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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战博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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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羽箭张清定睛一看,是大名府兵马都监闻达。张清急忙上前,跪拜道:“见过将军。”

    大宋数百州,兵马都监以路州县城寨关堡区划,广为设置,多如牛毛,但是兵马都监和兵马都监不一样,就算是禁军内部,驻泊兵马都监与本城兵马都监的职权差别都很大。闻达可是大名府留守司的兵马都监,掌大名府路不系将驻泊、屯驻、就粮禁军;大名府路乃河北四安抚使路之一,拱卫北京。

    闻达军旅出身,平易近人,笑呵呵地说:“起来,哪来的那么多酸礼。你回来,我就放心了,梁山众寇,能招安最好,不能招安,就当以武力解决。我就希望他们从曾头市杀过来,正好一战而定。”

    闻达号“闻大刀”,有万夫不当之勇,手握两万精兵,自然不把数千梁山军放在眼里,张清不敢多言,跟着闻达进了太守府。两人几乎前后脚距离,闻达轻声道:“宿太尉此举,蔡相很不高兴,派了专人过来,你要有心理准备,等会进去不要多说。”

    张清这才反应过来,闻达到门口来接自己,不是有多看重自己,而是怕自己坏事,顿时有点好奇。到了大堂上,太守张文成端坐当中,闻达自去了左边的座位,右边座位上坐着一个吏员,众将战立两旁。大宋重文轻武,闻达的官品比张文成还低了一级,坐在左边正常;右边的那位无品吏员,应该就是蔡相的专员。

    张清上前见过太守张文成,张文成介绍吏员模样的人道:“这位是高廉大人,博州的兵马都监,因为着急梁山招降一事,所以未等到朝廷的诏命,就先赶过来了。张清,现在曾头市情况到底如何”

    张太守心里有些恼火,不就是招安一伙山贼的事情吗非要从济州闹到博州,直接招安不就完了。不过张太守不敢说,闻达前来就是想捞军功,高廉那厮仗着是殿帅高俅的堂弟,说得更清楚:“小人今奉蔡相钧旨,特差来办此事。临行时,蔡相亲自分付,一定要将北来之寇捉拿完备,解赴东京。如若不然,怕要请相公去沙门岛走一遭。”

    简直是裸的威胁,但是张文成知道一件事,高俅的堂弟绝成不了蔡相的心腹,这一切就说明蔡京也是用来背锅的。蔡相都如此,张文成一个小小的太守又能如何张清答道:“禀复相公:招安一时,时文彬已经和宋江联系好了,只待诏书。”

    一旁高廉喝道:“胡说若是一切都说好了,宋江怎会兵发博州”

    张清几乎想掉头而去,宋江兵发博州,不是你们和宋江商量好的,要给大名府一些军功,趁机替宋江除掉一些异己,要不然你高廉和闻达能在这里但是这些都是暗箱操作的事情,张清就算知晓,也没有证据,更不敢说,只好抱拳道:“回禀大人,小人只是跑腿的人,对具体的计划并不清楚。”

    高廉脸色一变,问道:“那你不看着梁山军马,到博州何事”

    张清答道:“为报军情,梁山人马数日内将至博州,马步军五千人,为首的是卢俊义一干人。”

    众将大喜,博州兵力是贼人数倍,正是建功立业的良机。张文成点头道:“据说卢俊义等人不愿归降,正好除掉,为济州招安扫平道路。闻将军,本官不善战事,一切由你全权安排。”

    闻达也不谦让,立即发号施令,命统制于直、提辖周谨带着三千人先到离城三十里的夕阳亭下寨。大宋将领不能专兵,凡遇战事,在各将领中选拔一人给予都统制或统制的名义,以节制兵马,于直就是高唐县的一名统制,武艺精湛;提辖周谨则是闻达从大名府带来的将领,弓马娴熟。

    张清则被留在了太守府,张文成和闻达在书房里单独询问,得知梁山和曾头市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张文成顿时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卢俊义等人进退拮据,必定会拼死一战,以杀出一条血路。等安排两名兵士服侍张清去休息后,书房里只剩两人,闻达问了一句:“宿太尉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时文彬有何能耐,能和宋江布下如此一个大局”

    张文成笑笑,宿太尉确实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但是你的上司梁子美呢那个人看上去性格内向,不喜谈笑,但是生活奢侈,施政手段残暴,与朝中权臣梁师成等相善。梁子美在任河北转运使期间,曾不顾国家的利益,用税款三百万缗买来“北珠”讨好皇上,开了各路漕运大臣向皇帝进奉“羡余”的先例。这些所谓的羡余,实际是就是官员搜刮勒索来的财物,梁子美都能做这种事,听到好处,怎舍得放手,你闻达的军功不就是他梁子美的功劳吗

    闻达虽然考虑不到那么深,但是看见张文成沉默,也立即领悟到与梁子美有关,那么高俅派高廉来分功,就是一件不用推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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