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见到唐棠来, 王管事蓦地精神坐起来,唐棠笑了笑, 就见王管事手指指着楼上。
两人轻手轻脚地上了二层,敲了敲门框, 李信拉开门。
唐棠往里一瞧, 桌子上铺开了竹卷,毛笔还搁置在一旁的巧笔架上, 显然是他们敲门时,李信正在写文章。
唐棠还在想怎么每次来李信都在读书,如此刻苦,是不是还打搅到他了
她带着后世的有色眼镜,以为有好的资源才能把书读上去,虽满口着李信能考上的好话心里却没有当回事儿的。
可真看到李信日夜读书的态度,她心底隐隐有个念头, 讲不定李信真能考个童生考个秀才。
李信不知唐棠已经琢磨着以后非有必要的事儿,不时不时地打搅他,
他只觉得见着唐棠就心底隐隐欢喜,这欢喜很难透到他的脸上,只能透到他发红的耳尖,透到他忙不迭去拿垫子的动作上。
“我想买个三亩田, 要离这儿近, 我能时时看着的。”唐棠很习惯地往李信放好的软垫子上一靠, 示意绿枝将银子拿出来。
“问了李婆, 十两一亩良田是要的, 你看看够不够,不够我再多给些。”
财大气粗不过如是,绿枝捧着一个盒子,盒子一打开一片银光闪闪。
五两一锭,六锭就能迷住人的眼睛。
唐棠是大户人家孩子,出手阔绰,能拿出平常庄稼人好些年的积蓄,却眼睛一眨不眨。的身板锦衣玉裹,光是坐在铺得干净只有她能坐的软垫上,也像是埋汰了她。
李信:“自然是没问题的,明日就能有答复。”
与李信呆久了,便知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是精确的。
只要他得出,到现在为止,唐棠没碰到一件他做不到的事。
可靠。
李信见唐棠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仿佛是一只白兔盯着自己,他微微偏过头,脸颊不太自在的红,“午后我会去私学,苏兄来信请了他的夫子来授课。”
唐棠微讶,她看向绿枝:“他们都要回来了”
绿枝点头:“早晨去拿早点的时候听一前就出发了,算着时间也该到了。”
绿枝还撇了一眼李信意有所指:“大少爷这下可成了秀才,我们姑娘就是秀才的妹子,正经读书人家。”
李信只朝唐棠表情温和,对着绿枝有意无意地嘲讽自然是眼珠子都不转一下。绿枝没人理又有些气恼,干脆也不话了。
唐棠见时间还早,便朝绿枝:“去叫下黄伯,我们今儿个做个好吃的,我馋了。”
绿枝顿时眼睛大亮,“可是姑娘要做些书上的吃的”
唐棠煞有介事:“好吃,而且能把人吃胖。”
绿枝已经到嗓子口的唾沫顿时被压下去了。
唐棠就要从床榻上滑下来,她下意识就抬起了爪子,就习惯旁边有人撑她一把。可李信却自觉身份不对,不敢用手扶姑娘,只能看着,仿佛见到粉团子从床铺上滑下来。
唐棠刚伸出去就落空的爪爪顿时收回来了,她憋了一口气,往门外走。
今要教的是炸藕合。
藏在淤泥里的美味,洗得白净的藕切成厚薄适中的片,再往里头片上一刀,夹进肉糜。
整个囫囵沾上点生面粉揉搓下锅油炸,就有浓烈的肉香家夹杂来自湖底藕片的清香扑面而来。
只需在肉中加入少许糖盐料酒和蒜末,就能让藕合美味至极。
就连绿枝都没见过唐棠这样潇洒的样子先不提这个萝卜头是站在矮凳上的。
她仿佛才神厨,脸上多的是漫不经心,她拿起藕,还单手扔掷一次,行云流水。
让她提起刀整个人都一边倾斜了。
她左手提藕,右手右手拎刀,就是刀太重她拿不动,显得她的手腕断了似的。
站在一边,已经准备好鼓掌的黄伯一行于心不忍:“姐啊,我帮你片吧你跟我怎么做就好啦”
唐棠的右手直颤,面目维持着坚毅与狰狞的切换,她怎么都没想到这菜刀重得好似大锤子,眼看黄伯的手都递过来了,唐棠勉强笑了笑,乐呵呵将刀柄交给黄伯:“我是年幼了,手腕力道还不够。”
而且这手腕子还生养得极嫩,稍用力些就发红,唐棠将袖子往下拉一些。
眼前却递来一块沾了水的帕子,李信将帕子放到她手心,温温热热的,捂在手腕上舒服极了。
她抬起头,李信就站到黄伯后头了。
“姐啊你看怎么弄啊”
唐棠踩上板凳,手指头点上藕片“就往这里割一刀,调好的肉糜塞进去”
“绿枝再加点糖和葱捣一捣,兑点浑酒。”
炸藕合是街边吃,历史记载炸藕合诞生于莘县现在的山东省聊城市辖县,直到宋朝之后才有了炸藕片的吃法,到了现代更加像零嘴似的,富贵人家会做成鹅肝炸藕合,又是不一样的滋味了。
唐棠只了怎么做,黄伯自然就做出一道非常美味的炸藕合。
当藕片与肉糜的香味迸发出鲜美醇厚的火花,唐棠的鼻子一酸,眼眶含着一泡泪,人生啊,只有在吃到故乡的味道才会怀念。
几人吃的正欢自热不会想到唐家正酝酿一场风暴。
唐满酬与苏元琛一同归家,此次唐家唯独两人参加了院试,却一举得双两人都考中了秀才。唐家张灯结彩过年似的热闹,唐老奶奶吩咐了大伯娘准备宴席,唐老太爷将两人招进书房。
作为唐满酬的爹,唐玉光第一次借光进了书房。
两个年轻人都是青竹般笔挺英俊,唐老太爷满意地点点头,他不是读书人,却十分向往读书人,唐老太爷讲了无数好话,夸得两个年轻后生都快撑不住脸了。
苏元琛还算好,他知晓唐老太爷最满意的还是唐满酬。
而唐满酬,一张脸已涨得通红,好似考中的不是秀才而是状元一般。
人在极乐之时就会不自觉露出心中渴望。
当唐老太爷笑眯眯地问他:“酬儿,可有什么想要的”
唐满酬几乎压抑不住脱口而出:“还请老太爷做主,为我母亲抬成侧夫人”
满堂一时寂静。
坐在紫檀椅上正含笑的唐老太爷,笑容渐渐变淡,唐满酬立马意识到自己了什么,瞥了一眼在旁装聋作哑的父亲,他心一落,立马跪下:“是满酬胡搅蛮缠了”
大胤有侧夫人的法,在正室之下,姨娘通房之上。侧夫人是个相对好听的法,一般男子会娶女子为侧夫人,只有两个原因,一是在已有正妻情况下,与门第相同或以上的女子结亲;二是已将正室厌弃。
侧夫人的孩子也是嫡子,享受嫡亲待遇。
可一般有官位的人即便厌弃了正室,也不会广而告之娶进一个侧夫人,宠妻灭妾向来是大忌,读孔孟之道的人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唐满酬额头滴汗,他不该沉不住气的。
他是三房长男,却不是嫡子,他些时候还好三房只有他一个男童,可当弟弟唐满荣出生后,那些丫鬟厮就会更着急唐满荣,甚至连吃食上都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