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坐桌前的男子听到她的惊呼,眉心微蹙了下,目光从莘瑶身上调转到她脸上,媚惑的瞳微缩,声音带着清浅的疑问,“青姻”
“呃妖”
青姻愣怔了片刻,才别扭的开口。
“不必多礼”
她俯身施礼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玄玉温和的声音截住。
青姻微怔,望了眼玄玉妖媚的眼眸,知晓他刻意隐瞒身份,是不想桌上的莘瑶对他有地位之分。
莘瑶呆呆的望着这二人寒暄,心中满是疑惑,却碍于情面不好多问。
“如何了今夜我想连夜出发。”
莘瑶望着坐下来的青姻,低声问道。
她本不想在外人面前提及,只是比起阿念的安危,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
此时被她神牵的小家伙,迷迷糊糊的刚从睡梦中醒来。
阿念甩甩小脑袋,毛茸茸的发丝贴在他圆圆的小脸上,小家伙伸出藕臂揉着惺忪睡眼,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
“嗯”
阿念小嘴瘪着,他眼前一片漆黑,窄小的空间里,空气很稀薄,他轻哼了一声,两只藕臂连忙捂住自己的小嘴。
大大的眼睛灵光的转了转,心里想着娘亲说过,碰到坏人要智取。
昨夜他想回去给娘亲送糖人,碰见那个面目丑陋的老婆婆,他能感知到她身上的诡异气息,他又打不过她。
本想趁她背自己时,打她个措手不及,再有小白帮他,他就可以逃脱了去找娘亲,却没想到他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阿念懊恼的嘟着小嘴,娘亲找不到他,一定急坏了。
“咳咳咳再等等,我们就快到了婆婆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
阿念捂着小嘴的手臂落下来,这老婆婆果然是个坏人,而且比他想的还要厉害,明明他都很小心了,竟还是被她发现他醒了。
小家伙心思一转,挥舞四肢胡乱的踢蹬着装着他的袋子。
口中奶声奶气不满的呜哇着,“呜呜放我出去,念儿快憋死了,念儿透不过气了咳咳”
颠簸的小车没有丝毫停下来的迹象,任他怎么胡闹打滚,那老太婆好像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
阿念挣扎的累了,忽然大叫一声,直挺挺的躺了下去,没了一丝动静。
不过片刻,小阿念便感觉到颠簸的小车停了下来,耳边不时有缥缈的人声传来。
闷闷的脚步声很细微,停在了他身前,阿念缩在口袋里感觉到头顶上的响动。
“婆婆”
袋口一开,阿念蹭的坐起来,对着那裹着的严严实实的老太婆,大声开口。
那老太婆眼中闪过一抹惊诧,瞬间便了无痕迹,空洞洞的老眼里透着狡猾阴险,捏了捏阿念粉嫩的小脸。
“你这小鬼,果然机灵”
阿念听着她粗噶的像剑刃刮擦墙壁一样的声音,顿时掀起的扁了扁小嘴。
阿念装作听不懂她的话的样子,一脸憋屈的望着她,嘟着小嘴,求饶道,“婆婆,念儿想嘘嘘啦念儿不是故意骗你的”
老太婆盯着阿念看了一会,一把按住他的头,塞回黑口袋里,口中不冷不热的没什么情绪,“再等等,就快到家了”
“家里的宝贝还在等着你你肯定会喜欢它们的”老太婆低声自言自语着,仿佛根本没把阿念当成一个活人。
“阿婆”
阿念呜哇的叫声淹没在特制的口袋里。
不远处,一辆装饰质朴的马车,正驾车过来。
车上的男人一身黑袍,斜倚在车壁上,闭着眼睛小憩。
以入了北冥的地界,过不了一时,便到晨冥宫了,他走的匆忙,连等那人类的小女子醒来的时间都没有。
也不知,她有没有醒来,若醒来了,听到他托小二儿留给她的话,会是何反应。
“主子,近卫大人就在前面不远处的镇子里,等待接应尚霞门的冥生楼的门主也来了,说是有要事要向主子禀告”
马车外面,一身降红衣袍的侍者随着马车,恭敬的禀报着。
车里的男人却一直没有声响。
侍者半晌没听见回应,试探的又唤了声,“主”,他的声音刚吐出来,车里的男人便轻“嗯”了一声。
男人紧闭的眸子轻轻掀开,望了眼车帘被冷风吹起,露出的覆满白雪的外面,眸色渐深。
昨夜,风雪中埋在他怀中的那个女子的脸,又浮上了心头,她往他怀中钻的俏丽模样,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主子,还有件事属下不知该不该说“外面侍卫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男人静默的眸子微动了动,眉心轻蹙了下冰冷的面上显出几分不耐,“说“
外面的侍卫跟他也有些时候了,最会察言观色,听着他单字的音节发出来,便知他烦了。
赶忙开了口,“主子昨夜带回来那个人类女人,并非普通的人类,而是此次六界派出来,清剿镇北关偷入的我北冥族人的鬼卫首领是受命于冥君冥曜,而且“
侍卫说着,马车忽然停住了,透过马车上的窗口,丝丝缕缕的阴戾之气弥漫开来,惊的他浑身一紧一股莫名的寒意从心底攀升起来。
侍卫低着,俯身战战兢兢的站在马车一旁,隔了许久,才听到车里传来一声不徐不疾的声响,“怎么停了“
驾车的侍卫咽了咽唾沫,与那俯身的侍卫对视一眼,硬着头皮上前来,“主子,是马好像闻什么味道,属下,属下马上处理“
那侍卫不等槐漓开口,立刻冲到马前面,神叨的嘟囔着,雪地里只有几粒什么东西的残渣,还有一股骚味。
“而且什么“
那俯身的侍卫正埋着头,视线瞟着那掏着雪的侍卫憋着笑,便听见男人的声音,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悠悠传来。
侍卫愣了愣,心里一阵狂跳,开口的声音吞吞吐吐的结巴,“而且,而且那女人,据说还是六界最为强大的冥界的准冥妃“
侍卫说完,便僵硬着身子定在原地,等待着男人轻易不会爆发的怒气。
半晌车里的男人依旧没动静,周围除却偶尔过路的路人留下的脚步或虚无缥缈的谈话声,便只剩下马匹“呼哧“的喘息声。
四周一时安静极了,淡淡的冷气从马车上弥漫出来,周围原本低冷的空气好像凝固住了一般,侍卫们摄于男人强大的气场纷纷低头,沉默。
“还不走“
车上的男人低低的声音流淌出来,只微带着一丝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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