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儿，溪儿得公子怜惜，便是万死也值了。”
“说什么万死……嗝……我怎能让你俩死……你们要和本公子永远在一块儿……嗝……”
桃儿，溪儿听了这带着酒嗝的甜言蜜语，自然没有半点动容，却还是捂嘴娇笑：“我们自然知道公子的真心。”
樊零似乎听出了两人的敷衍，眉头一皱就要抬起头来，奈何实在喝得太多，头重脚轻，挣扎了两下也没抬起头。
她声音有些急了：“你们别不信……嗝……我是真心想和你们处一辈子的……”
樊零一个挣扎，刚好碰翻了溪儿递过来的酒杯，里面的美酒直接撒在了樊零脸上。
溪儿心里一急，顾不上言语调戏樊零，忙用帕子往樊零脸上擦。
樊零为了扮演一个初识人世的少爷，自然易容成清秀儒雅的模样。
此时几杯酒水下肚，脸上泛着微微的红晕，配上白皙儒雅的脸庞，看上去有些奇异的魅惑。
溪儿不知不觉放缓了手。
“溪儿可是喜欢上我了？”樊零一把攥住了溪儿的手腕。
溪儿突然被她抓住手腕，吓了一跳，但多年的风尘生涯让他甚至没有缩回手的下意识反应，而是任由樊零攥着。
“溪儿……愿意和我回家去吗？”樊零笑嘻嘻地道。
溪儿定定地看了这个“公子”好一会儿，确定“他”眼中混沌没有清明。
确实是吃多了酒，在说胡话。
他本该说些哄人开心的话，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可不愿意跟你走。”
樊零一怔，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但被酒精填满的大脑容不得她多想，只吐着酒气问：
“为什么……嗝……溪儿不是说喜欢我吗……还是说你舍不得风词阁？”
舍不得风词阁？
溪儿几乎要讥笑出声，除了来消遣娱乐的，怎么可能会有人舍不得这种风尘之所呢？
许是这话实在太不可思议，醉酒中樊零也觉得不可能，又问：
“你是不是……嗝……舍不得这里什么人啊……”
溪儿刚要反驳，樊零不给他机会，：“溪儿舍不得谁……嗯……阁主吗？”
樊零贼兮兮地凑到溪儿眼前：“听说你们那位阁主生得美丽俊郎……”
溪儿看着眼前之人的笑脸，心中冷笑。
说什么真心待他，心里所念不还是和那些人一样，不过一张脸皮罢了。
思及此，溪儿心里突然有些闷，语气也变得不太好：
“对对对，整个赫元都知道我家阁主俊美无双。自然不是溪儿这种歪瓜裂枣可以比的。”
阁主貌美的事情其实只是一个传言，毕竟溪儿在风词阁做倌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有谁见过阁主的真容。
但或许是神秘的东西总带给人无尽的想象，从未露面的阁主不知何时就变成了整个赫元公认的美人。
溪儿接客时也时常有客人一边搂着他，一边问他阁主的事，这本就是习惯了的。
但这次，溪儿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