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眼一眯“姑娘怎么会知道我们掌柜的长什么样？”
樊零一噎，心中暗骂一声。
店员那天跑了，故而并不知道她那天看见了秦老，更不知道她还和秦老互相蒙骗着去了云澈书院。
她这么一说，不是自己露馅儿了吗？
没想到这墨仁药铺连一个店员都如此敏锐，居然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语言漏洞。
那个看起来颇为深沉的掌柜的就更不用说了，他正目含探究地看着樊零。
“实不相瞒，那天你们出去后，那位……掌柜的从柜子里跑了出来。”樊零果断把秦老卖了。
店员和中年男人都微微吃惊，随即想起秦老的逃跑记录，也就想通了，然后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老狐狸”。
店员对樊零道“您那天见到的是墨仁药铺的总掌事，他如今已经回总店去了。现在这店里掌事的人是何掌柜，有什么事您跟他说就行。”
那位被称作何掌柜的点头示意了一下“姑娘需要什么？”
樊零“……”
她什么也不需要，把你们总掌事叫来行吗？把那个绿油油的老头儿叫来行吗？
“我要见秦老。”樊零道。
何掌柜眉头一皱，看向樊零的眼中多了几分审视。
这小丫头知道秦老的名字，难道真的和秦老相识？
“秦老如今不在赫元，姑娘想要见他，怕是有些麻烦。”
“什么麻烦？”
“姑娘有所不知，秦老之前来我们药铺，只是……一时兴起。一般情况下，总掌事是不会来这个小分店的。要想见秦老，还得层层上报上去。”
“上报？”
一家药铺怎么弄得跟朝廷一样？还层层上报？
“正是。”
何掌柜却没觉得有任何不妥，毕竟秦老不仅是墨仁药铺的总掌事，还是墨门的首席药师。
一般情况下想见秦老一面，实在是太难了。
“你们需要多久？”
她记得四国之内，经常发生一些“小地方的天灾迟迟报不到皇帝面前”的情况。
“这就得看姑娘找秦老什么事情，和急不急了。”何掌柜道。
樊零几乎脱口而出“很急”，但话到嘴边却被她刹住了。
她幽幽一笑“急与不急，得看秦老自己。”
“姑娘何意？”何掌柜困惑地看着樊零。
“你就说我给他找了个小徒弟，五绝炼药，根骨奇佳，而且十一岁就知道落骨水了。”
“什么？”
“什么？”
何掌柜和店员同时瞪大了眼。
秦老求徒的事情在墨门早已人人皆知，但也仅限于墨门内部，这个小姑娘怎么会知道的？
难道是那天两人遇到时秦老自己说的？秦老已经到了见人就说自己缺徒弟的境界了吗？
“姑娘此言当真？十一岁，知道落骨水？”何掌柜问。
世间知道落骨水的人并不多，他也是成为炼药师很多年后，才在古籍上看到了落骨水。
一个十一岁的少年，居然会知道这种鲜有记载的毒，光光是这份对药毒的求知欲，就很了不得了。
樊零理直气壮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