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来了”墓园管家唐伯迎了上来。
“少爷老爷跟夫人一家刚刚来过了。今年您怎么不是清晨过来的,往年都是天未亮的时候来的。”
“嗯,有点事。我去看看妈。”没有多作解释,季云琛拉开迈巴赫后座车门,捧出一捧粉色郁金香,高贵雅致,幽香四溢。
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季云琛挺拔的身躯朝墓园中间位置迈去,步伐缓缓,背影决然。
墓碑上,照片中的时晚静笑容纯真,淡然恬静,时间定格在她最美好的青春年华。
“妈”季云琛缓缓开口。
就这么怔怔地与照片中的人对视着,周围安静得只剩下风的“呼”声和季云琛的心跳声。
没有任何时候比这一刻更真实。
在妈妈面前,季云琛才是季云琛。
过了十几分钟,季云琛才收回视线,默然地低了低头。
“妈,我找回那个女孩了。”他嘴角牵起微笑,继续道,“夏宁,您还记得她吗时候您说过,我长大后会娶她现在我把她找回来了。下次带她过来见您,好么”
“她不太像过去那个公主了,她变得更坏了。可是,她还是她。还是那个一生气就发狠,就换了一个样子的夏宁。”
“唔,她还是那样固执只是,身上多了一身坚硬的盔甲”
季云琛的轻声细语飘散在风中,那么风轻云淡。此时此刻的他,才真正放下了盔甲。
有这么几十分钟,他的脸,跟六岁时的他重叠,一样温润翩翩,如暖玉,如骄阳。
迎着风,季云琛又停留了一个多时。眸子深深地在那张照片上停留了许久,深深地鞠了三个躬,方才离开。继而去往0年前惨案中去世的10位亲人和家丁的墓前一一鞠躬。
迈步离去。
“少爷,进去喝杯热茶吧。”见季云琛向墓园别墅走来,唐伯上前道。察觉到季云琛已然有些沉重,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时,季云琛的手机铃声响起。
“少爷,夏姐刚刚醒了这会儿烧也退了。”另一端,是女佣阿兰的声音。
“嗯”季云琛喉咙里闷然蹦出一声,顿了一顿,语速加快道,“我现在回去。让厨房做晚餐,记得我说的让明姨做的菜。”
“好的少爷。”
季云琛挂了电话,侧过身去对唐伯说,“唐伯,我有事先回去。茶下次再喝。”说着,对唐伯颔首示意一下,便快步走向黑色迈巴赫的驾驶室。
车子如雨燕般绝尘离去恍而低调,平稳而决然。
晚园。
醒来的夏宁下了楼,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阿兰递上一杯热茶。
“谢谢。”夏宁颔首,微笑道。
环顾四周。夏宁觉得这个房子竟有些温暖。现在的京城应该是寒冬。
佣人们各司其职,忙忙碌碌;偶尔低声交谈几句,一派和谐景象。
他不在。
脑海中响起上午他说的话。她的父亲是季家不共戴天的仇人。可是,他已经去世了。记事以来,就不曾有对父亲的印象。唯一知道父亲的样貌的,是从母亲日记里一张泛黄的彩色照片。照片里有两岁的她,那个时候还是一家三口。妹妹是母亲带着她去到三藩市之后才出生的。那么,那时候着急离开京城,是因为母亲要带着她逃命么父亲是在那时候去世的
她母亲顾语嫣从未对她提及父亲的事情,时候她也好奇,问母亲。每次母亲都沉着脸,只说一句,“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我们好好地过我们的日子。”
二十年来,她把三藩市当做是她们的家,唐人街就是她的地盘。那附近有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