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连续三天的雪，让京北被一片白色覆盖，地面的积雪有小腿深。
鱼霏回来的时候是半夜，她偷偷溜回自家院子，掏钥匙开门，屋里的人一下子惊醒，脚步踏踏地跑来开门。
“小霏”
“我回来了。”
鱼霏不知道，回来几个字，让男子眼眶直发热，夜黑，便是下雪，屋里没开灯，光线不强。
进到屋里，聂恺拉着鱼霏的手，目光在她脸上巡视，“有没有冷到，吃饭了吗”心里却松了口气，还好，人没瘦。
“吃了，也不冷。”鱼霏边说，把外套脱了，换了拖鞋往卧室走，“就是有点困，想睡觉。”
她往床上爬，聂恺忙把被子抖开，给她盖上，位面外不是好待的，夭夭说在她孕期内，它们可能不会来，她依然不敢放松警惕。
一个人独自在位面外待着，睡觉总是不安心，睡不实，渴睡得很。
聂恺还在床边站着，床上的人已发浅浅的呼吸声。
累极了吧。
终于安了心，他抹了把脸，纵有满腹的话，也得等媳妇醒了再问，缓缓掀开被子一角，他小心的靠过去，拥住沉睡的媳妇。
凌晨五点，聂恺突然惊醒，胳膊动了动，手触到怀里温热的身体。
还好，他不是做梦。
安静的夜，什么也看不到，然，怀里她在，一个月的难眠瞬间被治愈。
他坦然地赖了半个小时床，这才小心翼翼地移开胳膊掀开被子一角起床。
床上的人依然沉睡，这换往常是不可能的，一点动静她一准醒来。
聂恺取了外套去晨练，天稍亮时，他又拿了家伙什去外面清理路面的积雪，一直忙到七点回来。
推开门，鱼霏已经起床在厨房做早饭。
“饿么，我来，”聂恺接过她手里的锅，朝她往外面推，“有油烟，外面等着，马上就好。”
鱼霏笑着站在厨房门口，离开一个月，她还没怎么样，聂恺却清瘦了，衣袖挽到手臂，衬衣下摆散在外面略显宽松。
隔着一小段的距离，能看到他下巴处青色的胡扎，眼窝处有点黑。
她走过去，环住他的腰，“就没什么要问我的。”
聂恺瞥了她一眼，目光柔暖，他把锅放到灶上，笑问，“有，我闺女长大了吗。”
“长大了，”鱼霏失笑，迟疑了下，“娃他爸，恐怕你要失望了，没有宝贝闺女，是个臭小子。”
“真的”
“确定以及肯定。”
准爸爸真的很失望，遗憾地咕哝一句，“为什么不能生二胎，二胎一定可以有闺女。”
“那也不一定。”
三个月，腹部已经微微隆起，衣服她穿的有些宽松，并不明显。
聂恺伸手贴到媳妇腹部，肚皮有点圆，像吃饱饭的鼓起，他收回手，叹气道，“感觉很小，怎么长那么慢。”
这话有点幼稚，怀胎十月，她这才三个月，能有多大。
鱼霏拍开准爸爸的手，“我怀是宝宝，不是小猪崽，抢着出笼怎的。”
谁知准爸爸一句，“我觉得差不多。”
鱼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步出厨房，她刚坐下，隔壁何政委在外面叫人，还夹杂着小女孩清脆的嗓音。
聂恺把刚热好的包子端到餐桌上，顺便去开门，何政委抱着何甜甜进屋。
何政委见鱼霏在家，热情地招呼，“弟妹，出差回来了”
“是的，刚回来，早餐吃过了吗，一起吃点。”
何政委摆手，“吃过了，你们吃。”
他把怀里女儿放下，小丫头一看到鱼霏，就往她身上扑。
聂恺想阻止，刚碰到何甜甜，小丫头就扯开嗓子嚎，一个劲的后躲。
两个大男人以为小丫头是故意不让聂恺抱，只有鱼霏明白，何甜甜在怕。
她怕聂恺的碰触。
聂恺只好悻悻的收回手，招呼旁边哄女儿的何政委，“你先坐。”
他一走，何甜甜又试图靠近鱼霏，鱼霏却借故起身，从储物柜里取出一些小孩子喜欢的零食放到茶几上，“甜甜，来吃。”
何甜甜不想吃，她的目标是鱼霏，手悄悄伸过来想摸她。
鱼霏看着她，语气温柔，却带着某种意有所指，在旁人听来莫名其妙的话，“会痛的。”
何甜甜眼睛眨了眨，小嘴微嘟，神情带着小委屈，胖胖的手却转了方向，伸向茶几上的零食。
居然听懂了。
鱼霏眯了下眼，眸内幽光闪过，她对何甜甜更好奇了。
何政委父女过来玩了会，走后，鱼霏接到陈琛打来的电话，陈星被拐的事发生后第二天，她就失联了，这几天他回了京北，直到今天才打通她的电话，想问她有没有时间，约她夫妻二人吃顿饭。
云台山到京北太远，天儿冷，雪天路滑，鱼霏表示不想出门，陈琛便说，他带陈星过来云台山，正好到她的温泉山庄玩几天。
约好后天过来玩，鱼霏问聂恺有没有时间。
“这两天我休息。”顺便好好陪陪媳妇。
聂恺说好陪鱼霏，真是片刻不离，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鱼霏拿着个手机装模作样的玩，实际是刷任务，聂恺便拿本书窝在旁边安静地看。
她想抽个空去空间里打会坐，愣是找不到机会，如此两天，鱼霏无奈地想，等聂恺假休完就好了。
陈琛带着小陈星上门，同来的还有陈未，两兄弟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
陈星穿着厚厚的棉袄，小家伙承袭了他爸爸全部的优点，长得十分俊俏，甚至比陈琛的五官多了几分精致。
小家伙恭着腰行了个礼，“漂亮姨姨好。”
“年年也好。”鱼霏牵着陈星坐下，家里暖和，帮他取下帽子和围巾手套。
陈家兄弟俩脱下外套，并排坐下，“聂团不在”陈琛问。
“他上班了，中午会回来，”鱼霏看了下时间，才十点，“你们是几点出发的，早饭吃了没有”
陈未不客气，“哥说路远，要早点来，我就喝了点水。”
陈星也摸着肚子，委屈巴巴的说，“爸爸只给我吃了几块饼干，我肚子饿。”
陈琛瞪着弟弟与儿子，没好气道，“你们待遇不差了，我可连水都没喝一口。”
“你们真是，”鱼霏无语了都，起身去给他拿吃的，取了些林笑做的点心和果茶，“先垫一下，一会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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