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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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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长,就是你学会争取,但是不纠结结果;成长,就是你知道这个世界少了谁都可以,你并没有那么重要;成长,就是你知道没人可以帮你,只有你自己;成长,就是以前得不到的,现在不想要了;成长,就是你意识到你要忍受孤独,从一群人到一个人,不是一时的,是终身的。成长是一种过程,或喜或忧,或甜或涩。

    突然有一瞬间,你会发现,自己好像真的长大了......

    大金链子小手表,一天三顿小烧烤。夏天的傍晚,烧烤店包间里,六个人围坐着,谈天说地侃大山,甚是开心。要知道,东北人是贼拉豪爽的,不论是朋友还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饭桌上聊天的时候酒是必备品,感觉没有酒,饭就吃的很乏味。

    当然,喝酒也是喝快酒,踩箱来,要么一瓶吹到底,要么一杯接着一杯,提起就干。在这里,没有什么事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实在不行就两顿。果真是青春献给小酒桌,醉生梦死就是喝

    女孩们喝到三四瓶就差不多到量了,而男生们还吹着牛逼继续喝着,谁也不想喝的比对方少,似乎不醉不罢休。

    “你们知道我上个月经历了些什么吗”,佟一宸拿起酒杯一口倒进嘴里,借着酒劲把话放开了。

    “呵呵,我曾经一度觉得自己挺牛逼的,现在想想,简直太特么可笑了。”,佟一宸赧然一笑,撸了一串肉继续说道:“你们还记得我辍学之后的发型吧,头发染得焦黄,每天吹到五厘米高,喷上发胶邦邦硬的那种”。

    齐大勇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哈哈哈,当然记得,一天天流里流气的,简直就是杀马特你啊,活得是真有勇气”,大家都笑得不行了,要知道当年佟一宸的造型鬼斧神工,简直就是青春校园里的一股泥石流。

    “笑笑笑,怎么不呛死你”,佟一宸手拄着脸,瞟了齐大勇一眼,“真是日了狗了,太尼玛丢人了。”

    “谁还没点黑暗历史啊,是不髒嗳の鎵族哈哈再者说了,你没事带上狗干嘛,人可不想背这黑锅”,姜成笑得见牙不见眼,这人竟然还管上狗了,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傻哔还笑”,佟一宸从桌下给了姜成一脚,娓娓道来:“就上个月嘛,我又跟我爸吵架了,一气之下我就离家出走了”。

    “多大了,还离家出走,幼不幼稚”,“就是”,齐大勇跟姜成一唱一和的说着。

    “你俩别插嘴听我说......我合计吧,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说不定哪天哥哥摇身一变就出人头地了呢。”,佟一宸说着挑了挑眉,“但是啊,我去了临城才知道,这工作是真不好找,尤其是我这种连个文凭都没有的人。”,说着,佟一宸又灌了口酒。惆怅的心事,让他看起来略显憔悴。

    “我记得第一天晚上,我在网吧待了一宿,然后有人介绍我去海边晒海带,一天40。这活真特么不是人干的我中午顶个大太阳就这么一排一排的铺着海带,刚铺完又该翻面了。你们绝对想象不到我那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而且天天晚上就睡在海边的小帐篷里,海边潮啊,每天早上起来那大裤衩子都湿了真特么坑 ”......

    “咦~裤衩子都湿了啊哈哈,真的是因为潮么”,齐大勇一脸坏笑。

    “咳咳,大嘴低调低调,是不是谁知道哈哈哈哈”,姜成怼了下齐大勇,俩人瞬间秒懂。

    “去一边去,猥琐”,佟一宸满脸的鄙视。

    “哈这么内涵么”,余曼捂嘴偷乐,“都懂都懂啦”秦佳恩附和着说,原夏也尴尬的笑了笑。

    “后来我就去工地搬砖了,就真的去搬砖了......你别看它累,一天也是小一百呢。我寻思继续干下去说不定当个包工头啥的,也能挣一桶金发家致富,结果...夏天鞋也薄啊,我特么被钉子扎破了脚,唉...根本没人会关心,甚至连个工伤都不算,我还是自己去诊所打了一针破伤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什么叫人情冷漠了,出门在外只有自己照顾自己,谁都指不上”,佟一宸一副饱经风霜的样子。

    “那然后呢”,原夏问道。

    “然后啊,然后我就去了ktv上班了,干了半个多月吧,工资还行,也供住。但是那里太乱了,鸡鸭同笼你懂么我觉得我再待下去都容易被老板逼良为娼了毕竟哥哥这么正经是吧,哈哈总之最后我是觉得混不下去,彻底败了,就回家给我爸妈认错了。”......

    虽然说话的方式简单,但其中的辛酸与苦楚却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的,那个曾经这么叛逆的人,竟然也会服软认错浪子回头,个中体会或许也只有佟一宸自己知道吧。

    岁月婆娑着那憔悴的脸庞,少了那时的稚嫩,多了一份坚毅。

    “那你说你要走了是去哪啊”,原夏不解。

    “是啊,我要走了,过几天就去当兵了,我也不想去,可这是我爸妈决定的,父母永远都会为孩子安排一条流儿光的大道,我只能听从安排,因为我知道光凭我自己什么都混不出来,狗屁不是”,佟一宸点燃了一根烟,用他搬过砖略显粗糙的手指夹着,缓缓放到嘴边,浅浅吸一口,却闷了好久才轻轻吐出来,留下的是无奈,吐出的还是无奈。

    有人说,当兵虚度年华、浪费青春,不划算;有人说,当兵收入不高、赚钱不多,不实惠;也有人说,当兵亏了家人,苦了自己,不值得。

    然而原夏心里是认同佟爸妈的想法的,与其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倒不如去当兵历练下自己,这对佟一宸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人都说部队能改变一个人,原夏想象不到毫无棱角的佟一宸是什么样子。只是,不知何时,心里多了一泓悲伤的泉眼,不停的灌溉着干枯了的记忆,丰满着昔时的喜怒哀乐。

    佟一宸举起酒杯,“来吧,干了这杯酒就当为我践行”。

    秦佳恩也跟着大伙一起笑着举起了酒杯,可她眼底却全是眼泪。这场爱情的马拉松不知道能走到何时,只是她决定,自己一定要等到他回来的那一天。

    看着秦佳恩微红的眼眶,原夏相信爱情了。无论怎样,她都要试着朝天边那轮月亮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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