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阎非阙到底听没听见那句话，樊零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给阎非阙泡茶的时候，阎非阙又恢复成了平日里戏子无情的模样，直到她离开也没有任何异样。
应该是没听见的吧，樊零看着眼前的绿腰，心道。
远在雪域的陆雲看着熟悉的雪域天山，心道应该是听到了。
“大小姐，将军请您过去一趟。”绿腰垂手道。
樊零正举着一杯茶，闻言眸光微闪，果然还是来了。
她先是前几日从风词阁带了一个“小倌”回来，今日又把樊芷在那么多人面前剥了个精光，樊曜光终于忍不住了。
“知道了。”她喝下那杯茶，道。
“将军请您立刻就过去。”绿腰又上前了一步。
樊零眼中划过一抹寒意，冷冷地看着绿腰“你这是准备架着我过去？”
“奴婢不敢。”绿腰说着不敢，脚下却半点不让，直直地堵在樊零面前。
樊零终于冷哼一声，站起来往门外走去，绿腰赶紧跟在她后面。
上一次来书房还是因为凰翎令，这一次却是因为樊芷，可见樊芷在樊曜光心中分量不轻。
樊零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推开樊曜光的书房门“父亲寻我何事？”
“你还问我何事？你自己说说你这几天都干了什么事！”樊曜光一见到她就咆哮起来。
“修炼，去书院，好像没别的了。”樊零状似随意地道。
“你还领了个小倌进府！你说说你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孩子，养一个小倌在院里，你还要不要脸，还嫁不嫁人了？”
“父亲可别记错了，我可不是什么待字闺中的小姑娘，我是太子弃妇，赫元毒妇。”樊零嘴角微勾。
樊曜光一噎，这才想起樊零被樊芷毁了婚约一事“你再怎么怨芷儿，也不能生生害死她吧！”
樊零道“这话从何说起？我只是和她比试了一场。虽然我赢了，但我可是点到为止了，没有一刀捅死她。”
樊曜光怒道“你还知道点到为止？你让她在那么多人面前丢光了脸，这跟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樊零嗤了一声“不就是被人看了身子么？她和端木罄闵上床的时候，不知道被多少人看过了。”
端木罄闵明显是个刺激会玩的，樊芷在他眼里只是一个玩物。他自己爽快的时候，才不会在意樊芷会不会被人看光呢。
不过——
被人看了身子就等于杀死她？
看来哪怕是樊芷，在樊曜光眼里也只是一个联姻的工具。
樊曜光被樊零的话气得大喘气“你居然能说出这么不知廉耻的话！你……我看你是想气死为父！”
樊零讥笑“我除了修炼就是帮您找那半块玉，不知道哪里做了什么要气死您的事？”
樊曜光听见这话，果然微微一滞——
凰翎令的重新出世不得不通过樊零，他还不能彻底和这个女儿撕破脸。
但是，一想到樊芷被樊零害成那样，他便心如刀绞。
“樊芷可是你的亲妹妹！你何至于……要害她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