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湘君穿好衣服,他按照惯例在黎明前到山顶去,就为了看日出的那一缕光。李湘君在教堂前看到了祷告的陈子凡,他是如此认真,李湘君在他的身影中看到了悲伤,但是李湘君看不清,他不再用红眼了,所以只能借着月光看到一个模糊的表情,这模糊的表情并不能传达出什么,但是那双眼睛却格外明亮,并且闪烁着泪光。
李湘君:“子凡”
陈子凡立马起身,逃跑似的跑出了教堂。李湘君迷惑了,这是发生了什么
李湘君:“是你干的吗”
女孩:“算是吧,用你们的话来说的话。呵呵,有趣。”
女孩半张白脸浮现在李湘君后脑,那张可爱的脸显得阴森,在这发白的月光下更是毫无生气。李湘君并没有任何表情,他不在乎。这村子里发生的一切,他能通过神父的手段解决就解决,解决不了就算了,神自有旨意。几年的接触让李湘君对这个恶魔认识深刻,她不会刻意的去干涉人类,除非对她来说有价值,就像当初引欧以舒进岛一样,虽然至今李湘君也没有弄明白引欧以舒进岛的理由是什么,但是她一定是从中能得到好处才会这么干。李湘君并不觉得这个村子里的人能给她带来什么好处,哪怕这个村子里的人全死了,也只是引她一笑,然后就当无事发生过而已。
陈子凡一路往前奔跑,眼泪使他看不清道路,他甚至没有想用手擦一下,然后他摔了出去。这一跤摔得很重,磕破了头,下巴磕出血,右手手肘也磕破了,但是他并没有理会这些疼痛。他把身体的感觉都排除在外,任由自己被悲伤和痛苦淹没。
老陈:“谁外面”
老陈迷迷糊糊开灯探出头来看外面,并没有看到人,但是他明明听到了声音。陈子凡又跑远了,这回他直接跑出了村子,跑过了田坎,累得他气喘吁吁。回头看着那隐藏在山的阴影中的村子,他感受到恐怖。那纯粹的黑似乎把一切都吞噬了,陈子凡哭得声嘶力竭。但是,黎明到来了。阳光刺破了黑暗,第一缕光把夜幕撕开,并在纯粹的黑色中添了一笔自信刚直的金色。这美丽的景象让陈子凡停止了哭泣,他跟着那光看过去,他看到了沐浴在光里的那个身影,那个独自一人站在山顶的身影,他是金色的,仿佛站在村子上空,仿佛于黑暗中诞生,于光中显现,又或者,是他让光显现。
在极大的痛苦中,陈子凡找到了信仰。他从现在开始,不再是不明所以的祷告,而是每一个字都由心底发出,直接向自己心中的神传达,现在,他相信神存在,因为只有神存在,才能让他活下去。陈子凡双膝跪地,朝那沐浴在金光中的人膜拜。他知道那个不是神,他知道那是李湘君,但是他也知道那是希望。
李湘君和陈子凡于半山腰相遇。
李湘君:“子凡”
李湘君打量着陈子凡那狼狈的样子。
李湘君:“发生了什么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你爸打的吗”
陈子凡眼中全是泪水,他面对着所爱之人,让他的情感更加的难以控制。他上去抱着李湘君就开始哭,李湘君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的拍拍陈子凡的后背。
李湘君:“孩子,没事了,我是神父,你什么都可以给我说,我是你最好的倾诉对象。”
陈子凡:“李神父,我想说,但是我说不出来。”
李湘君:“有什么说不出来的,我不会说出去的,所以你什么都可以和我聊。”
陈子凡后退一步,李湘君拿出自己的方巾给陈子凡,让他把眼泪擦掉。
陈子凡:“神父,如果你最亲的人突然性情大变,对你做出不可饶恕的事,你会怎么办”
李湘君愣了一下,他想到了母亲。李湘君微笑着用袖子把陈子凡脸上的灰擦掉。
李湘君:“原谅她,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