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走进病房，看了眼身后的人，“把科室里闲着的都叫来，安排病人抢救和心理疏导。”
李琴立马回答：“是！”
乱成一锅粥的病房在一阵脚步之后恢复平静。人都散了，正中站着的男生便显得十分突出。他年纪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戴副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的样貌，却是一副冰冷的表情。
这就是上月来的实习生，臭名远扬到其他科室的无照医生，刘祁。
让所有人明明白白地死去，而不让他们莫名其妙地活着。这是他的宗旨。
他一脸平静看眼来人，推推眼镜，“你怎么来了？”
“来拯救苍生。”
苏倾扫他一眼，走去病房里唯一剩下的病人边上调节盐水流量，“院长给你开后门，是为了锻炼病人的心理素质么？”
“我在和他们交流。”
“把概率说出来让病人自生自灭？”苏倾回头看眼他，“病历本给我。”
刘祁看着她，半晌，慢慢把手里的本子递过去。
“行了，你的任务完成了，玩去吧。”
刘祁站在原地不动，“我要在这。”
苏倾看他几秒，选择忽略。自从当了这家伙的指导医师以来就没消停过，不差这一天。
她确认了病历情况，笑着对面前的病人说，“不好意思啊，实习医生就是这样，他说的话还请您不要介意。”
“哈哈，没事的没事的，”陈奶奶在这个病房待了有一年多，也许是高病龄的背景让她已经见怪不怪，“实习嘛，让他多锻炼锻炼也好。”
“况且，”她笑着说，“能把我们这些没救的人救活，这正是苏医生的本领。”
苏倾也笑了，“所以您要好好恢复健康，不然我的招牌可就倒了。”
陈奶奶倚在枕头上笑着，手里一不小心按到了电视遥控，不远处超大声音的电视立马跳台，从城市新闻转到了戏剧tv。
“哟，这可糟了，快苏医生，帮我调回去。”
苏倾拿起陈奶奶吊盐水的手，把下方的的遥控器拿来回调，电视回到之前状态。
“您在看什么？”
“我这把年纪，再不看些新闻就真的可以和这个世界道别了。不过这么一说，”陈奶奶忽地睁开眯起的眼睛，郑重其事。
“你知道么，明江边上的废楼，炸了！”
苏倾一顿，随即笑道：“今早一来就接了手术，出来都下午了，还没来得及看新闻。”
“哎呀，动静可大了！楼里竟然全是毒品，还炸死了人，听说是一个大老板的亲弟弟呢！苏医生不就住在明江边上么？没听到什么？”
“还真没有，也许是隔得远吧，”苏倾侧了身子，也看向电视里的新闻，“我早上起得晚，六点还没醒呢，要有动静也听不见。”
“距离远的好，不然就像里头那个人一样，炸死了可怎么办，”陈奶奶摇头叹息，“多年轻的小伙子，一早去散步，这就死了……哎，天灾啊。”
苏倾没有接话。这种时候留给老人家自己感伤反而最好。
她看着电视里的画面，上边拍摄的明江正冒着黑烟，大楼已经倒塌成两截，许多救援人员正在对地上的尸体进行检验。
不过比起这个见怪不怪的场景，新闻下方滚动的小字更让她在意。
人才库……
苏倾想起了自己那份申请表。不知道院长盖章了没有。
“你很在意他，”刘祁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苏倾旁边，声音平淡，“穆城。”
“你把这个观察力放在洞悉病人情绪上该有多好。”
“你看整个新闻时眼球波动频率，远小于穆城二字出来后的锁定波动频率，”刘祁推推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