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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相见已难(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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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玫先将左世鹏来周子衿家里欲捉拿方明等人一事告知柳如燕一番,柳如燕道:“我们想着去他那里搅扰,他也没忘了来我们这里拿人,真是彼此彼此。我这一趟去他那里直到今日才得了个信儿。我想你一定是等得有些急了,这一有点信儿,我便回来了。”遂后就将这几日在那里探听到的事情细细说与胡玫等人听了一遍,众人都觉得有些奇怪。原来柳如燕那天下山到了何一蘋那里以后,仍是将身隐起,在他老巢里面四处悄悄探听,柳如燕想不论你何一蘋去了哪里,你帮中的事情总要有人去向你禀报,如此一来我便能顺藤摸瓜找到你的行踪。柳如燕想得确实不错。但是柳如燕在他老巢里面一连呆了好多天,却没有听见有一个人提及要向何一蘋禀报什么事情。后来柳如燕想了想,便不再只是在他老巢西院探听,而是悄然进入他居室之中。柳如燕进去后,就在一个角落里静静站着,想听屋内那女子说些什么,柳如燕想或许能从这其中探出何一蘋的藏身之处来。来前胡玫就曾告诉过柳如燕,这女子名唤郑玉,乃何一蘋之妻。这郑玉生得极是俊俏,个儿高高,身材苗条,面如桃花,肤如凝脂,鸭蛋脸,高挺鼻梁,大大的眼睛,一头齐腰黑发,浓似乌云。这郑玉不仅生就一副国色天香模样,而且生来性情文雅,知书达理,又生于一个中医世家,自她而上四五代人,皆研习岐黄之术,颇有名气。柳如燕进她居室时,郑玉不在屋里,一会儿才走了进来。柳如燕细细一打量,果然如胡玫所说,不但是俊俏无比,而且又娴淑文雅,顾盼之间,便风韵无限。郑玉进得屋来,便坐在梳妆桌前,只在那里呆呆发愣,似是有无限心事。这样独自坐着,也不再见有一人进来,至傍晚时分,才见一使女进来请她出去吃饭。郑玉出去一会,便又回来。一个晚上,郑玉又不再坐在那里发呆,只在屋内来回踱步,房门也被她从里反锁上,也无人来送茶送水。就这样停停顿顿踱至半夜时分,方才上床,和衣而卧,把个柳如燕看得直是发闷,看看郑玉又已是入睡,便悄悄出来,在院子里闲逛了半夜,也未见院子里有什么蛛丝马迹。等至天明以后,柳如燕见郑玉房门打开,忙又悄悄到她屋里,仍在一个角落里静静站着。郑玉出去一会儿,又回来洗完脸,也不涂脂抹粉,真个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自是一副国色天香模样,把个柳如燕看的是暗暗惊羡,甚至有些嫉妒,自思这样女子,当真是世所罕见,真可说是倾国倾城,沉鱼落雁了。自己与这郑玉相比,却要差上一大截子了。洗完脸,郑玉又出去一会儿,大约是吃饭去了。一会儿与一个使女一同进来,郑玉坐下,对这姑娘道:“梦儿,今日你出去,与我买些药材来,我有用处。只是你莫要让别人再知道这事。切切记住了。”原来这姑娘叫做梦儿。梦儿道:“夫人尽管放心好了,我一定按你吩咐行事。”郑玉点点头道:“你拿纸笔来,我将药材名字说与你一一记下。”梦儿就在郑玉屋里拿过来纸笔,蘸足墨汁,郑玉遂开口慢慢道:“菟丝子,覆盆子,五倍子,枸杞子,女贞子”郑玉刚说完女贞子,那梦儿姑娘便停下笔道:“夫人莫再说了。这些名字我是从未听说过的,也不知是如何写法。还是夫人自己写吧,我实在是写不来的。”郑玉过来一看,笑道:“你虽也能识文断字,写起这些药名来却是一纸白字。照你这样写法,就是走遍天下,怕是也难买到这些东西。还得我再写一遍。”说罢取过一张纸来,拿笔在上写了一阵,待墨迹干后,将纸张叠起,交给那梦儿姑娘。梦儿将这纸揣进怀中,便出去了。郑玉一会儿也出去,回来时拿回一个铁臼来。

