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件事真的非常诡异，怎么会这样？
好半晌，郑司终于忍不住问：“顾总，二少爷五年前就已经昏迷不醒了，这电梯里怎么可能还有他的指纹？是不是……搞错了？”
白泽很确定没有搞错，郑司不知道凌琪看到过可疑人员的事，不过一个昏迷五年的人的指纹突然出现在电梯里，对郑司来说也是一件非常震惊的事。
郑司纠结了半天，忍不住道：“要不然，我在让他们重新复原下指纹？也许……也许是我把样本拿错了？”
“不必了。”虽然白泽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但比起郑司拿错样本，他更相信凌琪的话。
毕竟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那个人那么鬼鬼祟祟。
郑司仍然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不是我弄错了，二少爷的指纹怎么会在电梯里？难不成他乘坐过电梯？”
白泽冷声道：“未必不可能。”
郑司大吃一惊，细细看了眼自家老板后，猛地反应过来：“您是说……二少爷早就醒了？！”
怪不得那天早上他们还去看过顾修文，张主任也没说什么，结果下午人说醒就醒了，郑司当时就觉得很奇怪。
现在仔细想来，当时他情绪激动地上楼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顾总，但他觉得顾总听到这个消息后的神情，似乎早就知道？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顾修文一直在装睡，他在大家不知道的时候通过那部只能被顾家人用的电梯上下，还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可是，要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天我们在病房里看到的人又是谁？”郑司刚解释通了一个难题，又遇上了另一个，“难道是二少爷找来的替身？那也太像了吧！”郑司瞬间想表扬自己的聪明，居然瞬间就想通了。
“不是找的替身。”白泽抿唇。
郑司皱眉：“不是找的？那……”他停顿了下，小心翼翼问，“二少爷还有个双胞胎？”这事稀奇了，他可从来没听说过。
白泽深吸了口气起身走到窗户边上，他推开窗，外面的风徐徐吹入，他下意识将框架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
“顾修言”的这副眼镜不是普通的眼镜，它能识别人体的面部骨骼，他之前看过病床里的顾修文，没有任何异常，所以不可能是替身。
就算是双胞胎都不可能连骨骼都一模一样，硬要说是替身，那也只能克隆了。
不过现在这个时代，人体克隆是不允许的，顾修文应该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泽顿时陷入了无限矛盾中。
郑司见自家老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忙劝说道：“顾总，想不通暂时先别想了，不然，您先休息会儿？”
白泽站在窗口没说话。
站了一会，他突然问：“郑司，你觉得修文为什么要装睡？”
郑司愣了下，随即干笑道：“顾总，我脑子比较笨，您都想不明白的事，那我就更想不明白了。”
白泽抬手握住了窗户：“修……我其实对寰宇集团并不执着，这份家业修文如果想要，我是可以给他的。”
这是当初修言的意思，他一直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是不适合管理集团的，所以当年董事长顾天把集团交给顾修文打理，修言没有二话。
甚至是当时宋华杰为了得到集团的权力逼宋念轻嫁给顾修文，修言心里都是明白的。
但顾修文现在这样的做法倒是让白泽看不懂了。
郑司严肃道：“顾总您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有些人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是吗？
真是可惜了，修言在世时那么想为顾修文着想，顾修文却一点也不领情吗？
“郑司，我需要你帮我做点事。”
要是在以前，有些事，白泽是不希望被别人知道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因为意外中了epm弹，导致本体的电量严重不足，而修言的身体也越来越差，很多事靠白泽自己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他得找一个人，一个能让他无条件信任的人。
陈管家年迈，现在只有郑司了，他是跟修言最久的人，修言说他值得信任。
郑司认真点头：“什么事，您吩咐。”
“帮我找本书。”白泽把《神石传》的事简短跟郑司讲了一遍，他没说那本书里记载的东西，只说是顾家一直以来想要收藏的古书籍。
毕竟书中记载的东西放在现在这个时代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郑司听完便问：“您觉得那位古玩店的李老板知道？”
白泽点头：“对，但你不必跟着李老板，你去盯张主任。”
“张主任？”郑司一脸诧异，“您是说华星医院，管理二少爷病房楼的那位张主任？”
“是。”
郑司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想不通以为医院的主任怎么就跟古董扯上关系了？不过看自家老板这么笃定的脸色，郑司觉得自己没必要再问，老板让盯着谁，他就盯着。
“那我现在就去。”
白泽点头。
郑司刚出去，外面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白泽见凌琪的车调头使出顾公馆。
他微微蹙眉，她不是早就下楼了吗，怎么现在才离开？
……
凌琪的确是很早就下楼了，不过她接了通编辑的催稿电话，就在车子里坐了会儿，接完电话才发动车子离开。
凌琪的车刚出顾公馆，就见一辆黑色轿车从后面跟了出来，似乎是顾修言的车。
凌琪下意识蹙眉，她那次在顾修文病房楼地下车库说的话，不是已经证明是真的了吗，顾修言还派人跟着她？
凌琪咒骂一声，气不过直接给顾修言打了通电话。
那边隔了会儿才接，依旧是男人轻弱没什么力气的声音：“什么事？”
凌琪朝后视镜看了眼：“你派人跟着我什么意思？呵，难不成医院电梯里的指纹是我吗？”凌琪心想，要真是她，她敢直播吃电梯！
那头的人大约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清浅笑了下：“不是你。”
“不是我你还跟我干什么？”凌琪的脾气上来了，“那天我没撒谎，难道你还不信我不是故意接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