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零也不急，等着江蓝衣平静心情。
颇久之后，江蓝衣才叹出一口气，缓缓道“如果不服解药，就会……全身腐烂而死。”
“全身腐烂？”樊零皱起眉，她倒是知道几种类似的毒，都是极为烈性的毒药。
“可否说的具体些？比如是服毒之后就开始腐烂，还是死后尸体迅速腐烂？会腐烂到什么程度？”
“死前。大约在服毒后半个时辰后，人会从面部开始腐烂，然后一直往下，直到……只剩下白骨。”
“在意识清醒的时候？”
“对，所以……会死得很痛苦。”
樊零蹙眉看着江蓝衣“你弟弟没有经历过这种症状吧？”
这一看就是毒发必死的情况。
“没有，是另一个人，她中了和小枫一样的毒，后来因为没有解药死了。”
“可以确定两人中的是同一种毒吗？”
“嗯，两人喝的是同一碗毒药，在那之前绝没有中毒的可能性。”
“听上去有点像落骨水……”樊零喃喃。
江蓝枫听到落骨水时眸光一闪，眉头紧锁看着樊零。
樊零眯眼:“你知道落骨水？”
“你知道？”江蓝衣惊道。
“我是查阅古籍时看到的。”江蓝枫看着两人，小声道。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就一直看我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吗？”
江蓝枫的声音小了“那是古籍上的毒。”
“古籍上的毒怎么了？”
樊零替江蓝枫解释“能记载在古籍上，说明这种毒基本已经不见人世了。”
江蓝衣呆了半晌，才缓缓回神“竟然……竟然狠辣至此么。”
江蓝枫看着她，眼中露出一抹痛色——
如果没有他，江蓝衣也不会这么痛苦。
“姐，放弃吧。这种毒，已经没人能解了。”
“不可能！”
江蓝衣的嗓音骤然拔高，“如果没人能解，那他的解药哪里来的？你每个月吃的解药是谁炼的？”
“他手上的解药也只够我支撑一年了。上个月，为他解药的元山毒佬死了。”
“什……什么？”
“姐，世间唯一会炼解药的人死了，我没救了。”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还有办法的……”
江蓝衣语无伦次地自语着，整个人看起来有点疯魔。
江蓝枫哀伤地看着江蓝衣。
这个十一岁的少年身上，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老成。
樊零静静地看着两人，深深觉得——
自己被忽略得太彻底了！
“喂，你们叫我来干嘛的？”
江蓝衣一颤，这才从那种魔怔状态中恢复过来。
“樊零姑娘……你既然能解岱王殿下的寒毒，那……你有办法吗？”
即便已经知道希望渺茫，江蓝衣还是不肯完全死心。
樊零皱着眉道“岱王殿下的寒毒虽然霸道，但不会威胁生命。而且严格来讲，我并没有解毒——我只是给了赤焰枯木，炼药是岱王请了别的药师炼的。”
她看向江蓝衣:“你弟弟这种情况与岱王不同。化骨水的解毒之法不难找，难的是要找一个技术高超的炼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