    半个多时辰后,梦儿将一包药材拿来交与郑玉。郑玉将包放开,里面有许多小包,每样药材都分开包着,并未混在一起。郑玉一一打开小包,只在其中几样药材中随手拿出些来,放在别处,然后便把其余药材都掺在一起,足有好几大捧。尔后郑玉便让梦儿用那个大铁臼捣起这些药材来,又嘱咐梦儿要捣成粉末才可,最后又对梦儿道:“午后你再找些蜂蜜来我用。”待梦儿在那里捣到午时,郑玉便与那梦儿一起出去吃饭。稍后郑玉回来,闭目歇息一会儿后,那梦儿已将蜂蜜拿来,然后又接着捣那些药材。待梦儿将那些药材全都捣成粉末后,郑玉让她歇息一会儿,然后道:“你这就出去找曲栋,就说”郑玉此时趴在梦儿耳朵上小声说着,柳如燕没有听清郑玉说些什么,郑玉说完那梦儿便走了。柳如燕想了想,忙跟出去,追上梦儿,尾随而去。只见这梦儿姑娘从角门出去,来到西院,径直走进北边一溜大屋正中那两间,柳如燕也悄悄跟了进去。屋内一人正在正中八仙桌子前坐着,见梦儿进来,忙站起身道:“姑娘快请坐。今日大驾光临,可是有什么吩咐”那梦儿也不客气,坐下笑道:“我哪敢有什么吩咐是夫人让我来与大人说一声,夫人明日要去见见帮主。”只听这人道:“原来是这事。只是这个,我却不敢作主。因帮主走时吩咐过的,说他这一月之内是谁也不见。这个,夫人想必也是知道的。我看还是一月之后再见为好。”梦儿听后笑道:“我看你这曲大人好不知趣。人家夫妻想见上一面,也是人之常情,你又为何这般从中阻拦”柳如燕一听心想这人必定是叫做曲栋的那个了。来时胡玫也告诉过柳如燕的。此时曲栋干笑道:“姑娘莫要如此说,确实是帮主吩咐过的,在下实在是不敢违命,还请姑娘回去与夫人说个明白才是。”梦儿一听也便道:“那我就只好回去告诉夫人了,就说是你曲大人不让相见。”说罢扬长而去。曲栋无奈道:“姑娘怎的如此说话真真是冤枉死人了。”柳如燕也觉得这曲栋实在有些冤枉,又觉得好笑,忙也随梦儿走了。回到郑玉那里,那梦儿将曲栋所言告诉郑玉,郑玉有些怒道:“这曲栋好不知趣不见别人也就罢了,难道连我也是不见吗你再去找他,就说我这两天非见不可,让他来这里见我,看他如何说话。”梦儿立马又转身出去,柳如燕也便又跟出来,再来到曲栋处时,曲栋却已是不见了。梦儿向屋中另一人打听道:“方才曲大人还在此处,为何一转眼便不见了,是去了哪里还是躲了起来”那人回道:“曲大人在你走后,也便紧接着出去了,说是有些急事,要等三天以后才能回来。他这不是躲你。他这行程是昨日就定下来的。”梦儿听罢只好回来,郑玉听说,直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只是也无甚办法。柳如燕想了想,觉得郑玉既是想见何一蘋,也不见得只找这曲栋才行,所以也就不敢离去,只守在郑玉房内,看她如何去做这事。果然第二天,早饭以后,郑玉对那姑娘道:“梦儿,今日你再去问问苏安长,看他可能带我去见见帮主”梦儿答应一声,又去了西院,进了另一间大屋,向一人道:“苏大人,夫人让我来问问你,能否带夫人去见帮主一面夫人有要紧事要与帮主相商。”这苏安长皱眉道:“姑娘问错人了,我又那里知道帮主此时身在何处你只去问曲大人便知。”梦儿又道:“苏大人真的不知吗”苏安长道:“真的不知。若是知道,就领夫人去,不过是举手之劳,又何必推辞”梦儿素知苏安长很是实诚,听他这话也不像是在说谎,便告辞出去,回去又告诉郑玉一遍。郑玉道:“苏安长不知帮主行踪,许是真的。帮主这次出去,也不可能告诉许多人知道。也罢,就等曲大人回来再说。”柳如燕也就一起等着,并不曾出郑玉房内一步。到了第三日傍晚,曲栋果然回来了,郑玉听说后又让梦儿去找,不想这曲栋仍是推辞。梦儿央求了一阵,曲栋只是不理。梦儿见这曲栋比上次更甚,便回去告诉了郑玉。郑玉怒道:“我去找他,看他怎说”说罢便领梦儿至曲栋处,问道:“曲大人为何总是不愿让我去见帮主这其中有何缘由,可否与我说个明白”曲栋此时只得赔笑道:“夫人错怪我了。不是我不让夫人去见帮主,实在是帮主走时吩咐过我的,千万不要让人打扰。因这几日正是紧要关头,一点也搅扰耽误不得,还望夫人息怒。”郑玉道:“这不许人去打扰,指的便是我吗我去见他一面,与他说些紧要之事,又能耽误他什么”曲栋见郑玉发怒,只得应道:“这当然不是指的夫人。只是”郑玉怒道:“既不是指我,你便领我去见他罢了,又只是什么”曲栋到此时已是不敢再说不让郑玉去见了,只得应道:“夫人去便去,只是须得听我安排。”郑玉道:“这个随你。”说罢自与梦儿回去。柳如燕也悄悄又跟至郑玉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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