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一曲折，反倒让沈氏更加相信樊媛——
樊零从那天起就变得精明异常，若是樊零一点儿都不怀疑樊媛，那沈氏反倒要思虑思虑，樊媛所说是否属实了。
但樊媛主动坦白了樊零怀疑她的事情，又给了个合情合理的脱身理由，沈氏便已然信了。
“不管过程是什么，只要樊零死了，我就不会亏待你。”沈氏心情愉悦地道。
“谢谢……夫人。”
樊媛本来要叫姨娘，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就变成了“夫人”。
听说沈氏让下人们私底下叫她夫人，她现在还是卖个乖为好。
沈氏听了，果然心中舒坦不少，又想到樊零已经死了，更是觉得眼前的没有半点鲜花的花池也如人间胜景。
“下去吧。”沈氏坐回石凳上轻笑着道。
樊媛心中暗骂了一句还真把自己当夫人了，点头走了。
“呵，芷儿，娘亲给你报仇了。”樊媛一走，沈氏就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她的芷儿原本……原本是要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的！
都是因为樊零，都是因为她，芷儿才只能做一个妾！甚至如果没有左相，芷儿连妾都做不上！
她精细呵护了十六年的，花一样的女儿，就这么被樊零当众羞辱成那样。这口气，她怎么能咽得下？
“小姐，该回去报个信儿了。”一个模样平凡的丫鬟走上前，提醒了沈氏一句。
沈氏入了将军府之后，周围的下人要么叫她沈姨娘，要么叫她夫人。
只有这一个，因为是从摇州带过来的，所以一直叫她小姐。
“事情成了，是该去报个信儿了。”沈氏道，“小菇，替我去准备纸笔，我要告诉我母亲，二哥哥和芷儿的大仇得报了。”
“是。”
夜色深深。
樊曜光不在府里，将军府只有几个女眷和少爷小姐。
樊媛在她和她母亲柳氏的签萍院，精神紧绷，不敢睡去。
沈氏在失了樊芷的箜蘅院抱着年仅七岁的小女儿樊珩，喜不自胜，不愿睡去。
其他不知真相的，早已进入了梦乡。
筱芜院。
绿浣面色不善“这个沈氏实在是胆大包天，居然敢戕害嫡小姐！”
阿孤也很气愤“就是！我哪天必要好好教育她一顿！”
“就你还教训人家？不被人家教训就不错了。”少女笑着敲了一下阿孤的头，不是樊零又是谁？
“小姐，”阿孤摸摸自己有点红的额头，“你下手真狠。”
“不狠点我怕你真的就这么冲出去找沈氏。”樊零笑道。
“我哪儿有这么笨？”阿孤嘟哝。
绿浣不太习惯和樊零打闹，直接切入正题“这等蛇蝎心肠之人，小姐准备如何治她？”
樊零闻言也敛了神色，想起樊媛告诉自己的那些话，脸上覆上一层寒霜。
她冷冷地道“她不是给她母亲回信了吗？我到要看看这封信最后会到谁手上。”
绿浣惊讶道“您刚刚让岑希出去，就是想……”
樊零点点头“这个时间，那个该收信的人，应该已经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