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亲自飞到广州来谈事, 自然是诚意十足，肖怀听到助理说盛总想见他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相信。他可是见过这位小盛总的，年少张扬, 意气风发, 怎么会为了一个项目专程来广州堵自己呢？
不过转眼又一想, 盛氏之前出的事情大家都有耳闻, 恐怕这个时候再爆出解约的消息来对盛氏的名声有所损坏。这样一看，肖怀心里自然有一番打算。
张力尹抱着iPad汇报事情, 说道肖怀同意今晚和盛意吃饭的时候，忍不住多打量了眼前的老板几眼。
“看什么。”盛意戴着一副无框眼镜, 盯着总公司发来的项目计划书, 头也不抬的说。
张力尹和盛意相处了三十几个小时, 对盛意的陌生感不是那么强烈了, 心底也没那么畏惧了。
“盛总, 我听说肖总可是业内有名的采花那啥呢……”
“嗯？”
张力尹咽了咽口水，说：“我不是道听途说哦, 我之前有一个朋友，她和肖总打过交道的……”
盛意转移目光，看向自己的小秘书：“她怎么说的？”
“她说肖总很爱拿捏人, 她们公司以前就有一单卡在了肖总这里, 派她去当公关，结果……”
“结果公关到肖怀的床上去了？”盛意挑眉。
“额……大概是这样。”张力尹囫囵几下, 声音变小。
盛意站了起来, 走几步拉开冰箱, 拿出两瓶水，一瓶扔给张力尹，一瓶拧开自己喝。
“你那个小姐妹没说错，肖怀的风评却是不咋地。”盛意润了润喉。
“那您今天晚上……”张力尹抓了抓头发，说，“还是应该周秘书陪您来的，他是男的，总不会怕。”
“呵呵。”盛意掀起嘴角，喉咙里溢出轻笑。
张力尹抬头看去，老板斜靠在吧台边，穿着简单的白体恤黑短裤，修长白皙的大腿露了出来，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视线上移，紧身的白体恤修饰出了她优美的腰身，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老板的“资本”这么雄厚……看起来比自己大不少……
“你脸红什么？”盛意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小妮子盯着自己红了脸，有些纳闷。
“盛总，我觉得晚餐你还是注意点儿好。”张力尹捏了捏鼻子，生怕自己不合时宜地流出鼻血来。
“放心，肖怀敢打盛氏的主意都不一定敢打我的主意，我们只要做好割地赔款的准备就好。”
割地赔款……
张力尹舔了舔嘴唇，她想，如果她是个男人，只要盛总勾一勾手指，她倒插门都愿意！
盛意仰头喝水，丝毫不知道自己这个小秘书有如此大的胆子，敢意／淫自己。
***
正如盛意所料想的，一向在酒桌上喜欢对女下属或女公关动手动脚的肖怀并不敢放肆，虽然眼光不断地在盛意的身上扫描，但姿态却是端端正正的，不敢丝毫冒犯。
“肖总拨冗前来，真是幸苦了。”盛意举起杯子，“我敬肖总一杯，喜欢我们合作愉快。”
肖怀端起辈子，笑道：“我和盛总当然是相处愉快的，只是这公事上面，咱们还是有一说一的好。”
盛意轻笑一声，率先喝尽了杯中的酒。
张力尹坐在旁边一颤，有种想英雄救美的冲动。
“肖总，关于上次我们谈妥的合作方案，我思来想去有些不合适，修改了一下，不知道肖总有不有兴趣看看。”盛意放下杯子，脸色如常。
“吃着饭呢，咱们就不用看这些枯燥的文件了吧。”肖怀推拒。
盛意伸手，张力尹迅速地把重新整理好的文件递上去。
“无妨，肖总只需要看看这里就好。”盛意将文件夹放在桌面上，然后翻到文件的第三页，伸手一点。
葱白似的手指，柔若无骨，不知道摸上去是不是如想象中的美妙……肖怀有些心不在焉的想。
盛意手指点了三下，作为提醒。
肖怀偏头一看，然后挑眉：“盛氏愿意让出百分之五个盈利点？”
“是的。”盛意笑着点头。
肖怀：“盛总如此打算，不知道作不作得数？”
“自然，这是我对肖总的诚意。”
盛氏放弃百分之五个点，确实是忍痛割肉，这样下来，这单盛意基本上也就赚个人工费了。
“好，既然盛总看得起我，那我自然也不能让你失望！”肖怀稍有思量，而后果断拍案。
盛意轻笑道：“我也想问问肖总，可算数？”
肖怀举起酒杯：“如果盛总的新方案作数，那我的话自然也作数！李总那边，我自然会安排妥当，绝对不会让盛总再出血了。”
盛意瞥了一眼张力尹，后者迅速端起酒瓶给盛意的杯子里倒上。
张力尹自然有私心，她只给盛意倒了三分之二杯，并没有倒满。
肖怀眼眸一闪，含笑不语。
“倒满。”盛意皱眉。
“……是。”张力尹手一抖，白酒溢出了杯子，真是满得不能再满了。
张力尹内心哭号：弄巧成拙，搞砸了啊。
盛意眼睛都不眨的跟肖怀碰杯，然后两人一饮而尽。
到这里，这顿晚餐的基调终于定下来了，那就是——“喝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
肖怀虽然不敢对盛意抱有什么坏心思，但美人在侧，陪着喝酒总是可以的吧？两人推杯换盏，白的喝了喝红的，一杯接着一杯，看得张力尹几次想替盛意出头都被肖怀身边的助理拦下，然后惨被罚酒。
幸好张力尹是个千杯不醉，一顿晚餐结束，肖怀已经喝瘫了，盛意虽然面色如常，但其实早已歇菜。她就是那种醉了却看不出的人，还能走出饭店，目送肖怀一行离开。
“盛总。”张力尹松了一口气，侧头看老板。
盛意脸上挂着的笑终于消散，然后腿一软，差点跪地。
“盛总！”张力尹扶着盛意，招呼了门口的保安，一起帮她把盛意送到车上去。
行到路上，张力尹看到药店就下车去，跑去买了解酒药和水再回来：“老板，解酒药来了！”
盛意摇摇晃晃地坐直，接过药和水，皱着眉吃了下去。
“老板，你还好吗？”张力尹关切的问。
“嗯。”盛意歪头，倒在她的肩膀上，“不准乱动。”
说完，她闭上了眼睛。
张力尹一动不动地坐好，直着身子贡献出瘦弱的小肩膀。盛意的呼吸喷在她的耳侧，酒气深重，但并不难闻。张力尹的耳朵渐渐红了起来，她第一次懊恼自己的肩膀太瘦削……以及她不是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