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樊将军啊，我正要去找你们呢。”
端木清黎见是樊曜光，不再为难守门的宫人。
目光微微一斜，状似不经意地数了数马车。
“公主寻微臣何何事？”樊曜光问。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看看樊将军人带得够不够多，够不够热闹。”端木清黎笑道。
“公主说笑了，臣一家老可都来为公主庆贺生辰了。”樊曜光也陪笑。
端木清黎眼睛亮了亮：“零儿也来了？”
樊曜光眼中划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道：“自然是来了。”
“那……那便没事了。”
她已经看见那辆帘子略开了一条缝的马车，里面的人偷偷冲她眨了眨眼。
然后那帘子又放下了。
“我就先过去母后那里了，不然又要有人来找了。”
隐隐约约听见远处传来的“公主”、“公主”，端木清黎吐吐舌头，踮着脚跑开了。
“清黎公主依旧如此活泼动人。”樊曜光不禁感慨了句。
樊零也不由得轻笑，这个清黎公主，的确是被宠着长大的。
被皇家保护得太好，至今仍是干干净净、美玉无瑕。
也不知是福是祸。
“零儿。”
樊曜光的声音隔着帘子响起，“多哄着些公主。”
樊零淡淡回道：“知道。”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端木清黎每月必接樊零进宫住几日。
清黎公主是本朝唯一的公主，自然是尊贵无双，但也正是因为这唯一，有些事反而不方便。
少女情窦初开的时光，总希望身边有个人听她絮叨。
身边那一堆男人怎么懂她的女儿心事，丫鬟奶妈们会事无巨细地转述给皇后，京城的姐们还都是些嘴碎的。
这一来二去，反而挑中了痴痴傻傻的樊零。
樊零虽痴，但不让说的话却是打死都不会说，还会安安静静地听她讲一整天。
端木清黎像是找到了宝藏，时常拉樊零唠嗑。次数多了，索性每月接樊零进宫住几日。
这几日也是樊零过得最舒服的时光。
可惜沈氏总会在这之前喂她吃一颗筑肤丹，抹去她身上大大的伤痕，又警告她“有些话说不得”，所以端木清黎至今不知道樊零平日过得如此艰难。
这一次她换了个里子，也不知端木清黎知道后又是个什么反应。
樊曜光大概也是想到了这点，特地来叮嘱她。
樊零心中冷笑，无论她是否与清黎公主相交，和你的家族荣耀都没关系。
“樊将军来了啊，来这里坐来这里坐……”
樊曜光刚到宴席就被他的战友们拉走了。
剩下的辈们反而放松了些。
“樊芷姐姐！你终于……”
笑脸相迎的女子看到樊零顿时收了音，面色不善地看着她。
樊芷偷偷瞧了樊零一眼，面色如常地迎上去：
“是橙荷妹妹啊，许久不见了，快过来陪我说说话。”
“樊芷姐姐，这个是谁？怎么坐在你的位置上？”橙荷沉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