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维文找到温糖的时候,温糖正在和祁非凡请来的花农交流养花心得。
“呵呵,小糖丫头,你说的很有道理,老头子我种花也有大半辈子了,论起种花的经验也是当仁不让,不想你年纪轻轻居然这么有想法。古语说得没错,三人行必有我师啊。”
“您谬赞了,我也就平时喜欢瞎琢磨,许多问题也不太清楚。幸好你们经验丰富,这些时我可学了不少。”
“还这么谦虚,好啊,值得大伙学习。祁少,说是你请我们来教学,可这丫头都能独当一面了呢。”
“是吧,我就说她是个精怪,啥都会,你说人和人之间的区别咋这么大呢搞得我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几人聊得火热,陈维文也不敢上去打扰,就是脸色有些急。温糖瞧见状和花农们又说了一两句便退了出来,走到陈维文面前问道:“陈伯,您找我吗”
“嗯,是有点事”陈维文憨厚点头,瞅了众人一眼,“不打扰你吧”
“没事,您说。”
“就是我小孙子这些时一直喊肚子疼,可去了卫生所也不顶用。这不我瞧见老秦头腿脚利索了,问了声,说是你给治的,所以呵呵,也想找你看看,成不”
“孩子病了可耽误不得,我现在就随您去。”
“哟,那、那真是谢谢了,走。”
到了陈家,陈维文的儿媳妇正在照看孩子,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哭过。陈维文一看急了:“玉书娘,这咋哭了”
宋桃抹了把泪:“爹,玉书刚在床上疼得打滚,家里人都下地干活了,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疼啊。”
“啥”陈维文急了眼,一把蹿到炕头,孩子倒是睡了,只是额头还冒着细汗,翻来覆去睡得不太安稳,“多久了”
“刚睡一会,可您瞧,脸都白了,这、这怕是昏了吧,咋、咋办啊”
温糖见状连忙上前:“我瞧瞧。”
“诶,二丫你赶紧来看看。”陈维文连忙让出地来,见儿媳妇一脸疑惑,说,“嘘,你别说话,老秦的腿就是她治的。”
听闻此言,宋桃也就不出声了。
温糖一见那孩子,肚子鼓得老高。若说小孩子嘛,肚子大并不出奇,可这情形明摆着不寻常,伸手朝孩子腹部周围轻轻按了按,左侧有明显的硬块。而温糖这么一按,原本就睡得不安稳的孩子便疼醒了,迷糊睁眼就哭出声来。
孩子不过三岁,问病情肯定也说不清,又哭哭啼啼的,睁眼除了哭便是喊娘。
宋桃心疼地将孩子抱了过来:“玉书乖,不哭不哭二丫,我家书儿他”
“医生是怎么说的”
“卫生所的医生说估摸着是胀气,开了一些药,可总不见好转我、我心里急啊”宋桃心疼得直掉泪。
“这情况有多久了”
“有一阵了。”
“大概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宋桃仔细想了想,“断断续续的估摸着也有两个多月了,一开始没这么严重,小孩子肚子疼也常见,而且他这么小,问他也说不清,只说疼,有多疼也不见得,只当闹肚子什么的就没太在意。可是到后来三天两头说肚子疼,你看,肚子好像也越来越大了,这不像是胀气吧”
“来,你将孩子放下来,我再看看。”
“好。”
温糖给孩子把了脉,又在腹部摸了摸,问:“孩子胃口不太好吧。”
“是的,书儿自从肚子疼以后就不怎么爱吃饭了,就连他平时喜欢的都不怎么碰。”
“嗯不愿进食,也不爱睡觉是不是”
“是是是,以往沾床就睡,现在大半夜也睡不着。他睡不好,我们一家都揪心”听温糖说的症状和自家孩子一模一样,宋桃眼睛一亮,紧张抓住了温糖的手,“二丫,你看出啥病了是不是咋样,能治的吧”
“这情形”温糖脸上露出少有的凝重,“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寄生胎。”
二人一愣,这什么病没听说过啊。陈维文忙问:“啥、啥是寄生胎”
“一种罕见的先天性疾病,遗传学上又称之为胎内胎”见二人一头雾水,温糖轻叹一声,说这些他们也不懂,话锋一转,“看到他的肚子了吧简单来说他肚子里还有一个。”
“啥玩意”别的他们听不懂,可肚子里还有一个这话却是明白的,顿觉天方夜谭,陈维文惊呼出声,“你是说我孙子、我孙子他怀、怀”
怀孕这话到底没说出口,一小孩子,还是个男孩,怎么可能怀孕
“遗漏孪生症,通俗来讲,这是孪生双胎在母体孕育中形成的一种寄生胎现象。”好像还是说得有些专业了,温糖抬眸问道,“我就这么问吧,桃子姐,你当时怀的应该是双胞胎吧”
宋桃一愣,随即点头:“是是是,产检的时候说是双胞胎,可把我们一家人高兴坏了。可生的时候就玉书一人,我们还纳闷呢,心道医生也太不靠谱了。”
果然,自己诊断应该没差。
温糖按了按宋桃的手:“那就是了,你的另一个孩子寄生在了玉书的肚子里,这种情况很罕见,几率很小,但例子还是有的。”
“那、那这可咋整啊。”宋桃顿觉晴天霹雳。
陈维文也怔了半晌,动了动唇还有些不敢相信:“二、二丫,真、真是你说的那什么寄、寄生胎”
“初步看来没错,但保险起见还是得去大医院进行精密的检查,如果真是,必须实行手术,耽误不得。”
“还、还要手术”那、那得多少钱陈维文苦哈哈一张脸,没了主意。
“一、一定要手术吗”宋桃泪眼汪汪问道。
“嗯,早治早好,不然会压迫到孩子的脏器”
“爹,你看”
“治,砸锅卖铁也要治。”苦谁也不能苦了孩子,陈维文咬牙点头,一把抱过孩子,“走,咱现在就去省城,去,叫上陈兴一道。”
回头冲着温糖道谢:“二丫,谢谢你了”
“陈伯,这个点去等车都困难,而且路远”
“那、那咋整。”
“桃子姐,你把孩子的衣物整理一下,叫上家人先等等。我给我师傅打个电话,先医院里安排一下,咱一会坐祁少的车去。”
“那小伙子正忙着,能、能愿意吗”
“陈伯,您放心吧,事有轻重缓急,而且他人好,我现在就去和他说。”
一听这话,二人一道跪了下来,陈维文更是紧紧拉住温糖的手感恩戴德:“真是谢谢你了这恩情、这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