借着“养病”的名头,乐得闭宫不出,她的大名在京城富贵圈子,早已是如雷贯耳了。

    碍着皇帝龙威,没人敢明目张胆地贬损她,心里的计较却多了去了。

    阴谋论者从帝王心术出发,猜测皇帝早看王家不顺眼,也可能是对中州沈氏心有芥蒂。

    总之,这种臆测里,嘉善公主不过是个恰逢其会的道具,皇帝顺手一用而已。

    浪漫主义者暧昧地幻想,嘉善公主的生母薛美人,与皇帝有一段海誓山盟的蜜恋,后来薛美人触怒龙颜,而皇帝旋即弃之。

    谁知美人薄命,转眼就去了,皇帝怨恨望月克母,十数年对她不闻不问,宴会上一见嘉善公主肖似生母的容貌,勾起皇帝的美好记忆。

    王氏父子便成了出头的椽子,活该要受拍击捶磨了。

    望月十分清楚,暗地里不知多少人恨得她咬牙切齿,确定一时半会儿不必出去让别人觉得碍眼。

    正月十三,还有一天便是元宵佳节。

    为庆祝元宵佳节,十五日夜里,不但市巷街衢要放宽宵禁、解放士庶,由着他们这一晚举家入市,赏灯猜谜、看戏吃酒,有大半夜的热闹。

    内宫之中,自然也不能例外。

    昭纯宫中,贵淑德贤四位夫人,正在检看账簿、听报理事。

    一眼看过去,沈贵妃面沉如水,严淑妃蛾眉倒竖,张德妃左右为难,李贤妃作壁上观气氛沉凝地任何人稍有异动,整个屋子就要炸开了。

    忽然有人一声娇语,莺啼般打破了殿中死寂。众人往花厅门处观瞧,原来是个桃李年华的娇艳少女。

    只见她头梳双罗髻、髻簪白玉钗,身穿缂丝锦绣缠枝碧霄花纹的翻领棉袍,身披朱红斗篷,脚穿鹿皮靴,手里擎着一朵盎然盛放的山茶花,更衬得她琼姿花貌、风雪精神。

    只见她步步生莲,行到四妃面前,喜气洋洋地行了礼,笑道:“诸位母妃,可知阿绮请来什么人”

    四妃尚未答她,她明媚笑道:“救场如救火,阿绮可将满京都的大才子找来了,母妃们可允他们进来”

    张德妃连忙说道:“既是冒着大风雪来了,怎么好将人堵在外面。”

    严淑妃翻了个白眼,沈贵妃美眸半阖,淡淡地有一丝笑意:“请才子们进来吧。”

    内侍传唱两声,殿门处走来五个身姿挺拔、面容俊美的青年男子。

    尤其走在最后的一人。便是见惯风流阵势的沈贵妃和严淑妃,也情不自禁眼直心酥、手脚发麻。

    只见这美郎君,头戴红漆小冠,发乌如夜。

    其眉如早春之柳,眼如天极之星,鼻似险山峻拔,唇似樱蕊清妍;身长玉立,步履从容,性与神合,情由心生;眸似寒泉清冷,唇如残花艳绝好一个皎如玉树的美男子。

    五人见礼毕,沈贵妃叫起,按捺对这陌生美男的好奇心。由左到右,从前及后,一一寒暄。

    走在最前端者,乃是严淑妃兄长次子严亮,是皇八子沈浔的伴读。

    第二位是沈贵妃姊夫辅国公长子姜容,是皇帝亲勋卫率十六卫中右金吾卫中郎将。

    第三位是沈贵妃兄长的三子沈璟,是宫中禁卫千牛卫将军。

    第四位是张德妃的姨表亲之子弟,亦是其女郑阳公主未婚夫,是鸿胪寺少卿顾仲康。

    到第五位时,沈贵妃以眼神询问女儿。

    那保龄公主尚未开口,安坐在锦墩上的李贤妃笑道:“这是臣妾娘家侄儿,先安国公嫡长子,名绸,如今在太仆寺供职。”

    严淑妃玉手轻掩檀口,意味深长地娇笑道:“岂不是如雷贯耳的天下第一公子听闻李郎君诗赋独绝,雅擅美文,今日我等可真要好好见识一番第一公子的风采。”

    李绸连忙拱手道:“不敢承娘娘谬赞,不过是前辈们鼓励后进,抬举晚辈。绸有自知之明,天下学贯中西、通博古今者不知凡几,绸只擅文辞小道,投机取巧而已,天下第一四字羞煞小臣。”

    严淑妃像是寻着乐子,正要再说两句,只听那保龄公主笑道:

    “李郎君何必妄自菲薄,郎君的才学,连公河公、子干公、延至公,这些名扬四海的学界耆宿都赞叹不已。似我和庆丰姐姐,怕再用功三十年,也难望项背。是吧,四位兄长。”

    另外四人附和她,纷纷对李绸褒扬不止。

    沈贵妃心中一刺,脸上不由一僵,忙又笑容满面骂道:“你这丫头,夫子教你时,千方百计地偷懒耍滑,如今真好意思,你要自曝己短,何必扯出你庆丰姐姐。

    “本宫瞧着,不需抬出天下第一公子,只你一个庆丰姐姐就让你难望项背了。”

    保龄公主见亲母这样在人前贬低自己,心中着实委屈,面上却不显。

    听她母妃又说道:“各位郎君都是前途无量的俊才,写几个灯谜也真是大材小用了。可时间不容我等迟疑,本宫和三位夫人在此拜托诸位了。”

    众人连道“不敢”、“愿意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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