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青烟从檀香炉中升起顺着扬尘间隙婀娜生姿,阳光透过阁窗碎了一地流金,光影落错斑驳了楠木床上的女子。
好吧,我就不矫情了,那女子就是我(你们肯定猜到了~)。
我从床上爬起,没想到全身一阵剧痛,又想到昨夜心就凉了大半,左臂上牵引出几络纤细的红,绕着臂弯缭绕着...想必就是昨夜那在背上蠕动的东西干的....
这房间是楠台的,毕竟我那屋特简陋....我记得那时我还说这就是差别对待什么的。
这屋的隔窗可以看见酒馆的后院,种植了大片的白瓣海棠,清风拂过,一大片白犹如柳絮般洋洋洒洒而下,撩出一阵不易察觉的清香.....
初晨的阳光柔和的像片水域,和着良辰美景我不免有些失神,合上窗,足下一软,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跌进一个人的怀中,只是那人应该是没想到身体微微僵了一会儿。
我愣了愣,示意他放开然后爬到床上背对着他,然后才问道:“楠台,昨夜是你救我回来的?”
“不是。”他答道。
我:“是许秋阳?”
楠台:“不是。”
听到这我有些惊讶,沉默了许久后,我接着问道:“你昨夜在苏绣堂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因为是背对着他,所以我并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只是他沉默了很久......嗯...没错了,他肯定知道在我昏迷之后发生的事,但他不愿意说,我只得哀叹一声,表示放弃然后指了指我那左臂上的红线说:“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只是你是否知道我这手臂上的东西是什么?”
楠台抬眸看了眼,脸上漫上了几丝潮红,但是我并不知道:“你被下蛊了,其名为‘顺脊’。你背上描有红海棠....照理说下蛊后一小....嗯,半个时辰之后,被下蛊的人的脊髓中会长出背上所描之物....然后爆体而亡。只是你身体比较特殊,抑制住了蛊毒,只是这描花怕是清不掉了。”
照他这么说,如果我死了....应该还死得挺唯美的....只是.....他怎么知道我背上描的是海棠....
我转过身盯着他问:“楠台,你告诉我昨夜是不是发生了两件事?”
楠台有些不自在,走到桌子那里茗了一口茶,然后沉默.....
真是令人无语,他有的时候想掩饰一件事就很容易被看穿,我只好说:“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他看着我,大眼睛里净盛着无辜,然后迟疑地点了点头,整张脸像吹了气球似的,鼓鼓的....
我靠,太犯规了,他居然在卖萌....不过这杀伤力....不容小觑!(我真想飙他一脸鼻血???(ˊ?ˋ)???*)
“唉....你告诉我,昨晚我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我话一说完,他那表情有些惊愕,突然慌慌张张的站起来....然后又不知所措.....
我无语的看看他,扶额道:“看样子是了,不过我是不会对你负责的.....诶?”我居然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不好意思啊,是你可以不用对我负责的!”
这话一说完,楠台的脸上的潮红褪去,一脸的平静...只是脸色有些难看...别扭个什么劲啊这是....
昨晚忘记的事也不太重要,重要的是苏绣堂内那幅画像上的女子是谁。只是——昨晚许秋阳去哪了?
“楠台,你觉得这东苑的主犯有几个?”我这话一说完,我自己就楞了一下,果然....不对劲是在这里吗、为什么云老爷没告诉我这苏绣堂中的细节,为什么车夫会将我留在离东苑那样近的地方,为什么会走错房间,为什么到了东苑许秋阳却没有依计划行事....
我望着楠台,发现他轻笑了几声,然后正色道:“莫笙,你应该明白的这里除了我们两个,其他都是主犯。”
什么!
都是吗、、、我、、、我还以为只有两个呃、、、
楠台起身走到窗边,一把推开了我先前合上的纸窗,一阵浓烈的清香袭来,我大骇,指尖开始变得冰凉.....那是茉莉香...
他转身看着我,鄙夷的看着我,嗤笑起来:“封唐国的皇后,传说中令文武百官失色,征服了百姓的孟氏。我不管你是为什么而来,但处理这件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若是能有一点过去处理事情的谨慎,你就不会到现在还不明白,南梁国的东苑便是梁城...也便是一座空城....被南梁国遗弃之地。”
我瘫软在床上无力接受这样的现实,而左手中隐隐传来一阵痛感却让我强迫清醒,摊开一看竟是血染的海棠,我只能的苦笑,泪荒凉了一脸的凄楚.....
时隔五年的无力感再次席卷了我的思绪......我记得那年是为什么呢....哦,是为了那个女人........
那这次呢?
............
果然还是因为她么....
我握紧左拳没让楠台看见,然后将涣散的目光聚焦于他,我说“楠台...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的.....只是既然我现在知道了....那么过失就要想办法弥补....所以....现在我们立刻到这后院去....”我话一说完楠台便过来将我抱下了床,拉着我下了楼。
哼哼,就算被反将一军又如何?既然我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也不是什么聪明人,那么就要靠蛮力说话了,更何况我知道那白衣女人的尸体在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