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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9】望君知心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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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迁既然如此,你就去找吧。采薇,你起来吧。凤公子轻功卓越,相信不久就会找到你家公主。”暮倾君稍稍安排了一番。

    凤迁即刻出门去找,利用自己的轻功,踏上高地,借着宫灯的光勉强能看清宫中的面貌,四下找了自然都不在。想起上次与楚天仙相遇在御花园,与此想来,也许楚天仙此刻在御花园也说不定。凤迁不可耽误时间,快步前往御花园,夜晚的御花园,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一些花影,出了满地的雪,就是白梅了,还能看得清全貌。此刻的御花园,竟有几分凄凉之意。

    凤迁缓步走着,果然,眼瞧着假山旁边有黑影,似乎蹲坐在哪儿,一动也不动。凤迁出了御花园,要了一个巡逻侍卫手中的宫灯,这才又进去。漫步走了过去,“草民参见公主,刚才是在下的错,还希望公主能够宽宏大量。绕过在下,其实皇上的意思也不是那样,是在下自己歪曲了意思,公主也可留在这儿,渊国自然盛情款待。”

    “你来做什么,刚才数落的我还不够吗。”楚天仙瑟缩的声音似乎还带着哭腔,混合着清冽的冷风传入凤迁的耳中,这个少女安静的样子,与喧闹时候一点也不同,但也是这样的时候,才是真正能够看透一个人的时候。

    凤迁踏步上前至她的身边,将手臂上挂着的披风披在楚天仙的身上,“对不起。我不是刻意的,我怕你冷着,特地帮你带了披风。”

    楚天仙借着宫灯的光抬头敲了他一眼,见他脸上确实有愧疚之色,加之自己却是也觉得冷,也就默默接受了凤迁送来的披风。

    凤迁将灯笼吹灭放在一边,他知道楚天仙是个骄傲的人,若是让过路的人见着这幅样子,她心里也不会好受。旋即凤迁也与楚天仙一样一同蹲着,听着旁边女子压抑的抽泣声,自己心里也不好过。

    “其实”楚天仙微微说着,“我也不是想故意留在这儿胡闹什么的,我只是不想回去。”

    “可是,公主您知道吗皇上和贵妃走在一起也十分艰难,一一世一双人,这是很美好的祈愿。皇上真的很爱贵妃,当初渊国国事动荡,楚国急急派您过来,您也是被迫的。皇上知道,没有明着拒绝,只是想保全你的体面。但是为了保护贵妃,皇上甚至不惜狠心不与贵妃见面,怕他人会迫害贵妃。公主,如果您还有一丝怜悯之心,也请您作出正确的抉择吧。您可以留在这儿,渊国绝对不会薄待您,但是,皇上确实不会娶您的。”

    “我知道,其实我很恨这个贵妃,但是我不想害她,也不想害她的孩子。我不奢求皇上能娶我,我只是,想逃离楚宫,不想待在那儿。”楚天仙倒也没有气,只是小声嘟囔着,把自己的想法诉说与凤迁听。

    气氛微微静默,这时候的天空很干净,如同水洗过一般。皎洁的月光穿过云层,映在白雪上,莹莹的倒是蛮好看。

    “我不想打扰他们,我也不需要皇上来娶我。我只是希望你们别赶我走就好了。”楚天仙说着,微微停顿片刻,似乎下定了决心,终于决定倾诉一切:“我知道我的命运,除了太子哥哥,父皇就没有在意过谁了。太子哥哥很聪明,什么事情都能帮父皇拿主意。父皇有很多妃子,有很多女儿,我是其中最小的一个公主。我常常听姐姐们说着自己又要到哪儿到哪儿去,我知道那是为什么。父皇对于公主们的态度并不好,只是随意的就将我的姐姐们赐给谁谁谁。曾经有一个大臣,已经年过百,因为解决了水患。父皇就叫我的九姐姐直接赐给了她做妾。是妾啊,我九姐姐素日对我最好,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去和一个老头成亲。她说她是极不欢喜那人的,何况,九姐姐贵为公主,她怎么能够去做妾。我好怕,我的娘亲在那些妃子中争斗中被害死了,可是父皇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将母亲火化了。我自己一个人活在楚宫,不像大姐姐的母亲是贵妃姨娘,可以给她寻个俊朗的夫家。我怕我以后也会被随意赏赐给谁,如同礼物一般颠沛流离,我不想那样。九姐姐看我一人孤苦,用计帮我逃了出来,让我来和亲渊国。我当时真没想那么多想拆散谁,只是想赶快逃跑,就来到这里。我不在乎你们给我怎样的活,可以不娶我,把我赶出去也好,只是,只是”

    楚天仙抽泣着,可以听出她言语中的痛苦和压抑,凤迁心中有几分怜惜,毕竟楚天仙也是无辜的,何况她也确实没有坏心眼。凤迁心里明了,刚才确实是他做错了。她终于知道楚天仙的遭遇了,如今践踏女性的一个君主,楚天仙的活又怎么会好过。她的所谓胡搅蛮缠,什么霸道任性,不过是她无助的外衣罢了。她在害怕,害怕着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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