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动吗”校尉翻身下马,独臂前来,到他面前。
“我谁谁”
“什么”
“谁”
“不是你究竟在说什么”
“你大爷水”
齐澜竭尽全力说出这句话,他之前本就没喝多少水,发给流民的全是馊水,所以现在嗓子干哑。
“哦,要水呀。喏,给你。”校尉仅存的一只手从马鞍旁解下水壶,递给他。
齐澜没有动,努了努嘴。
“大老爷们儿还要我喂呵,好吧,谁让老子欠你一命。嘴张大咯老子喂你。”
半壶水哗哗灌下去,齐澜冒烟的嗓子总算舒服了,休息了一会儿,爬起身来。
他脱下衣服,把破破烂烂的里衫扔了,湿透了,然后裹上衣袍。
“多谢”校尉郑重说道。
“谢我干嘛”齐澜并不看他,只是折腾着衣服。
“谢就是谢咯,流民们是你组织的吧,若不是你,我今天是任务完不成,人还得搭在这儿。”
“呵,不是,是他们自己,他们要活命,他们对突厥的痛恨。”
“没这胆子的,有你煽风点火,我看得出来。”
“神经病。”
“什么这什么意思”
“夸你呢。夸你聪明,英勇。”齐澜没好气道。
“哦,这样啊,那神经病,谢谢你”他一脸严肃,郑重其事。
“哎我何苦”齐澜见此,实在无奈,叹了口气。
校尉看了看不远处的流民们,有人痛哭,有人哀嚎,有人疯狂,有人迷茫
“他们怎么办”
“能怎么办,这趟终究是要走完的,具体的,以后再说,自有节帅定夺。”
“有人想走”
“他们走不掉的,能去哪里脑子热了不明智而已。”
齐澜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你能给我个保证吗”
“什么”
“让他们都活下去,成为良民,不再是奴隶。”
“我这你知道的,我没这权利。哪怕我是一个校尉。”校尉继续说道,“在行程中自然能继续照顾他们,但是这么大的事情肯定得节帅定夺了,但是以节帅仁义,会给他们一个好归宿的,比流民的归宿好。”
“他们活下来了,但是,却还是猪狗一般,奴隶,呵呵”
校尉有点好笑,他说道:“你以为他们成良人就好了怎的如此不知轻重,你是长久没回大唐不知道情况吧。”
“什么情况我的确很久没回大唐了,记事起就在草原,对大唐甚至没有印象了。”
“那便是了,你以为他们是良人便好,有了唐人的正式身份。却不知在突厥安置地境内这些人还要承担繁重的赋税,徭役。那还不如做奴隶呢,什么都不用交,日子同样过得好。”
“还有这种说法”
“那可不是。”
“我还是觉得良人好,自由自在。”
“呵,随你去。不过我想即便你杀了两个敌人,节帅还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还是要上前线。”
“他是老大他说了算我也不会甘愿的,有朝一日我总会压他一头的,到时候,呵。”
“哈哈哈哈,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哈哈”校尉大笑着,“你可知节帅何等身份陛下养子,一镇节度使,天大的官儿,你还想超过他失心疯失心疯,不知天高地厚哈哈。”
“看来你不仅是神经病,还是失心疯,对了,还没介绍我自己,我叫郭昕,二十岁。”校尉继续说道,“知道你叫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