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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旁观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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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滔这是旁观者清,今天的气氛已经不适合谈事了,卢俊义和呼延灼立即醒悟过来,调派孙立黄信、徐宁韩滔、董平单廷珪分成三班巡逻,花荣负责保护吴用、张清的安全。卢俊义特地吩咐董平、黄信等人不得节外生枝,一切要听安排。董平、郁保四是宋江的人,黄信是七星会的人,都明白现在是紧要关头,纷纷答应。

    看众人散去,杨志、解珍就要对史文恭下手,武松不得不留在那里,戴宗想想,也没有走;其余人各自散去,鲁智深被卢俊义拖去喝酒。呼延灼回到帐中,韩滔、彭玘、单廷珪、魏定国立即跟了进来,韩滔说:“呼延将军,此事还有蹊跷。”

    呼延灼沉静问道:“还有什么蹊跷”

    韩滔毫不犹豫地说:“石碑,那块刻着我们一百零八人名字的石碑。有石碑而立军令,不服从军令者斩。”

    吴用刚才说过这句话,彭玘等人听了纷纷点头,呼延灼怀疑道:“你说石碑是假的,宋公明就是要杀人立威”

    韩滔点点头说:“要不然,都要招安了,弄一个石碑天书出来被朝廷怀疑,不是傻吗”

    呼保义宋江绝不是傻子,呼延灼也不敢这么认为,如果能让呼延灼投降的人是傻子,那呼延灼又是什么只不过那个石碑出现的过程让呼延灼找不到破绽,而百胜将韩滔说得虽然玄乎,还有有几分道理。呼延灼明白,自己在梁山也好,回朝廷也罢,都需要韩滔等人,索性说出实情:“在阳谷县,西门庆的管家是宫里的花太监,他说博州危险。”

    彭玘恍然道:“难怪我在街上看见杨志拦住那老管家问了很久。”

    “难道”韩滔脸色一变道:“宋公明是要将我们一网打尽。”

    “为什么”单廷珪有点不相信,不就是招安吗至于这么复杂韩滔肯定地说:“宋公明想的招安与我们不一样,他肯定是想招安后,把所有兄弟还留在他手下,继续和朝廷讨价还价,争取最大的利益。”

    韩滔这么一说,几个人都懂了,朝廷招安,肯定想一次性解决,招安后把人分散调开,就算不能各个击破,这些人也不会有兴风作浪的机会。这对梁山其他的头领没有影响,能做官就做官,不能做大不了走人,回家务农也好,再做强盗也好,哪里没有活路但对宋江不一样,因为他是梁山首恶,绝不会辞官,也不能辞官,那么不知道哪一天就可能被一个大人物记起,没有实力,难以自保。

    单廷珪吸了一口凉气,这次出征的人可谓全是各个支派的核心人物,如果在,很有可能梁山招安后就分道扬镳。像呼延灼,官职很可能在宋江之上,怎么会不去上任;而杨志、徐宁等人,一旦招安成功,肯定会重新拾起过去的关系。兄弟情义,也是需要维护的,一旦两人身份差别大了,就算并肩走在一起,也做不成兄弟,都曾是官场中人,宋江能想到的,这些人怎么想不到

    吴用回去后,就一直呆坐在椅子,没有一点说话的兴趣,暗杀晁盖的秘密、招安的秘密都被杨志发现,现在弄得满营皆知。卢俊义等人没有问,杨志也不再追究,一是为了在后面的招安上分上一些好处,二是把自己当做人质,和宋江讨价还价。如果有一天和宋江闹翻,他们就会拿自己祭旗。

    可是监狱里,杨志还在对史文恭动刑,万一史文恭再爆出点料,张清犹豫着问:“军师,晁天王之事是否与你有关”

    张清是个至诚的人,如果智多星吴用是这样一个人,张清就不得不考虑是否让招安继续下去,如果这帮混蛋在招安的时候来个僵李代桃,那自己一辈子就算报销了。吴用的影子在蜡烛光下变得很长,吴用尴尬地说道:“那都是杨志的诬蔑,你不知道,一年前,我们就为这件事斗过一场。我可以对天发誓,晁大哥的死与我无关。”

    张清并不糊涂,追问道:“大圆和尚是怎么回事”

    吴用呆了半晌,摇头道:“那个和尚,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就足够了,除非此大圆不是彼大圆。张清眼神透亮,建议道:“军师,杨志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只要大圆和尚一坐实,你就是百口莫辩,要不然,你就别管梁山了,和我直接去大名府或博州,当做给宋大哥开路,以你的才干,一定会被朝廷欣赏的。”

    “才干。”吴用苦笑了一声说:“我要是真有才干,今天就不会被杨志作弄,一败涂地。我愧对公明哥哥的信任啊。”

    这是很婉转的拒绝,张清的眼神里有了敬意,起身告辞出去。出去时,张清看见花荣正在外面的房间搭行军床,又一个忠于职守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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