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重庆市的时候,捞起一具漂亮的女尸,发现女尸上空有团黑影,形状就像人类一样,以为正是鬼魂显现,当时真的吓了一跳。
跟前这具尸体上空,没有出现人形黑影,我却感到有点好奇。
到底世上有没有鬼
我像一个无聊的傻瓜,静静思考揪心的问题,可惜没有得到准确答案。
“李色,我们回去吧”叶玉湘走了过来,目光投落我的身上,不敢看向腐烂的女尸。
“我要巡河,你先回去。”
“那你注意安全”
听到关怀的话语,我的心里暖烘烘的,原本还想闲聊两句,察觉岸边有了动静。
两名法医拿出装尸袋,谨小慎微装好巨大的尸体,随同两名警员抬了上来。
灵车停在公路旁边,等到尸体上车过后,不慌不忙开向殡仪馆。
目送灵车远去,几名警员返回岸边,靠近群众了解情况。
有名警员向我走来,笑眯眯的问道:“是谁发现尸体的”
我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道实情,紧随其后补充两句:“今天早晨我在睡觉,居委会的叶玉湘敲响房门,说是河里有具尸体,所以我就过来打捞。”
“你说的是永福社区居委会吧她们为啥子找你打捞尸体”
“我是居委会聘请的捞尸人,负责打捞酆都县流域的尸体。”
“原来你是她们聘请的人,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好好干,有前途。”警员拍了拍我的肩膀,叫上几名同事走向公路,钻进警车扬长而去。
凑热闹的人逐渐散去,我再次跳上冲锋舟,认认真真巡视江面。
四十分钟以后,将船停在指定地点,我到岸上坐了下来,点燃香烟望着长江。
“小伙子,你看啥子”一个老头走上前来,弯腰坐在我的身旁。
这个老头七十多岁,胡子拉碴不修边幅,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浑身上下皮包骨头,一条左臂不翼而飞,干瘪的衣袖随风飘动,无端让人心情沉重。
“没看啥子,吹风而已。”
“你不是在吹风,而是在想事情。”
我狠狠吸了一口香烟,没有搭理独臂老头。
“还在惦记那具女尸”
“老大爷,我想静一静,请你不要打扰我。”
“树欲静而风不止啷个静得下来嘛”
这个讨厌的糟老头,一副穷困潦倒的模样,不料还是一个文化人。
我打量老头一眼,提高防范之心:“你想说啥子”
“你不该做捞尸人”独臂老头点明要害,却又不愿说明原因。
我的心里有点着急,忍不住开口追问:“为啥子我不该做捞尸人”
“你还比较年轻,不该和死尸打交道,否则将会沾上尸气,不出几年就会丢掉性命。”
全是骗人的鬼话,肯定不能让我屈服。
发现我无动于衷,独臂老头继续说道:“刚才有人见你捞尸,眼里像要喷出火焰,足以证明非常生气。在此我要劝你一句,每个行当都有规矩,你抢了别人的饭碗,当心平白无故摔了跟头。”
打捞尸体是种普通工作,假如有人明争暗斗,那就称为可笑的行为。
我为永福社区工作,算是拥有强大的后台,不会害怕当地的恶霸。
“这人是谁”我冷冰冰的问道。
独臂老头笑了笑,郑重其事的说道:“这个人你惹不起,最好不要得罪他。”
我不想虚张声势,但也不能任人宰割,只好搬出强大的后台:“老大爷,谢谢你的提醒,我相信这人不敢害我,因为我为永福社区工作。”
“你为永福社区工作到底啷个回事”独臂老头睁大眼睛,不敢相信亲耳所闻。
我指着宽广的江面,得意洋洋的说道:“我是永福社区聘请的捞尸人,负责打捞酆都县流域的尸体。”
独臂老头没有说话,凝眸望着江中的渔船,像在思考重要问题。
我扔掉手中的烟蒂,站起身来拍拍屁股,慢慢离开凉爽的堤岸。
“小伙子,等一等。”
我走出七八米远,独臂老头追上前来,有意无意挡住去路:“小伙子,我想问你两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我双手环抱胸前,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等待独臂老头提问。
“你以前做过捞尸人吗晓得捞尸人的禁忌吗”独臂老头毫不迟疑,连续抛出两个问题。
“你问这些做啥子”
“只管回答我的问题,反正对你有益无害。”独臂老头语气坚定,应该不是开玩笑。
“我以前没有做过捞尸人,也不晓得捞尸人的禁忌。”
“为啥子你要打捞尸体”
“为了多挣点钱,买车买房买老婆。”
“老婆需要买吗”独臂老头瞪着我,明显将我当成怪物。
我耸了耸肩膀,没有斤斤计较:“我已回答你的问题,现在可以离开了吧”
独臂老头后退两步,目不斜视望着我,摇头晃脑的说道:“可惜啊年纪轻轻就要丧命,真是苦了家里的父母。”
“日你先人板板先是打着别人的旗号威胁我,现在又是胡言乱语吓唬我,我偷了你的米还是偷了你的糠”面对讨厌的老头,我再也无法忍受,扯开嗓门儿大吼大叫。
独臂老头若无其事,反而还是嬉皮笑脸:“你没偷我的米,也没偷我的糠。我是打着别人的旗号威胁你,但是现在没有胡言乱语。”
继续面对独臂老头,或许我会大发雷霆,为了保持良好的形象,只好尽快离开江边。
当我刚刚提起脚步,独臂老头把我拦下,闪烁其辞的说道:“小伙子,你乌云盖顶,印堂发黑,将会遇到不干净的东西,当心会有灭顶之灾。”
绕了一个大圈子,原来却是老骗子,先是吓唬我两句,然后准备从中渔利。
“你说有灾就有灾你算哪棵葱哪棵蒜别再日白扯谎,赶紧格老子爬开。”我按响手指的关节,一步一步逼上前去,迫使独臂老头连续后退。
“小伙子,你别生气,我说的是真”
“滚”
察觉我怒不可遏,独臂老头转身离开,很快消失在凉爽的江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