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为了眼前的宏图而筹谋;亦有人为了千年疑云而奔走
亭午时刻,文书内的读书声仍是朗朗,书楼顶层的女子轻描莲花,思忖着破局之法;天昊武都内,万千公卿俯首,皇座上的人为了心中抱负,大刀阔斧的推行着一项又一项冒天下之不韪的政策;大江之上,船队缓缓而行,老人载着无数军资等待着上钩之鱼。
苦境的风波,从古至今,从未止歇,只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愈发的动荡不安。
然而,人往往只会着眼于风暴的核心,却往往会忽视一些风暴之外的东西,鳞羽之巅,便是如此。
神州纪年之初,名为‘蜃楼’的组织突然崛起于江湖之中,肃清苦境,为混乱不堪的局势重立秩序。而这个组织,却在鳞羽之巅的乱战之后,快速走向消亡,甚至于连记载都飞快的遗失殆尽,此后鲜为江湖所闻。
楚狂歌、乱世狂刀,沿着山道逆行而上,眼中所见,尽是荒芜破败景象,鳞羽之巅似是一座全然由山石堆砌而成的大山,鲜少可见树木花草。
“看来,鳞羽之巅的乱战对此地地气破坏甚大,以至于千年之后都未曾复原。”一路走过,狂刀的眼扫过周遭,语气平和的说道。
楚狂歌也略通地气查探之法,听闻狂刀之言,也随之点了点头,缓声道:“却实如此,但,总感觉其中还有些许难以解释之处。”
“嗯?你所指为何?”狂刀开口问道。
“逻辑上有些说不通的地方。”
楚狂歌摇了摇头,若如蝶韵清手稿所言,当时参与鳞羽之巅的人,必然有不少当时江湖中早已成名的人物,他们身死,他们身后的势力又如何会善罢甘休,蜃楼当时已然接近统治整个武林,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对这些势力、这些人下手。
而且若一切都是蜃楼暗中谋划,必然是准备妥当,又何至于鳞羽之巅混乱之后,蜃楼自己也陷入沉寂。
抹去蜃楼的存在痕迹,楚狂歌多少能猜到几分,必然是蜃楼内部出现什么变故,防止有心人追溯,所以将痕迹抹除;但作为一个威压整个苦境势力的庞大组织,究竟是遭遇到了什么,才让他们不得不撞死摆脱。
{}/ “漩涡眉。”楚狂歌指着少年的眉毛对狂刀说道:“难道你忘了,素还真也是?”
“漩涡眉?素还真?”狂刀看了一眼明显被楚狂歌吓住的少年,又看向楚狂歌,“你的意思是?仅凭这便断定,未免太过武断。”
楚狂歌摇了摇头,平复下心绪说道:“抱歉,是我失态了,确实是我太过多想。”
如狂刀所言,眼前的少年就算有漩涡眉,也不能证明什么,是他太过激动了。
“抱歉,朋友。”楚狂歌对着少年道:“刚才吓到你了。”
“无……无事。”少年说道:“多谢两位大侠救命之恩。”
“不用客套。”狂刀虽然感觉楚狂歌所言有些无根据,但还是无法避免似有若无的对面前的少年态度有些许微妙变化,“你为何会在此地,又为何会被人活埋在这深坑下。”
“我是住在这附近的桑楼村里的,至于为什么会被埋在这下面……”少年陷入了沉默,狂刀、楚狂歌心中对于事情已是明了。
但少年随后猛地抬起头,对着二人说道:“子逸流,多谢两位救命之恩,还请两位大侠去我家,我作招待,以表达心中谢意。”
随后似乎是怕楚狂歌二人拒绝,自称逸流的少年接着说道:“昔日父亲曾教导我,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还请两位给子这个机会。”
“如此,多谢了。”楚狂歌微微一笑,即使逸流不说,他也必然会想办法和他搭上关系,毕竟漩涡眉摆在那,由不得人不关切。更何况,如此荒芜的山附近既然还有村落,或许能在村子里查探到什么东西。
“好,好的,两位请随子来。”逸流随之笑了起来,眼睛显得愈发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