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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比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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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青青看见洛无晴偷笑,放下武礼叫送来的水果,道:“飞飞姑娘在想什么呢?”

    洛无晴摇着头,抓起一片,放进嘴里。想起大半天不见武礼,问她:“武礼呢?”

    陆青青说再不久就要到太平府,武礼派出去探听消息的人回来说灾情比想像的还要严重。各种物资紧缺,武礼带了人四处搜购粮食药材。再有半日才回,让她不必担心。

    洛无晴撅了下嘴,说我担心什么?

    陆青青笑了笑,不再说话。但她那样子,就是在说你就是担心。洛无晴恨不把立刻把李思青揪出来,把她也给羞臊一回。

    洛无晴觉得无聊,恰好此处是太平府外最大的市镇,便叫了小邓子、陆青青一起上街闲逛。她虽然痛恨李思青,恨乌及乌,陆青青也不招她待见。这些日子接触下来,她是个不错的女孩,至少,比起李思青来,要强上千倍万倍。

    这三人一路走来,四下皆是难民,不停地穿镇而过。有些人已经饿得只剩皮包骨头,干脆就地做起了乞丐。可惜大灾之时,各处商人皆是囤积居奇,物价飞涨,只有少数几个善人开仓放粮,这如何能应付得了这大批难民?

    武礼垂头丧气地往这边来,身后仅跟着区区几车粮食,洛无晴笑道:“看来没人给堂堂的武大人面子啊。”小邓子想出声叫武礼,洛无晴点住他的穴道,道:“你这样当街乱叫,是不是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武大人的身份?”

    小邓子似懂非懂地摇头。洛无晴道:“你们武大人有救灾的粮队,咱们要不也建一个?”

    这二人正自揣摩她的用意,洛无晴已经到了旁边一家兵器铺,丢出半钱银子,买了一把铁剑提在手里。

    “走,咱们去买粮。”

    二人跟着她一路走来,街边好几家粮店正在卖粮,也不见她上前询问。小邓子忍不住好奇道:“姐姐,你不是说要买粮吗?前边好几家粮店,你怎么不进去问?”

    洛无晴笑而不语,来到一家裁缝铺,把剑往掌柜面前一拍,道:“掌柜的,认识我是谁吗?”

    那掌柜往后缩了几步,扫了她一眼,摇头。洛无晴指着陆青青道:“知道她是谁吗?”

    掌柜扫了她一眼,摇头。洛无晴又指着小邓子道:“认识他是谁吗?”

    掌柜还是摇头。洛无晴揪起他的衣领,扯到面前,道:“当真不认识本姑娘是谁?”

    “请恕老朽老眼昏花,老朽确实不认识姑娘。”掌柜的小心道。

    “不认识就算了。你听好了,去告诉你们东家,让他把府里富余的粮食、药材全部准备好,本姑娘明天来取。如敢怠慢,本姑娘的剑绝不留情。”

    “是,是。”掌柜听她说完这话,立时变了态度,像是被吓着了。

    “还有,把你们店里所有的成衣全部拿出取,叫两个伙计,搬上跟本姑娘走。”洛无晴银子也不付,拉着两个一脸狐疑的人出了裁缝铺。不久,两名伙计推了一大车东西跟上来。

    陆青青惊呆了,小邓子更是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一路上缠着问她怎么回事。洛无晴笑道:“明天你们就知道了。”

    洛无晴带着二人来到流民寄居的破旧寺庙,巴掌大的地方,居然挤了四五百号人。这地方在城边上,官府常常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默认难民们留在这里。城里有乐善好施者常常带了吃食过来发放给灾民,流民们见有人推车过来,纷纷站起来张望。待确定车上并非食物,又都退了回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洛无晴挤到难民中间,高声喊道:“各位老少爷们都听好了,我家少爷知道各位很饿,所以专程派本姑娘,给大家一个吃饱钣的机会。”

    众人一听,纷纷扬起头来,望着她。眼睛里充满了渴望。饥饿已经让他们没了多少生气,现在都在眼睛里。

    “你们谁若是能搬得动门边那声大石,本姑娘保证,从今天开始,他不会再挨饿。他的家人,也会得到妥善的安置。”洛无晴指着前边那块生在地里的巨石,道。

    这巨石少说也有二百来斤,众人刚刚升起的希望又被吹灭。人群里连一个愿意动一下的人都没有。洛无晴扫了一圈,道:“怎么?这么多汉子,连个试一试的都没有吗?”

    人群中,突然冒出一个声音:“你没见大家饿得有气无力,谁还有多余的力气去搬这破石头?”

    洛无晴一下找到这个声音的源头,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正埋着头,嘴里衔着根枯草乱嚼。他的身边是个半瘫在地上的老婆婆,那婆婆旁边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少妇,衣着破旧,一脸泥土,毫无血色。

    “这么说,若你酒足饭饱之后,搬这石头不费吹灰之力?”洛无晴冲着他道。

    那人确定她发现了自己,先是一慌,再而镇定下来,不屑地道:“就是再来重个一二百斤,也不在话下。”

    “好。本姑娘就让你吃个饱。”洛无晴摸出一大把银票,从中抽出一张,交给那两伙计,道:“你们去镇上把能买到的吃的全部买来。本姑娘要招待他们好好吃上一顿。”又取出一张,交给小邓子,让他去镇上把它兑成碎银子,搬到此处来。

    三人分头行事,不多久,便推了几大车过来。众人一闻饭香,立刻有了精神,纷纷站起来,往前挤。

    陆青青喊道:“大家别急,一个一个来。”招呼那两名伙计和小邓子分发食物。那汉子挤过去,抓了四个馒头,又从人群里挤回来,把馒头交到那妇人手上。那妇人立刻扯下一片,塞到那老妇嘴中,“娘,您吃馒头。”

    老妇嚼了两口,吞下肚去,少妇又扯下一块放到她嘴边。

    那壮汉吃了一个馒头,将另一个偷偷藏到老妇衣裳底下,这一切都逃不洛无晴的眼睛。众人各自分到食物,或吃一些留一些,或实在太饿,全部吞进肚中。

    洛无晴也不管,待众人吃完,站到巨石边上,道:“谁能搬动它,赏银十两,家人每人二两。”

    “我先来。”那汉子蹭地站起来,走到石头边上,双臂一曲,往石头上扣去。

    “你先等着。让别人来。”那人不明所以,还是退到一边。人群里果然有气力大的,上来试搬。成功者,欣喜万分,失败者,一脸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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