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有些麻烦了——樊媛放在马车里的东西显然不是毒药，不然她也不会到现在都没感知出来。
而其他东西，例如符咒，凭樊零现在的身体还感知不出来。
那么，就只能从樊媛身上找突破口了。
对樊媛这种怕死的蠢货，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来硬的。
可现在马车还在云澈书院门口，外面又都是高官子弟。若是弄出太大动静，那些人必然会来多管闲事，那情况会变得对她很不利。
“我倒是没想到，樊芷给你下傀毒，你居然还这么为她着想。”樊零轻笑着道。
武力不行，就用“道理”。
樊媛闻言，艰难地咬了咬嘴唇，眼中划过一抹暗色。
怎么可能不怨？
樊芷那样对她，她当然是有怨的。
甚至早在十几年前，樊芷像对待一个下人那样，指使刚刚懂事的自己去跑腿时，樊媛心中就已经埋下了怨恨的种子。
同样都是庶女，谁又比谁高贵了？
更何况严格来讲，自己的小娘虽然不是出生京城，但至少是个官宦之女，轮身份可比沈氏那个低贱商女高贵多了。
所以凭什么，凭什么樊芷就能得到父亲偏爱，受到众人敬仰？
而她却只能像个傻子一样跟在樊芷身后，才能得到樊曜光的一丁点儿关心？
在得知樊零当众羞辱了樊芷时，樊媛心中是有些痛快的，那天甚至一个人偷偷在屋子里庆祝了一番。
但是，她怨恨归怨恨，如今的将军府还是由沈氏掌事。
哪怕樊芷走了她很开心，她还是无法拒绝沈氏替樊芷报仇的要求。
樊零瞧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恨，知道自己说对了。
她继续道“你可要想清楚了，沈氏只是一个妾室，论地位甚至在你之下。樊曜光没有正妻，你觉得谁才是将军府真正的女主人？”
自然是嫡女，也就是樊零。
只是，若嫡女的身份真那么有用，樊零前几年也不会被她们欺负成那样了。
樊媛的目光飘忽不定，却怎么也不敢往樊零那边看。
樊零继续道“她摇州沈家早在数年前就衰败了，她若真有那么大本事，何至于被樊曜光说打就打，甚至连女儿都保不住？”
樊媛愣了一愣，突然想起这几天，樊曜光对沈氏的态度确实冷淡了很多。
甩耳光，杖责，关禁闭……很多以前绝不会发生的事情都一一发生了。
而这些事情的源头……
樊媛回过头看樊零“那不都是因为……”
因为你吗？
“对啊，都是因为我。”樊零咧嘴，露出森森白牙。
樊媛心中咯噔一下，最近看来，樊曜光对樊零的维护确实不一般，甚至超过了樊芷和沈氏。连樊零对樊芷做出那种事，樊曜光都没有怪罪。
但是樊芷在名声尽毁之后，还能嫁入左相府，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沈氏娘家的插手。
沈氏既然可以让左相娶樊芷，也能让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
“你不要污人清白，沈姨娘并未和我说过什么话。”樊芷冷静下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