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樊零说得理所当然。
“你！”
老头儿被她狠狠一噎，愤愤地瞪了她一眼。
但瞪归瞪，又打死都不说自己是谁，只在那儿一个劲儿散发幽怨，仿佛在等樊零回心转意。
这会儿反倒是樊零不知道说什么了，她从未见过如此“奇异”之人。
老头儿看她依旧没有改变想法的意思，还想说再说。
手中魂戒忽然有了异动。
他脸色一变，看了眼手上的晶草，又幽怨地瞪她一眼：
“丫头迟早会后悔的。”
说完，身形一闪，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樊零：“……”
这老头儿可真有意思。
赫元帝国京都郊外，一座漆黑古朴的大门遗世而立。
下一秒，一抹绿油油的身影滑进大门。
“秦老秦老，怎么这么慢？晶草拿到了吗？”压着嗓子声音飘来。
那绿油油的身影一顿，站直身子，胡子翘起：“当然拿到了，一个‘痴’境而已，你子以为我处理不过来？”
“哪儿能呢？就是事关主子安危，我有点儿心急。”娃娃脸的少年从阴影里走出来，脸上赔笑。
秦老骂道：“谁不着急？我老头子比你还急！”
“是是是，秦老你最担心主子了。”少年笑出声来。
“主子在哪儿，带我去见主子。”秦老道。
少年答：“就在屋子里头休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坚持住在这破屋子里。”
说着，带着秦老七拐八拐，走过一片雅致的亭台楼阁，来到了间房门前。
“主子，秦老带着晶草回来了。”少年轻声道。
屋子里静默了片刻。
“进来。”
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
秦老十分不自然地顺了顺绿油油的袍子，推门进去。
玄衣墨发的男人倚在雕花的榻上，一双凤眼慵懒地扫过来。
两人慌忙低下头去，似乎生怕自己被那眼睛勾了魂。
那人正是阎非阙，而那个娃娃脸少年正是陆雲。
阎非阙瞥了两人低垂的头一眼：“回来了？”
“是。”秦老回道。
在这人面前，两人都变得十分有规矩。
“……”
“……”
长久的沉默。
秦老和陆雲额上冒出层层的汗，四肢却逐渐降温。
阎非阙皱了皱眉，又开了金口：“还顺利？”
“顺利的，顺利的。”秦老忙道。
“秦老除了收徒不顺利，还有什么不顺的？”陆雲哈哈道。
他本想缓和一下氛围，谁知秦老像是被踩了尾巴，一下子跳起来。
脸涨得通红：“我我我……我找到徒弟了！”
这话一出，不仅陆雲，阎非阙也抬起头来看他。
“你有了？”陆雲惊愕。
“你才有了！”秦老骂道。
骂完才发现自己还在主子面前，一张老脸绿得不能更绿。
他偷偷瞧了一眼榻上的人，面色还行，似乎没介意？
嗯，自从来了赫元，主子好像越来越“平易近人”，越来越“像个人”了。
那位越来越像人的人，接下来纡尊降贵问了句：“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