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消息已经查证了,之前那几个人的状告的确属实,除了杨海还有他的几个手下都牵扯其中。”经过两天的调查,梁路将情况反馈给陈吏。
听梁路说明完情况,陈吏一脸严肃道:“既然这样的话,就带人将杨海的手下抓来。”
“那杨海不抓吗?”梁路疑问道。
“先不抓。”
“好的老爷,我这就派人去。”
陈吏点点头,拿起桌上的茶杯迟迟没有喝,锐利的眼睛盯着茶杯中的茶叶,沉沉浮浮,手不自觉的握紧。
太阳偷偷的藏在了云朵后,天色暗淡,时而刮过一阵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不知为何,今天的虫儿也不再鸣叫。
“官老爷,我们这是犯什么罪了,为何将我们绑来。”面前跪着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一脸无辜的道。
陈吏放下手中的茶杯,锐利的眼睛盯着他们没有说话,跪地三人看的一阵心慌,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我是刑部的陈吏,奉朝廷之命前来检查各州府民情。”
此话一出,三人不禁瞪大眼睛,一脸的惊恐,谁都不敢再说话。陈吏见他们的样子微微一笑接着道:“昨天有人举报,你们借用赌博的名义私放高贷,强抢民女,祸害百姓,视王法于不顾,可有此事。”
“大人没有啊,我们没有啊!”三人连忙摆手摇头紧张道。
“是吗?那怎么好多人都这么说呢。”
“大人我们真没有啊,我们是无辜的!”
“你们如果现在招供可以减轻罪行,何必嘴硬呢。”陈吏喝着茶悠然道。
“大人明察!大人要为我们做主啊!”三人边喊冤边磕头,发出一阵阵撞击地面的声音。
陈吏停止了手上播茶的动作,拿起桌上的一摞白纸使劲的甩在三人身上怒吼道:“人证物证都在还嘴硬!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
三人被吼的一嘚瑟,连忙捡起地上的白纸翻阅着,浑身不自然的抖动着,面色也一点点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滴在地上,见已隐瞒不住哭着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带下去压入大牢。”嘭的一声陈吏拍在桌子上发出震雷般的声音。
官兵们架着三人的胳膊拖出门外,三人连忙哭着求饶,陈吏像没听见般继续喝着茶,直到声音消失才缓缓站起身来道:“如有人探望不必阻拦。”
“站住,你是谁,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守门的两位士兵见半夜有人走上台阶拦下问道。
“官爷这么晚还在守夜,辛苦辛苦。我是今天抓来那三人的朋友,我前来看看他们。”说罢从衣袖里拿出了一锭黄金塞给其中一人。
士兵两人对视一眼,轻轻点头道:“进去吧,不得超过一刻钟。”
“好好好,谢谢官爷谢谢官爷。”男子连忙点头谢道,加快了脚步。
大牢内阴森恐怖,一股发了霉的气味夹杂着各种怪味,闻之一阵阵让人作呕,墙壁上燃着几盏蜡烛在宽阔的空间里发出细微的光亮,连路都很难看清,男人在其艰难的走着,时不时喊着三人的名字。
“海爷!海爷我们在这!在这!”听出呼喊自己的是谁,三人赶忙回应道。
“你们这帮蠢货怎么能被抓起来!不是让你们走吗!”杨海顺着声音找到了三人,一见面便怒骂道。
“海爷我们这几天一直躲在外面,都没回家!谁知道今天就来了几个官兵找到了我们,二话没说就给我们带来了!”三人一脸冤枉的解释道。
“他们抓你是为了赌场的事?”杨海紧张的问道。
“是啊,甩给我们一叠纸,里面写着桩桩件件,想辩解都没办法啊!”
“那你们招供了?”
“我们还没招供,海爷你得救我们出去啊!我们不能死啊,我们还上有老下有小,我们可不能出事啊,海爷你得救我啊!”三人像抓住救星似得紧握着杨海的手,却被杨海不耐烦的甩开。
三人一见状,眉头紧锁,有一人自然明白其中之意便开口道:“海爷,你今天要是不救我们,那可别怪我们不够意思了。”
此话一出杨海怒瞪着,片刻他开口道:“只要你们守口如瓶,我定会救你们出去。”说罢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剩下三人面面相觑谁都没再说话。
“杨海,你这天天大晚上找我又出什么事了!”冯戳衣衫不整的从内屋走出,还打着哈欠。
“冯爷你还能睡着觉!我这都几夜没合眼了!”见冯戳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杨海忍不住埋怨道。
“有什么事说!”
“今天陈吏把四儿他们都抓起来了,是关于赌场的事。”杨海压低了声音道。
“你说什么?”此话一出冯戳睡意顿时全无,一脸紧张。
“我也是晚上才知道,今天我去找他们听旁人说被几个人抓进县衙大牢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冯阳天没和我说这事,陈吏用大牢也不用向冯阳天请示,再说他也不知道你我之间的事。”
“那怎么办啊,我们的想办法给四儿他们救出来啊。”杨海焦急的道。
“救?你以为就那么好救?现在都在那盯着,再说陈吏那人没有十足把握是不会抓人的,肯定是有什么证据在他手上。”冯戳手按着眉间不停的揉着,一脸烦躁。
“他是有证据,四儿他们说之前我们做的那些事都在他手里。”
“哪些事?不就要债和放贷吗?”冯戳猛地抬头望去,听杨海这么一说,他大感不妙。
“是但还有别的事”杨海偷瞄着冯戳怯怯的说道。
“别的事?什么事!”冯戳双眼睁大,愤怒的看着杨海。
“四儿他们有时候看到谁家女人姑娘漂亮就就没忍住。”
“混账!你们真以为自己是地痞流氓,山中土匪了?!真是什么事都敢做啊!”
“冯爷您就不要一直责怪我了,咱现在得想个办法给他们就出来啊。”杨海苦着脸道,尽显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
冯戳气的手指不停的颤抖指向杨海,半天没说出一个字,狰狞的面孔怒瞪着他道:“他们都招供了?”
“没有没有,还没说,不过他们说不救他们出去,就别怪他们了。”
此时,房间里一片寂静,许久冯戳开口道:“这三个人没法留,杀了。”
跪在地上的杨海身体一抖,慢慢抬起头小声问了句:“杀了?”
“对,杀了,现在救他们出来以后绝对是祸患,既然不能守口如瓶那就先动手灭了他们,在他们没说出来之前就让他们罢,冯戳长袖一甩坐在了椅子上,显然他对这个决定也没有十足的把握。